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梦兰陵 作者:V顾若白 文案 帝女无知,胡乱勾走了一灵魂安在她人身上,也因此促成了一场乱世中的鸳鸯相依相偎。只可惜好景不长,帝女为了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将灵魂召回…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高长恭,王琪 ┃ 配角:郑若兰,高孝珩,石晓通 ┃ 其它: ================== ☆、前奏      夜台长自寂,泉门无复明。   独有鱼山树,郁郁向西倾。   睹物令人感,目极使魂惊。   望碑遥堕泪,轼墓转伤情。   轩丘终见毁,千秋空建名。   ——高皇第五子太尉公安德王经墓兴感   了解兰陵王:   王讳肃,字长恭,勃海蓚人,高祖神武皇帝之孙,世宗文襄皇帝之第三子也。   ——出自齐故假黄钺太师太尉公兰陵忠武王碑。   兰陵王又名孝瓘。另,兰陵王生母不详,故母不得姓。   兰陵王妻与子:   (兰陵王妃郑氏)《北齐书·卷十一·列传第三》载“武平四年五月,帝使徐之范饮以□□。长恭谓妃郑氏曰:“我忠以事上,何辜于天,而遭鸩也!”妃曰:“何不求见天颜?”长恭曰:“天颜何由可见。”遂饮药薨。赠太尉。”   (有记载的妾氏,无名)《北齐书·卷十一·列传第三》载“武成赏其功,命贾护为买妾二十人,唯受其一。”   (孙)1999年考古工作者在龙门石窟发现了两尊地藏和观音的像龛,造像题记上清清楚楚写了47个字:“大唐永隆二年岁次辛巳五月已巳朔十五日癸未,兰陵王孙高元简奉为亡妣赵敬造地藏菩萨、观音菩萨各一区供养。”通过这两尊佛像为他自己的信息又增加了一点,人们知道他原来是有子嗣的,同时也说明了一个信息:兰陵王的儿媳妇原来姓赵。   兄弟:   大哥:河南康献王高孝瑜   二哥:广宁王高孝珩   四弟:河间王高孝琬   五弟:安德王高延宗   六弟:渔阳王高绍信   姐妹:乐安公主   兰陵王的一生我无法做出评价,我不是写史书的人,就是想评价也难。   史书上关于他的记载也不多,但流传最广的有二:1、古代四大美男之一;2、高长恭“邙山之战”中威名大振,士兵们为此战讴歌他。而有了《兰陵王入阵曲》,又名大面,原版已失传,日本版多的全是异国味道。   我知道写他的人很多,不敢与其他作者的作品媲美,但是我一定好好写完,哪怕文笔烂成渣也把它写完。   微历史,请看到的读者,不要把它当正史看,排行我用的墓碑上的三子,妾姓氏用的王姓,再次说明,非正史,请勿深究。   封面来自网络,书名日后或许会有改动。   文只在晋江发表,如果各位在其他网站看到,麻烦告知一声,谢谢啦!虽然写的不是特别好,但还是请盗文狗有多远滚多远。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的阅读。 ☆、赐女险身亡(上)   “殿下,妹妹正在房内闹脾气要求见殿下……殿下,可要去看看?”   高肃转头看了眼郑若兰,淡淡道:“若兰,你是王妃,你也应该深知孤的心,以后这些事不用再告诉孤了。”   “自邙山回来,殿下便受了伤,一直未全康复,也请殿下莫太操劳,多多注意身子才是。”   “孤知道了。”高肃转头看着窗外,心思渐渐飘远,连郑若兰出房门离去也没注意到。   半晌,一侍卫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殿下,安德王和广宁王来了。”   高肃听罢立即吩咐:“你速去吩咐厨房准备些安德王爱吃的点心。”   “是。”侍卫转身往门外跑去。   ——   “五弟,你怎得这么空闲,隔三差五就往我这跑?”   而此时高延宗正忙着吃东西。   高孝珩接过话解释:“路上碰到我来找你,便嚷着折回同来,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了。”   高肃笑出声,高延宗坐在座椅上,想说话,但嘴里又装着东西,只好快速嚼细吞入腹中,又连忙喝了口茶,“呸呸,什么邪不邪的,我乐意往三哥这跑,二哥你有意见啊。”   “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你看看你那吃相。”   高延宗直接无视高孝珩的话,继续去拿桌上的糕点。   高孝珩见高延宗不听,准备再次出声,却被高肃打断,“二哥,算了,别和五弟计较。”   “我当然不会和他计较,他那一身肉,不多吃些怎么养活。”那边的高延宗一听不高兴了,立马放下手里的糕点,从腰间抽出一块娟帕擦拭嘴和手。   再把娟帕随手往桌上一放,朝高孝珩冲去,高孝珩吓的一惊,立马躲到高肃身后去,想拉着高肃当挡箭牌。   “二哥你有本事别在三哥身后躲着。”高延宗见抓不到高孝珩便大声吼道。   高孝珩不忘继续说道:“长兄为父,你得听我的教导,而且我又没说别的,你看看你,什么事都没有,就要动手打你亲二哥。”   “二哥你就会打嘴仗,有本事我们单挑试试。”   高肃眼见两人准备打起来,刚准备劝,就被高延宗推到一旁,正好碰到他腰间的伤口,他坐在座椅上,捂着腰处,表情有些痛苦。   而高延宗已经把高孝珩摁在了地上,高孝珩也不示弱,两人便在地上滚来滚去,互相撕扯。都没有注意到高肃短暂的异常。   “高延宗,你蛮不讲理。”   “跟你讲理,讲到明年也讲不完。”   “分明是说不过我。”   “你总说我不学无术,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那就试试……”   缓过来的高肃,立马上前,拉住高延宗。   “你们两个,有本事起来堂堂正正的打,在地上滚作一团算什么。”高孝珩和高延宗闻言,都相继松开手。   两人站起身后,也不言语,立马开始拍打身上的灰尘。   门口郑若兰走了进来,“殿下…”   高延宗回头看到是郑若兰,心想刚刚三嫂不会看到他们滚做一团了吧?赶紧开口问:“三嫂,你什么时候来的?”   郑若兰听到高延宗问,只好回了句:“也是刚来,”看到高延宗身后的高孝珩后,接着又道:“二哥。”   高孝珩上前扶住她,“三妹有礼了,刚刚孤和五弟开了个玩笑,五弟当了真,便动起手来。”   郑若兰打量起两人,见并没有大碍,便松了口气,刚刚在外面看到,吓的她都不敢进来。   “你来所为何事?”高肃出声询问。   郑若兰快步走到高肃身旁,有些犹豫不知当说不当说。   一旁的高孝珩开口:“三妹有事就直说。”   “殿下,妹妹失足掉进了湖里,恐怕凶多吉少。”   高肃和高孝珩听后面色都是一僵。   “她若死在兰陵王府,恐怕会出大事,三妹,她现在何处?快,带孤去看看。”高孝珩连忙出声。   “我过来时,侍卫们还正在打捞。”郑若兰听高孝珩如此说,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边说边绞着手指。   高肃还未等郑若兰说完,便已冲出了门。   高孝珩等人也立马尾随跟上去。   到了后院时,湖边已经站了十来个人,有侍卫也有侍女,还有一名大夫。   高肃一出现,原本喧嚣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自动给高肃让出一条路。   高肃看着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王氏,问道:“怎么样?”   “回禀殿下,夫人已经没了气息,恐怕要准备后事了。”老大夫心中叹了口气,年纪轻轻就死了,真是可惜。   高孝珩和高延宗一出现,认出来的侍卫便开始朝他二人行礼,高孝珩连忙罢手,示意周围的人不用行礼。   高孝珩走到高肃身旁,低声道:“要不要派人马上出去找一个人顶替她?否则让皇上知道这女人刚进王府不到一天就死了,恐会多心啊。”   “来不及了,已经太多人知道了。”高肃盯着地上的王氏神情有些黯然。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王氏会失足落水,这女人是皇上赐给他的,如今平白无故的死了,就算皇上不猜疑他,那些看不惯他的大臣定会乘机对他落井下石,到时候恐怕会和大哥一样的下场。   就连平时话最多的高延宗此刻也难得的,没有开口言语。   “罢了,阿冲去准备……”高肃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见地上的王氏身子动了动。   接着地上的王氏开始猛烈咳嗽起来,水从她的嘴中往外溢出来。   围着的好几个侍女,以为是诈尸,吓的落荒而逃,那老大夫有些挂不住脸面,也悄悄离开了,就连郑若兰也有些害怕的望向地上已经醒过来的王氏。   高肃眼底却有了些喜悦,朝王氏靠近了些,半蹲在地上,心里想着,没死,没死就好。   王氏睁眼便看到高肃在自己面前半蹲着,一脸的不知所措,张了张嘴,发现有水呛着,便立马翻身单手撑着地面,继续咳着。   过了一会儿,便听到王氏开口:“他妈的,谁给老娘灌了这么多水。”   王氏望了圈周围的人,越看脸色越黑,最后目光停留在离她最近的高肃身上,越看越觉得古怪。   骂骂咧咧出声:“什么鬼,我怎么一觉醒来,就跑到剧组里来了,”停顿了片刻,王氏继续道:“还是颜值这么高的剧组,我不会是做梦吧?”   说完,王氏便伸手去捏高肃的脸,被高肃给避开站起身,“还会躲,虽然你比我漂亮,但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听到王氏说他女人,高肃的脸瞬间黑了黑。   王氏爬起来,高肃还没来得及避开,王氏便扑上去抱住了他取暖,她实在冷的厉害。她的动作很轻,没有碰到高肃腰间的伤口,周围唏嘘声一片。   “你要做什么?快松开。”高肃有些紧张,因为他从未被女人这么亲密的抱过,还有些惊讶,因为也从没那个女人敢这么抱着他。   “好暖和啊,我记得现在明明是夏季,怎么感觉现在这天气比寒冬还冷啊。”   一旁看着的郑若兰有些醋意,暗自离去,另外一些人看到郑若兰都离开了,也都纷纷四散离去做事。   “这位新嫂子,你抱够三哥没有?”高延宗开口问出声。高孝珩一记白眼朝他看过去,真是煞风景。   高肃比王氏高出一个头多,所以王氏看高肃都是仰视,刚刚她听到有人说她抱的是一个叫三哥的人,可她抱的明明是个女人啊,这张脸明明是女人的脸,想着想着,她便腾出右手去摸高肃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广宁王高孝珩乃高肃(即高长恭)二哥, 安德王高延宗乃高肃(即高长恭)五弟是也。 高肃就是兰陵王高长恭,后面会改回高长恭,方便大家阅读便捷。 ☆、赐女险身亡(下)   皮肤又白又光滑,高肃本就生的好看,再有这么好的皮肤,简直可以让王氏这种女子嫉妒死。   王氏看着看着,眼睛不经意撇到高肃喉咙处,又仔细看了几眼,大叫出声,左手不小心用力抓了下高肃的腰,被高肃推开,王氏险些摔倒。   高孝珩注意到高肃面色不对,立马上前扶住高肃。   “没事吧?我送你回房去休息,你这衣服也得换下来,都湿了。”高孝珩有些担忧。   高肃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高孝珩便扶着高肃转身离去。   王氏站稳后反应过来,忙叫道:“喂,先别走,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们是谁啊?还有我怎么会在这?”想要追上去,却被高延宗拦住。   “三哥伤还未痊愈,新嫂嫂还是不要靠近的好。”他看的清清楚楚,刚刚就是他这个新嫂嫂害得他三哥伤口疼痛起来的。   王氏推了几下高延宗,高延宗动都不动一下,更别提让路了,便吼了句:“哪来的胖子,别挡路。”   高延宗有些恼怒,刚准备发火,后面传来高孝珩的声音:“五弟,别动她。”   高延宗也不傻,只好压下心中的怒火。   “反正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   王氏抱着臂来回打量着高延宗,心中有些无语,现在的演员都这么敬业?居然入戏如此之深,她好歹也是新世纪的时尚…女性…电视剧也看了不少,怎么没见过这个几个演员?她眼前这个虽然有些胖,但脸长得也不赖啊,看起来,年龄还挺小,还有刚刚走的两个,其中一个还长的像女人,若不是看到喉结,她估计还会叫他姐姐。所以,他们,还有刚刚围着她的一群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高延宗也看向王氏,看的都有些脸红起来,皇上赐的女人果然好看,其他九个居然被他三哥退了,若换成别人,必定全收了去。   “小胖,姐问你啊,你叫什么名字?”   高延宗犹都没犹豫下,张嘴就道:“高延宗。”他算是默认王氏称他为胖子。   高延宗?这名她听到没听过,只好继续问:“那刚刚那两个呢?”   高延宗继续回道:“一个是我二哥,还有一个是三哥。”   她问的明明是名字…跟着还没等王氏再开口,她便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新嫂嫂还是去换身衣服吧,容易染上风寒。”   “说的也是,小胖,你们服装间在哪?”王氏眨巴着大睛问道。   高延宗摇了摇头,顿了片刻问出声:“新嫂嫂你说的可是你住的地方?”   王氏一惊,她来之前居然是住在服装间的,也太可怜了吧。于是点了点头,管她住哪呢,还是先穿衣服,她都快冻死了,不过怎么感觉浑身有些发烫?   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人便往地上倒去,吓的高延宗立马唤人。   正两个侍女闻言立马跑了过来,将地上的王氏扶起。   高延宗吩咐道:“快去叫大夫。”   一名侍女把王氏放上另一名背上后,便往府外跑去。   侍女步履踉跄有些吃力,将王氏背回她住的地方后,另一名侍女也带着老大夫过来了。   老大夫刚刚才出了府门,便又被叫了回来,加上侍女一路的催促,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看到老大夫进门,高延宗坐在一旁立马赶紧出声:“快去看看新嫂嫂这是怎么了?”   “安德王莫急,草民这就看看。”老大夫喘着气,往床边走去。   侍女给王氏盖好被子,老大夫吩咐她拿出王氏的手。   老大夫探了探脉,另一只手摸着他那长长的灰白色胡须,过了一会便松了手,恭敬的朝着高延宗道:“安德王,夫人这是染了风寒,草民开几帖药,连着服用几日就能康复。”   “快,速去开药。”   “你们快把夫人身上的湿衣快些换下来。”老大夫吩咐着两名侍女,便提着药箱出去了。   侍女仍旧站着没动,高延宗有些奇怪,一细想,才发现自己如今正待在房内,连忙起身离去。   侍女尾随其后,待高延宗一出去,便立马关好了房门。   高延宗看了看外面乌黑的天空,径自朝高长恭卧房行去。   ——   “那个女人下手也挺用力的,都流血了。”高孝珩无比心疼。   “二哥,这是旧伤,长恭久经沙场,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换下药就行了。”高肃说着动手去拆腰上已经渗了许多血的布带。   “别动,我来,”高孝珩拉住他的手,从一旁找了个凳子,便开始慢慢拆起来,“你呀你,就是对谁都心软,对谁都好,这事要换成我们几个,估计她已经死了几次了。”   高肃但笑不语。   高孝珩一边教训着高肃的不是,一边又无比心疼的替他上药重新包扎伤口处。   待高孝珩弄好一切,高延宗也已经过来了,高延宗朝他们打了声招呼,便在一旁坐下。   高孝珩叫来侍卫,把这些带血的布带拿出去扔了,这才坐到高延宗对面去,高肃独自在那边穿着衣服。   “五弟,你没动她吧?”   “我哪敢不听二哥的话啊。”高延宗说完便开始喝茶。   对于高延宗这话,高孝珩听了后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高延宗放下茶杯后,立马又道:“二哥,三哥,我怀疑这个新嫂嫂疯了,她刚刚一直在问我,我们是谁,整个人感觉好生古怪。”   “人疯了总比人死了要好。”高孝珩不以为然。   高延宗点头称道:“说的也是。”   “她现在怎么样?”高长恭穿好衣服,朝他们走过来。   “呃…刚刚突然倒在地上,差点吓死我。”高延宗边说还边做着顺气的动作。   高肃和高孝珩神色都紧绷起来,高孝珩率先问出声:“没出事吧?”   “大夫说只是感染了风寒,没什么大碍。”   高肃这才松了口气。   高孝珩起身就给了高延宗脑袋一记,“下次说话一次性说完,你真不嫌憋的慌。”   高延宗难得的没有大声争执,只是小声道:“明明是你问的急,我还没说完呢。”   “你还有理了……”高孝珩又准备长篇大论,却被门口的侍卫打断。   “殿下,广宁王,安德王,午饭已备好。”   “嗯,你下去吧,”高肃转过头对高孝珩和高延宗道:“二哥,五弟,我们还是先吃了饭再讨论其他事如何?”   “好是好,只是…”高孝珩看了看高肃腰处。   高延宗有些心疼和愧疚,“三哥,还是让下人端到房里来吧,我刚看到了你腰上拿下来的血布了,实在渗人,我之前还说你没有男儿气概,不对周军乘胜追击,真是该打。”   高延宗抬手就要抽自己的脸,却被高肃一把抓住。   “是三哥自己无用,怪不得你这般说,还要,要不要这么假惺惺的,我才不信你会自己打自己。”   高延宗傻笑着没有说话,高孝珩不知何时已经出门去吩咐侍卫将饭拿到屋内来了。   侍女们很快将饭菜端了上来,三人围坐在桌上。   换做平时,高延宗早就动筷了,偏偏今天稳坐着,高孝珩有些不解:“五弟,你怎么不吃?”   “三嫂都不在,吃什么吃,三哥,要不要让人去叫一下。”   高孝珩笑出了声,“难得你这般有礼。”   “我一直这样好吗?二哥你真是,总是瞧不起我。”   见高延宗生了气,高孝珩只好道:“我们五弟是最了不起的,二哥之前是糊涂了。”   高延宗没理他。   “不用管她,我们吃吧。”高肃拿起筷子便开始吃。   “啊?以前不都是一起吃的吗?”高延宗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今天不等三嫂?   高孝延也有些疑惑了,看着高肃问:“三弟,你们怎么回事?” ☆、今夕是何兮(上)   “当然是相亲相爱啊。”高延宗插嘴回了句。   高孝珩立即反驳,“可我明明听说是相敬如宾,连床都没同过。”   高肃夹菜的手一顿,“我常常外出,只是感情有些淡了。”   “当真如此?”高孝珩追问。   高肃没看他,只是点了点头。   高孝珩没再继续追问,他看了看高肃,又看了看高延宗语重心长的说道:“三弟,你这次打了胜仗,受了些封赏,我想说什么你也应该清楚,大哥已经不在了,我们以后万事都要小心些。”   “二哥,大哥虽然不在了,我们还有你。我们一家人都会好好的。”高延宗接话。   高肃跟着附和:“五弟说的是,二哥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三弟啊,几个弟弟妹妹里,我最担心的就是你。”   “二哥多虑了,虽处于乱世,但长恭每天都吃的好也睡的好,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高肃不以为然。   “唉,算了,我们好不容易见几面,还是聊些开心的事,现在最主要的是先吃饭。”   高延宗连忙跟着道:“就是就是,我都快饿死了。”   高孝珩和高肃听了高延宗的话忽的都沉默了。   ——   侍女有些哭腔的跑到郑若兰的房内,“王妃,夫人还是不喝药,奴婢们怎么劝都不管用,万一殿下怪罪下来…王妃你替奴婢们想想办法吧。”   “殿下又不吃人。”   “可是…可是…这样下去夫人的身子真的受不住折腾啊。”   “算了,本王妃陪你去看看吧。”郑若兰站起身,侍女上前扶住她。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总算到了王氏住的沁心院内。   正在屋内侍候王氏的两个侍女赶紧朝她行礼。   郑若兰抬手示意她们起来。   床上的王氏有气无力,紧闭着双眼,嘴里却呢喃着:“这里是医院吗?可不可以让我回家,我不想待在医院,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王氏眼角多了些泪水。   郑若兰不知王氏所说的医院是何物,不过听到王氏说想家,想起王氏刚来的时候还嚷着要见殿下,现在却想家了,莫名有些奇怪,她坐在床边,去抓王氏的手,刚碰到就松开了,王氏的手实在冰的厉害。   郑若兰还是握住王氏的手,话语极其温柔的安慰道:“妹妹你得先把身子养好,等你身体好些后,姐姐便叫人送你回家如何?”   许是手里的传来的温暖让王氏改变了之前有些急切的想法,王氏睁开眼,看着郑若兰点了点头。   郑若兰转头示意侍女把药端过来,侍女递给她后,立马将王氏半卧扶起。   郑若兰松开王氏的手,左手端着药碗吹了几下,右手便盛了勺,又吹了吹,便往王氏嘴里送去。   王氏紧皱着眉头喝了下去,心里忍不住抱怨,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中药,苦死了。   郑若兰见王氏怕苦,立刻吩咐身后的侍女:“绿萍,快去拿些蜜饯。”   “是,王妃。”绿萍应了声后,便立马离去。   郑若兰继续往王氏嘴中喂去,王氏有些躲闪不想再喝,郑若兰只好继续安慰:“妹妹若是不喝,恐怕病就好不起来,病若是好不了,怕是也回不了家。”   王氏一听,马上张嘴。   郑若兰淡淡的一笑了,王氏一见,忍不住赞叹道:“姐姐,你好漂亮啊。”郑若兰脸颊分外小巧分外动人,明眸皓齿,肤如凝脂,虽然没法和之前那个男的比,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啊。   郑若兰从小就生的美丽,嫁给兰陵王为妻后,更是常常被他人议论,也被众多女子羡慕,对于王氏的夸赞并未有多的反应,毕竟她都习惯了。   还是礼貌的回了句:“妹妹生的也如同那天仙下凡来。”   “姐姐真是…缪赞了…”长的如不如天仙,王氏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磨了许久,王氏终于是喝完了碗中的药,绿萍也把蜜饯送了过去来。   郑若兰将药碗递给绿萍,拿过一小块递给王氏,“含着它,就不苦了。”   王氏张开嘴后,郑若兰立马送进她口中。   扶着王氏的侍女,将王氏慢慢放平躺好,郑若兰替王氏盖好被子后,便站起身。   “妹妹好好休息,姐姐晚点再来看你。”   “恭送王妃。”三个侍女齐声应道。   王氏眼前一亮,王妃?这个美女演的是个王妃,听着很不错的样子啊。   绿萍跟着郑若兰出了沁心院后便开口道:“还是王妃有办法。”   郑若兰脸上出淡淡的忧愁,“唉,帮她其实也是在帮自己。”   “殿下和王妃只是聚少离多,感情淡了而已。”绿萍接过话。   “也许吧。”郑若兰说完便加快速度离开了沁心院。   ——   王氏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日就好的差不多了。   刚准备出门找郑若兰,侍女便拦住了她。   “夫人,还是先沐浴更衣吧,小翠已经把水备好了。”侍女小翠伸手指了指最里的屏风后面。   王氏这才发现,自己这间房居然还挺大,屏风后,竟别有洞天。   “好了,我知道了。”   “夫人,奴婢伺候你宽衣。”   意思是给她洗澡?王氏连忙推辞。   “你们去玩吧,我自己洗。”   “可是…”   “你们先去找别人对戏,我就不送了。”将小翠她们推出门,便立马关好门。   小翠她们也没有过多坚持,在门外扬声道:“夫人,奴婢们先行退下”   “快去吧,快去吧。”王氏贴着门,听到脚步声传远后,才往屏风后走去。   屏风后,赫然放着一个大型的圆型木桶,里面还有好几种颜色的花瓣,桶里的水还往外冒着热气,王氏有些惊叹,剧组居然还免费给她用了这些道具,真阔气。   试了下水温,还挺合适的,她不会穿古装,更不会脱,弄了半晌,才把衣服给全脱下来,再把发髻扎到头顶上,一只脚便放进水里,另一只脚赶紧伸进去,还是水里暖和些。   “好舒服啊。”   紧接着便开始搓洗起来,先是右手,然后是…左手。   “咦,这黑色的是什么?”王氏发现自己左手手臂上多了块黑色的东西,便准备去弄下来,抓了两下,没弄下来,还弄疼了她,仔细看去,这黑色的花形物体好像就是长在她体内的,怀疑是自己眼花,王氏揉了揉眼,又看了看。   确实是个黑色的花形胎记,这花好像是梨花?还是菊花?王氏对花不是太熟,认不出来,不过王氏记得,她身上一直是干干净净的,别说这么大一块胎记,就是连痔疮或者痘痘都没长一个啊,皮肤也白皙了,还有就是她的胸部似乎也变小了很多……   双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额头变得很光滑饱满,鼻子高挺,鼻翼也小了,嘴唇也薄了些,就连脸也变小了,再是耳朵,没有耳环了。   她两年前就给两耳各打了三个耳洞了,前几日又去给左耳多打了一个,还发了炎,都没来得及去医院,就被老板留着加班,耳朵一直疼的慌,现在不止耳洞没了,左耳更没异样了。   这分明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又或者说她根本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王氏陷入沉思。   坐在水中,久久没有动作,就连小翠走到她身后,也不知道。   “呀,夫人,水都凉了,你怎么还泡着。”小翠吓的赶紧叫来另一名侍女,把王氏从水里扶起来,两人赶紧给她换好衣服,刚穿戴完毕,王氏就将小翠二人轰了出去。   小翠从未见王氏发过怒,连忙拉着另一名侍女退了下去。   王氏步履踉跄的站起身关上门,又跌跌撞撞的冲到房中唯一的铜镜前。   镜中人生的如花似玉,当真有倾国倾城,貌若天仙之貌,这根本不是她原来的样子!王氏直接跌坐在地上,脸中满是不可思议还有深深的恐惧。   三天下来,王氏都一直待在房内,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没再说一句话,也没有出门,郑若兰来了几次,她也没有理会。她不想去看外面的世界,又或者她不敢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河南康献王高孝瑜乃高肃(即高长恭)大哥 ☆、今夕是何夕(下)   高肃站在兰陵王府门口,送别高孝珩和高延宗两人离开,高孝珩和高延宗的车马渐行渐远。   高肃折回府中,往沁心院走去,脑海中浮现出高孝珩临行前嘱咐他的话,“三弟,近日天常异像,听说皇上很是担忧焦虑,而这王氏又在这时赐给你,不知是福是祸,得空时最好多去看看她,只是,千万不要当着她的面胡言乱语,我们几兄弟都离的远,不能常聚,你要照顾好自己,有事就写信给我等。”   奇怪的是,沁心院内并没有人,虽是如此,高肃还是推开紧闭的房门。   室内,王氏正坐在地上,高肃有些困惑。   王氏感受到门口的光线,用手挡了挡,半晌才放下手,高肃走近她后,便坐到了她侧面的木凳上。   王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高肃也并没有开口说话。   坐了一会儿,见王氏任没有反应,高肃起身欲离去。   许是想通了,又或者认命了,王氏突然一把抓住高肃的裤腿。   “现在是什么年~朝代?”   高肃不知王氏为何会有此一问,还是回答道:“齐国。”   高肃的答案实在有些模糊,王氏只好再次开口问道:“这里是什么府邸?”   “兰陵王府。”   王氏松开手,抬头朝高肃看去,这世间叫兰陵王的应该只有一个,长这么好看的应该也只有一个,“你莫非就是历史上的兰陵王高长恭。”   高长恭之前听高延宗所说,本以为王氏已然失忆,却听到她说出自己的封号和字,“孤的确是兰陵郡王,不过你所说的历史上是什么意思?”   听到高长恭的回答,王氏有些震惊,没想到历史上南北朝的人物,千年后的自己居然能目睹真容,王氏不准备回答高长恭的问题,而是自顾自问道:“那我又是谁?为什么会在兰陵王府?”   “你是皇上赏赐给孤的。”   难怪她现在的皮囊长这么好看。   “那你一共几个妻子?”王氏可不想每天活的勾心斗角,而且搞不好下一秒就被人害死,简直比穿越还可怕。   高长恭见有人过来了,便起身往门口走去,“两人。”说完后也不管王氏作何反应,就径直走了,王氏都没有注意到高长恭已离去,而是陷入无边的沉思中。   小翠和另一个侍女连忙向他行礼。   高长恭已然走远,两人只好起身,一人端着药,一人端着饭菜进了屋。   小翠看到依旧还正趴在地上的王氏,立马将手里的药放在桌上,上前去扶王氏。另一名侍女,也放下手里的饭菜,去帮忙。   王氏站起后,两人便开始手忙脚乱的给她整理身上穿的杂乱的衣物。小翠心里却乐开了花,夫人好像被殿下宠幸了,真是太好了。   王氏显然不知道小翠的小心思,若是知道了,估计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而郑若兰,因为之前吃了几次王氏的闭门羹,也没再去找过王氏。   王氏拉着小翠问了许多关于北齐的事。   就这样,王氏又在房内待了三天,匆匆吃了饭,王氏便准备出门去。   小翠阻止称:“夫人不行啊,外面天冷,夫人还是待在房中休息吧,若是再染上风寒,殿下和王妃会怪罪奴婢们。”   王氏那会管那么多,二话不说跑了出去。小翠连忙拿了件黑色的披风跟了上去。   王氏出去了,便迷失了方向,好在小翠跟在她后面。   “小翠,兰陵王平时在哪里处理事情?书房吗?快带我去找他。”看到面前的三条岔路,王氏彻底无语了,古代人住的地方怎么非得修这么大?是显摆自己有钱吗?   “啊。”小翠没想到王氏跑出来是为了找兰陵王。   王氏急了,“啊什么啊,快说啊。”   “夫人请随奴婢来。”小翠选了中间那条路,行在王氏前面。   也不知穿了多少回廊,小翠总算停了下来,向王氏示意就在前面,王氏留下她在原地,自己走了过去。   入目,便是一张极大的书案,上面放着纸和墨,还有一些书籍,房间左右还有几个架子也放置了很多书籍,只是屋内并没有兰陵王的身影。   王氏也不想再去寻找,他办公的地方,肯定会过来,就在这里等好了。   她走到右边书架,顺手拿下一本书看了看,然后发现上面都是繁体字,虽然认识,但是认起来太麻烦,王氏只好放下书,在下首座椅上坐下。   没过多久,就听到小翠在外面喊殿下,脚步声也传入王氏耳中,王氏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高长恭看了她一眼,走到书案前坐下,询问:“你来做什么?”   王氏跑到他面前,两手按在书案上。   高长恭是双眼皮,有着俊美无比的五官,头发也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看起来竟有些弱不禁风,也难怪她之前会把高长恭认做女人。   本以为这样高长恭会给人很温和的感觉,实际上王氏有些恐惧与高长恭接触,主要是因为他常年在战场,自身透出的若有若无的戾气,普通人靠近都会害怕吧?不过王氏现在也算是有求于高长恭,只能忍着。   “我生病了,你认不认什么术士,帮我瞧瞧病?”她这理由确实编的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孤不认识。”   王氏不信,“你是兰陵王诶,有什么人,是你不认识的。”   高长恭略带警告的开口:“任何病都有大夫可以医治,巫蛊之术都是哄骗人的,莫要再提。”说完便继续忙碌着查看手中的书,偶尔写两笔。   王氏只好收回手,坐回去抓着脑袋,开始冥思苦想。   “我得的是一种世间罕见的怪病,偶尔还会胡言乱语,若是治不好,是会死的。”   高长恭没理她。   再来!王氏并不死心,“殿下,你也不想我就这样死了吧,殿下你就帮帮我吧。”嗲嗲的说完,还准备粘到高长恭身上去,却被高长恭毫不留情的推开。   “你去找别人吧。”   “殿下…”王氏仍不死心。   却被一个人的到来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殿下,妾身刚刚熬好的燕窝,趁热吃了吧。”郑若兰端着一碗燕窝进了门,看到王氏后有些惊讶,“妹妹也在?”   看到是郑若兰来了,王氏立马笑出声,谁说只有兰陵王能帮她的?这不是还有兰陵王妃在吗?   “姐姐,妹妹有事求你,可否帮妹妹一个忙?”   郑若兰刚放下手里的燕窝,还在等她回答,便被王氏给拽着走了。   郑若兰连忙问道:“妹妹是要去何处?”   “姐姐我们出去聊,殿下,我们走了啊,你多喝点。”   高长恭看去时,只剩下了王氏和郑若兰两人的背影。   王氏拉着郑若兰就往自己院子方向走去,小翠在后面紧跟着,到了后,累的郑若兰直喘气,王氏给她倒了杯茶。   王氏打发小翠离开后,急忙开口询问郑若兰:“姐姐,我问你件事,你可认识什么术士,或者是能力极强的奇人异士?”   郑若兰想了想,摇头。   “真的一个都不认识?”   “不认识,不知妹妹找这些人做什么?”   王氏有些苦闷,难道这偌大的兰陵王府就没人认识一个江湖术士?“姐姐,你有没有听说过哪里有?”   “听说过,就是最近这段日子,天常有异像,”这个王氏听小翠提起过,“九叔从民间请了许多异士,不过这些人都在皇宫任职,妹妹估计是请不来的,除非进宫,不过以妹妹目前的身份,是无法进宫的。”又是这句话,小翠也是这么告诉她的……难道怎么没有办法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的阅读噢,不定期更新,若有问题或建议,请留评。 ☆、随王去邺城(上)   “那有办法进宫吗?”王氏挪动椅子,坐到郑若兰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郑若兰。   郑若兰再次摇头,并补充道:“没有皇上的召见,常人实难入宫。”   就在王氏准备另寻计策时,绿萍出现了。   “王妃,夫人。”   “绿萍,出了何事。”郑若兰看绿萍来的匆忙,应该是有急事。   “刚刚看到蔚将军前去寻殿下,好像是要叫殿下前往邺城。”   郑若兰站起身,“邺城?许是要进宫?”   说着郑若兰便起身,临到门口朝王氏柔声道:“妹妹,姐姐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王氏点了点头,心里却乐开了花,郑若兰一走,她也如找了块比较大的布,随手塞了几件衣服包起来,朝着兰陵王书房疾步跑去,小翠又在后面紧追,一脸的紧张。   “夫人,你这是要去哪啊?”   王氏只好朝小翠大声吼了句:“小翠,不用来了,回去,快回去。”   小翠听了王氏的话,听话的没再跟上。   等王氏到书房时,房内早已没了人,王氏拉住一个侍女询问王府门口所在之处,侍女说已经去了府门口。   王氏匆匆赶去,高长恭已上马,随时都会离去。   好在高长恭还未动身。   “殿下,殿下,我…妾身也要去。”王氏虽然妾身叫着很别扭,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委声。   高长恭看到王氏火急火燎的样子,再看她手里的包袱,出声斥责:“胡闹,留在府中等孤便是。”   王氏不经意的拽了下郑若兰的衣袖,然后两只手立马去抓高长恭马的缰绳。   “殿下,你就带上妾身吧。”   郑若兰自然会意了王氏的意思,便开口帮王氏说话。   “殿下,这一路也缺人照顾,就让妹妹跟着吧。”   王氏使劲儿点头,蔚相愿很是赞同郑若兰的话,前往邺城后,还不知要待多久,虽然跟了四人,但都是大男人,哪有女人心细,便在后面出声附和:“殿下,有夫人跟随也是好的。”   高长恭几次牵动缰绳,王氏都不放手。   高长恭无奈只好指着一名个头稍微瘦弱的侍卫道:“去拿套你的衣服给她。”那名侍卫一听,立马跑进府内,不一会儿就拿了件黑色的衣服递给了王氏。   郑若兰明白了高长恭的意思,便连忙拉着王氏去换衣服,这期间,高长恭便派人催促了她两次。   “妹妹,殿下腰部有伤在身,妹妹定要好好照顾殿下。”   王氏信誓旦旦保证,“姐姐放心,妹妹定不负所托。”   “还有妹妹,殿下的意思是让你以随从的身份跟随,还望妹妹说话要注意些。”   王氏连连点头。   再次出现在高长恭面前的王氏,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个“男子”。   高长恭指着他旁侧一匹红褐色的骏马,催促王氏上马出发,可是王氏那里会骑什么马。   “殿下,妾身不会骑马……”   高长恭闻言,只好让她坐在自己身后。   “殿下,早日归来。”郑若兰嘱咐。   高长恭点了点头便驾马离去,“驾…”马蹄声响起。   蔚相愿和另外四个侍卫也相继跟上高长恭离去。   王氏上马后,便死死的抱着高长恭后背,生怕从马上掉了下去。   从徐州到邺城最快也要两天左右,就算人不休息,马匹也挨不住折腾。   夕阳西下,天边映着金色的霞光,美轮美奂,不知不觉,高长恭等人已经赶了一天的路。   “殿下,停下来歇歇吧,你的伤还未痊愈,而且……”蔚相愿并未说出夫人二字,高长恭在王氏去换衣曾说过,不让他们直言王氏的身份。   此时高长恭背后的王氏,早已脸色惨白,高长恭无比后悔带她出来,不过王氏目前的情况,送回去和跟他走并没多大的区别。   高长恭淡淡道:“她若是挨不住,孤派人送她回去便是。”   “不,不要。”王氏结结巴巴的吐出几个字,她不能回去,“没关系的,殿下我们继续赶路吧。”   高长恭放缓速递,“你们跟我赶路也辛苦,相愿你去看看前方有没有客栈,今夜大家好好歇息一夜,明日再启程。”   蔚相愿鞭打了马身,马嘶鸣一声,快速向前奔去,风中传来蔚相愿得声音:“驾,殿下慢慢跟上,驾…”   听到会停下休息,王氏惨白的脸露出了喜悦的之情,她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很快,马儿停了下来,高长恭下马后,王氏直接往地上倒下,还好高长恭及时扶住她,蔚相愿已在客栈定好房间,是在二楼,因为一楼是吃饭用的大堂。   大堂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在吃饭,见高长恭他们进来,几乎都将目光投过去。议论声也此起彼伏的响起,无非就是讨论他们的来历又或者高长恭的样貌。   因为高长恭扶着的是一身侍卫装的王氏,画面变得格外的奇怪,高长恭身后跟着两个侍卫,另外两个去拴马喂食,蔚相愿刚从楼上下来,立马到高长恭前面带路。   王氏的步子踉踉跄跄,几次都跌入高长恭怀中,高长恭只好将她一把横抱,王氏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因为高长恭拍打了她的颈部,已然是将她打晕了。   高长恭快速上楼,将她放入床铺上,盖好被子后。   高长恭下楼吃完饭,便回房休息,而这家客栈只剩四间空屋,高长恭只好与蔚相愿同睡,却被蔚相愿以王氏娇弱需要照顾为由而拒绝。   高长恭不得已只能去王氏房中,他将王氏往里推了推,便脱鞋和衣躺好,竟是连被子都没盖就睡下了。   第二日,高长恭早早便醒了过来,自己先洗漱好,才去叫王氏起床,自己则离开了,王氏有些不情不愿的揉着困倦的双眼,掀开被子,忍着浑身的酸疼,穿上鞋便开始洗漱。   一番折腾后,便下楼吃早饭,紧接着,一行人又继续上马赶路。   王氏与高长恭两人一路上并没有过多的交谈,一是不知道聊些什么,二是她根本没有心思去说话,浑身疼的厉害。   七人很快到了都城邺,城门口并没有例行检查,倒是有人在等高长恭,走近后才发现,原来此人正是高孝珩。   高孝珩满脸的疲惫和憔悴。   高长恭带着王氏下马同高孝珩问候,“二哥。”   其他几人包括王氏准备行礼,被高孝珩阻止了。   “先去看看五弟吧,他被打成重伤……”   高长恭往后退了几步,露出满脸的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高孝珩开始详细诉说着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王氏低着头脸色很是苍白,看神情应该非常难受,   随着高孝珩,一行人很快到了高延宗邺城的府邸。   高延宗躺在床上,并未醒过来,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在身上,看不出具体的伤势,不过高延宗虽是昏睡,睡颜也能看出他此刻有多痛苦,毕竟这是差点要了他命的鞭打。想起上次看到他时的场景,王氏有些唏嘘。   高长恭握拳,恼怒出声:“五弟从未做错过任何事,为何要把他打成这般模样。”   高长恭的情绪一直无法平复,王氏只想找了个地方坐下,但是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也只好忍着,眼皮有些重,无奈只好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她现在得保持清醒。   “三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王氏听到高孝珩说这话,内心有些鄙夷,什么狗屁理论,还是现代的大同社会好,杀人本来就是犯法,犯法就得坐牢或者处死,王权也太可怕了,天子犯了法,还能当天子。   “难道,就任由就没办法了吗,大哥,四弟,都死了!”高长恭很恼怒。   “不然你想怎么办?三弟,这就是我们的命,认了吧,皇上这样做,对我们几个而言,也算是衷告,以后行事一定要再三小心。”   高长恭紧握双手,眼中悲愤交加。   王氏见他们终于不说话了,连忙开口问道:“殿下,我什么时候可以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  河间王高孝琬乃高长恭四弟(史记记载三哥,这里我排行用的第四,原因是墓碑写的高长恭是第三子,然,高孝琬应为四。) ☆、随王去邺城(中)   高长恭看了眼王氏接过话:“孤也正好想进宫。”   “二哥同你一起。”高孝珩正有此意。   王氏闻言立马拦住两人,她的本意是自己进宫,而不是让这两个人进宫啊。   “你们不能进宫。”   高孝珩询问:“为何?”   “进了宫肯定会没命的。”王氏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高长恭连忙追问,他不是第一次听到王氏说些奇怪的言语了。   “不是不是,”王氏真想咬舌头,自己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皇上肯定正在气头上,你们现在进宫就是找死,难道还嫌没死够吗?非要凑上去找死。”高长恭现在还不能死,这个皇帝不是后主,所以高长恭现在不能死,要是提前死了,理论上她是会消失在这世上的,她还不想死,她没活够呢。   高孝珩细想,王氏说的的确没错,刚刚他也是被冲昏了头脑,差点犯了大错。   看到高长恭和高孝珩的反应,王氏松了口气。   高长恭却突然开口朝她问道:“那你进宫去做什么?”   王氏耸肩,无所谓的答道:“我找人啊。”   “皇宫如此险恶之地,你进去不一样是找死。”   高孝珩赞同:“三弟说的很对。”   “可是,我不进宫怎么才能更快找到术士?找不到术士,我就回…我就找不回记忆了。”王氏也很无奈,但是她没有别的办法。   “你怎么还执意要找术士,难道大夫治不了病?”高长恭实在想不明白。   “大夫当然治不了,我这不是普通的毛病。”   “你…”高长恭的话被高孝珩打断,只见高孝珩朝着空无一人的门口道:“晓通,既然来了,何不进来?”   门口传来几声的爽朗的笑声,跟着进来一个大概四十来岁的大叔。他穿着灰色的长衫,还留有胡子,不太像齐国本地人,据王琪观察齐国人穿着都是窄袖短衣,长靿靴,有蹀躞带,就连她现在穿的也是很简单,不是很繁复,而且王氏怎么看都觉得这人有股道士的味道。   “二哥,他是?”   高孝珩走到晓通身侧介绍,“这位是孤在前段时间结交的朋友,姓石…”   男人接过话:“称呼在下晓通便可。”   “晓通,”高孝珩指了指高长恭,“这是孤的三弟。”   “原来是兰陵王,失敬失敬。”   “既然晓通是二哥的朋友,也是孤的朋友,实在不用多礼。”   石晓通回了个微笑,“只是不知这位姑娘是?”石晓通识破了王氏得女儿身。   王氏立马接过话,“奴婢是府中的侍女,穿这身男装主要是方便照顾安德王。”   石晓通呵呵笑了两声,“原来如此。”   “晓通,你还是先替五弟看看,他一直昏睡未醒,孤与三弟,实在不放心。”   石晓通应了声好,便朝高延宗床边走过去。   拿出高延宗的手,诊了诊脉,不一会儿又将高延宗的手放回去。   起身看向高孝珩才缓缓说道:“安德王已无大碍,多加休息,每日按时换药,清洗伤口,不日就能醒过来。”   “还要多谢晓通,不远千里前来探望吾弟。”   “晓通并未帮上什么忙,实在惭愧,当不得一个谢字。”高孝珩与晓通客套了半天,王氏愈来愈疲劳了。   ——   一个月后,高延宗便能下床走动了,而高孝珩和高长恭两人常常外出办事,高延宗下床吃饭基本上都是王氏和几个侍女照顾着。   高长恭一直一直不带王氏出门,王氏只好想法的巴结高延宗,想让高延宗带她进宫,两人私下也和王氏关系愈来愈好。   ——   又是一个月过去,高长恭出门还未归,高孝珩和高延宗又在房内议事,把她赶出门外,无聊的王氏只好的在府中来回闲逛,心中计策着如何跟高延宗开口。   “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石晓通不知何时出现在王氏身后出声,吓了王氏一跳。   王氏看回头看到是他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石晓通便走到前面,王氏便紧跟其后,在一处假山石晓通下停住脚步。   回身笑着朝王氏开口道:“姑娘就是皇上赐给兰陵王的新夫人。”   王氏点了点头,她并不惊讶,毕竟这两个月相处下来,她从未觉得石晓通简单过,初见时,石晓通还特意询问过她的身份,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她是个下人,可他偏偏要多此一问,那她只好做了一场自我介绍,没想到现在还公然把她单独叫到一旁,也不知要搞什么鬼。   “在下是想劝夫人,不要进宫。”   王氏挽着手臂,一脸不屑:“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凭在下知道你的来历。”   王氏大惊,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石晓通,有些不信。   石晓通就知道王氏会不信,只好继续道:“夫人不属于这里。”   “阁下是从哪里知道的?”王氏显然是信了石晓通说的话,只是他是如何得知自己来历的?   “这个夫人不用知道。”   王氏嗤笑出声,姑且她就相信这世界上有神仙吧,毕竟她都可以穿越,就更不能排除这世界上没有神了。   “阁下阻止我进宫,可是要助我回去?”   石晓通否认:“非也非也,这皇宫夫人是万万进不得的,在下觉得,夫人还是尽快回兰陵王府比较恰当。”   “那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你以为你几句话就能让我回心转意,笑话,我王琪好歹也活了两世了,有自己的判断力,不需要人教。”王琪挽着手臂,一脸不屑。   “夫人当真不听劝?”石晓通不死心的问道。   王琪回答的很干脆,“不听,你就是有一百个理由,我也不听,不过我很好奇,我若是进了宫,会如何?”   石晓通在王琪没注意间,衣袖中的手指轻轻弹了弹,“夫人当真想知道?”   王琪有些没耐心,“阁下废话真多,要说就说,不说就算了,没工夫陪你闲聊。”   “若是夫人执意进宫,恐怕会消失在这世上。”   “消失?你的意思是,我执意进宫,会更改命格,改变历史?”顿了片刻,王琪继续道:“不会这么夸张吧?”   “夫人有没有听说,最近常有异像出现?除了顺应天命外,而这异像产生也有夫人到来的缘故。”石晓通说完还叹了口气。   王琪摊手,“可我什么都没做啊,而且真的‘夫人’已经死了,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鬼地方。”   “夫人顺应天命受了此身,便要完成此身未做完的事,这是命中注定,夫人,你逃不了,这宫,是万万进不得,在下身负使命,定会拼死阻止夫人进宫的。”   王琪轻笑:“难不成你还想把我关起来?关的了一时,可关不了一世,对了,你看样子懂很多,可否助我回去?”   “夫人刚刚已经吸食了在下的迷香,若没有解药,百步之内,必定浑身乏力,最后晕倒在地,以后的日子怕是都要在床上度日了。”   “卑鄙。”王琪狠狠瞪了眼石晓通。   石晓通笑了,“夫人缪赞,在下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至于夫人能否回去,在下只能说时候还未到,夫人现在是万万不能回去的。”   “说吧,想让我怎么做?你才给我解药。”   石晓通继续笑着,右手快速朝王琪脖颈处一伸,王琪便失去了意识,石晓通立马上前接住她。   石晓通将王琪放在地上后,捏着嗓子朝着高长恭喊道:“殿下,殿下。”   高长恭闻声看去,根本就未看到石晓通的人影,而是看到躺在地上已不省人事的王琪。 ☆、随王去邺城(下)   王琪醒来时,是在自己住的侍女房内,只感觉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不过还是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门口。   此时,房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高延宗。   “新嫂嫂,你怎么都不去我哪里玩,自个儿在屋里睡觉。”寻了个地方,高延宗坐下。   王琪回道:“我贪睡,就多睡了几个时辰。”   “何止几个时辰,都一天没看见新嫂嫂,差点以为三哥让你回徐州了。”   “殿下和广宁王呢?”若不是高长恭他们不在,高延宗也用不着特意来找她吧。   “昨日,三哥回来了一趟,然后就进宫了,二哥也一起去了。”   王琪气结,进宫也不带上她,“小胖,他们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啊,现在都快晌午了,按理说应该回来了,新嫂嫂,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我饿了。”高延宗边说边往外走。   王琪一听高延宗说饿了,也觉得有些饿了,便跟在了高延宗身后。   王琪越走越乏力,她怎么这么虚弱了,肯定是那个石晓通搞的鬼。   高延宗并未看出异样,还催促王琪快点。   王琪心里大骂,真没良心,没看到她不舒服吗?亏她前段时间辛辛苦苦照顾他这么长时间。   ——   一月后,邺城安德王府内,高长恭住的兴宁院内,高长恭趴在院中石桌旁,闭目养神。   “三弟,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不要太放在心上。”高孝珩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在高长恭对面坐下。又接着道:“三弟,你可还记得,小时候大哥经常叫我们去他府上赏花、观景,五弟虽然人在皇宫,却也会回来与我们一同玩耍,四弟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气的我们牙痒痒想去揍他,而你,总是不合群,一个人孤零零的待着,五弟几次三番的把你拉过去一起玩,你都拒绝,为此还和五弟打了一架……”   高长恭睁眼,打断高延宗的话:“二哥,别说了。”   “二哥知道你不想听,但二哥还是要说,我们几这些弟兄从小相依为命,可是现如今已有两人与我们生死相隔,下一个离去的,也许是我,也许是你,又或许是五弟,又或者六弟,又或者…无论是谁,我们都无法预知。”   高长恭埋着头不说话,高延宗叹了口气继续说:“言归正传,日后皇上召见说话要下心些,皇上和太上皇身边的宠臣和士开等人可都不容小觑,我觉得你最好做些什么事,让他们对你放下戒心,不然后果二哥真的不敢去想,你明白二哥的意思吗?”   “二哥,你告诉长恭,我该怎么做?”高长恭抬头看着高延宗。   “这世上没有变不坏的人,二哥知道你为人清白,但如果这些让你名声大燥,再传入天子耳中,肯定会惹来杀身之祸,高家最让人所不耻,也最普遍的现象就是□□,至于如何保命,还要看你会如何去做了。”高孝珩的话意味深长。   “二哥,你是让我…不行,我做不到。”高长恭连忙摇头。   高孝珩又叹了口气,走到高长恭身旁小声道:“你怎么现在变傻了,谁说让你真做的,你完全可以只做做样子。”   “可……”   “走,陪我去一趟怡红院。”高孝珩拉起高长恭就走。   ——   王琪一边忙着打扫,一边询问在床上仰躺的高延宗:“小胖,有没有打听到石晓通的消息?”   王琪整个人虽然好多了,但总是一阵阵的,比如刚刚她还浑身疼痛难忍,现在突然好受了许多,这石晓通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新嫂嫂莫急再等等说不定有好消息传回来,新嫂嫂何不直接问二哥?”   王琪翻了个白眼,她倒是想问,可是一想起兰陵王那副不乐意的模样,就忍着一直不曾开口。   门口传来脚步声,王琪只好闭嘴干活,没有回答高延宗的话。   “二哥,三哥,你们来了。”高延宗翻身下床喊道。   高孝珩应了声,而高长恭却把目光投向了王琪:“跟孤走。”   王琪心中无比诧异,有些没搞清楚状况……   高延宗很豁达的同意了高长恭的请求,“三哥,我府上侍女多的是,三哥还要不要?”   高长恭看也没看高延宗,走到王琪身边,牵着王琪就往外走。   王琪嚷嚷着:“殿下,干什么啊?带我去哪啊?”   高长恭停了下步子,小声的对着王琪道:“跟孤走就是,别问那么多。”   高长恭和王琪走后,屋中脸已经憋的通红的高延宗已经等不及想说话了。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三哥,不容易啊。”高孝珩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高孝珩关上了门,两人便在屋内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刚刚拉着你三哥去了怡红院,你猜怎么着?”高孝珩故意卖了个关子。   高延宗好奇心猛涨,“二哥,你快说,怎么样?”   “给他找了几个姑娘,结果他一个也没要,不得已我只好单独给他灌酒,人是灌醉了,可是那些姑娘还是无法近身,也不知怎么得,就拉着我回来了~”   “你是说,三哥喝酒了?”高延宗有些不相信。   “喝了喝了,还喝了不少,你别看他刚刚挺镇定的,其实心里肯定跟火烧一样。”   ……   忽然,高长恭停住脚步,王琪顺势跌入他怀里,与此同时,高长恭弯腰抱起王琪,王琪双眼圆睁,惊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一靠近高长恭,便闻到了一股酒味。   “放我下来,你干什么?”   “住嘴。”王琪抿了抿嘴没在说话,刚刚高长恭的神情,吓到她了。   高长恭将王琪的头按入自己怀中,继续前行,路过的侍女侍卫都朝他行着礼,待高长恭离开后便开始窃窃私语。   高长恭一直未将王琪放下,而是直接抱到了兴宁院,将王琪放在床上后,便立刻关上了房门。   王琪目不转睛的盯着高长恭开口问道:“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长恭在屋内桌边坐下,拿起水壶往茶杯里倒茶,喝了不知多少杯,并没有开口说话。   王琪见他没有回答,又问了句:“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高长恭看了她一眼,“待着。”   “凭什么就得听你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王琪不满,愤愤起身,就要往门口冲去。   高长恭立马起身挡了她的路,王琪推不动高长恭,只好继续抱怨:“你们古人就这么蛮不讲理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问问别人同不同意,我又不是你的奴……唔…”   还未等王琪说完,高长恭便用嘴堵住了王琪接下来要说的话。   王琪怒了,使劲推开高长恭,还不忘反手一巴掌打过去,王琪的力气使的很大,这一巴掌下去,高长恭倒是清醒了不少,只是他不明白为何王琪反应这么大。   “你发什么酒疯!虽然名义上我们是夫妻,但是我们八杆子打不着,而且也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你居然,居然亲我!”王琪气的抓狂,狠狠盯着高长恭,一副恨不得杀了高长恭的模样,她居然被吃豆腐了。   “你若再说下去,孤不能保证再来一次。”说着就朝走近两步。   王琪一见,后退两步,右手捂住自己的嘴。   高长恭笑着坐了回去,王琪却是一脸的郁闷,没有继续站在原地,也坐回了床边。   室内顿时一片安静。   过了许久,高长恭忽然开口:“你要是困了,就睡下吧。”   王琪没好气的接了句:“大白天的,睡什么觉,要睡你睡。”   高长恭起身朝她走过去,王琪一脸惊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想干嘛?“你,你,你别过来。”   高长恭越走越近,看到王琪的模样又是一笑:“孤刚刚喝了些酒,有些困,你若不睡,麻烦让一让。”   而且万一高长恭发酒疯怎么办?王琪呈一个大字般躺在床上,意思不让高长恭睡觉。 ☆、情不知所起(上)   高长恭自顾自解开外衣,王琪用手挡着脸不去看高长恭。   高长恭褪下外衫,只留下了一袭白色里衣,轻轻一用力,白色外衫便整齐的搭在了对面的衣服架子上,玉手伸过头顶后,发簪便被拿了下来,秀发也跟着散落在肩上。   王琪没忍住,半眯眼偷窥着,现代游泳馆光着身子的男人又不是没见过,不过在保守的古代,像兰陵王这样的人脱光光会是什么样的?可是高长恭只脱了件外衣,让她有些小小的失落,一想到此,王琪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她刚刚又在胡思乱想了。   不过当高长恭头发散落下来时,王琪险些看痴了眼,这兰陵王怎么越看越好看啊,准确的说,是越来越有魅力了!   高长恭将发髻放在枕头下,又三两下就帮王琪脱了鞋,将王琪拦腰一抱放进了床最里边。   高长恭知道王琪会反抗,右手摁着她的两只手,王琪根本无法反抗,又或者说她忘了反抗。   高长恭边脱鞋,嘴里边小声说:“你自己也说了,我们是夫妻,不过孤并不会勉强你做什么,你安心待在屋内就是。”   “没得商量?”王琪知道反抗无效,还是不死心的问了句。   高长恭上了床,拉过被子躺下,“没有。”   王琪没再继续讨论,高长恭会不会是因为最近碰到了什么事?所以跑去喝酒?也让她便想到不久前刚登基的高纬,王琪忽然有些心疼这位年轻的兰陵王,情不自已地喃喃:“皇帝昏庸无能,妾身觉得,殿下还是离朝廷远点为好。”说完后又后悔了,若是兰陵王听了她的,自己岂不成了杀死自己的凶手,心里忍不住默念,兰陵王啊兰陵王,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好了,不要听啊,不要听啊。   高长恭确实没有把王琪的话放在心上,“你很聪慧,懂的道理也不少,可你要知道,孤是兰陵王,理应为天下子民着想,怎可因帝王的一些不当行为,而忘了报国的初心呢。”   王琪淡笑,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殿下说的对,妾身刚刚也是一时胡言乱语,殿下莫放在心上。”   面对王琪突然的变化高长恭并没有太在意,他侧翻过身,轻闭双眼睡去。   王琪见高长恭没再说话,她也只好闭嘴,往床内墙壁上靠了靠,心里想着,在想办法进宫前,她应该先想办法解决她身上隐藏的病症,还有保命要紧。   身侧多了个男人,王琪是怎么也无法入眠的,无聊的她只往高长恭看去,高长恭是背对着她而睡的,她也只能看看后背,看着看着,便想起了穿越过来后的一些事,若她穿越过来不是兰陵王的小妾,而是一个农家女,现在她还能这么安详的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吗?她还曾多次顶撞兰陵王,若是将兰陵王换成其他人,她估计现在已经死了,看来,她要在这乱世中呆下去,性子一定得收敛收敛。   兰陵王人美心壮,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好,你可以对他不好,但他一定会对你很好,与北齐其他王族子孙相比,兰陵王简直完美的可怕,他的一生好像是没有一点污点的,放北齐,简直是国宝。   王琪无声的叹了口气,就算无法回到现代,她一直待在兰陵王府中,日子也可以过的很安稳,可偏偏兰陵王最后的结局是英年早逝,北齐也会亡国,遗憾的是,她不记得具体时间了,可是知道了也不能去改变什么,只能顺其自然,不过她若一直待在兰陵王身边,最后肯定只能落个无家可归的下场,还不如早做离开的打算……   想着想着,王琪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醒过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人,并未见高长恭人影,王琪起身穿好衣服,梳好头,用木盆中的水洗了洗脸,觉着有些饿,便准备出门找吃的,刚走到门口,门就自动打开了。   入目,原来是高长恭开的门。   高长恭手里正端着一碗面,“饿了吧,给。”   王琪欣然接过来,坐在桌上吃起来。   而高长恭关好门后,便坐在一旁,等王琪吃完。   “殿下,这面谁做的?还挺好吃的。”   高长恭回道:“孤做的。”   王琪惊的下巴都差点掉了,兰陵王还会做饭?什么情况。   高长恭看着王琪一副受了惊吓样子,只好解释:“平日闲下来,就会试着自己做,没什么奇怪的,你快吃吧,吃完还要赶路。”   “赶路去哪里?”王琪问。   “已经在邺城待了足足快四月有余,也是时候回去了,不过不是回徐州。”   “可是天还没亮啊。”   “太阳马上就出来了。”   “啊。”王琪看了看紧闭的门口,她还以为天刚刚黑,原来天都快亮了。“殿下说不去徐州,那是去哪里?”   “洛州,也就是洛阳,已经派人给若兰传了信,等你吃完就上路。”   王琪心中隐隐有些期待,洛阳,她从未去过,却听过不少关于洛阳的故事,这地方生有富贵花牡丹,有千年帝都之称,再过百来年,女皇武则天还会赐名“神都。”光想想就让她激动不已啊……   高长恭见王琪出了神,出声询问:“在想些什么,快吃吧,不然该冷了。”   “额,额。”王琪堆着笑脸,专心吃起面。   ——   高长恭和王琪这次回去是坐的轿子,蔚相愿早已离去,只有其他四个侍卫跟随。   高孝珩和高延宗两人并没给他们送行,也用不着送行,经此之后,几人定会常见面,毕竟兄弟就只这么几个,得好好珍惜。   午饭吃过后,车夫忽然开口:“殿下,后面有人跟着。”   高长恭听后,对着对面的王琪出声道:“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害怕,有孤在,一切都会好的。”   王琪隐隐有些不安,莫不是有人要杀高长恭?不过高长恭都说没事了,那就一定没事。   王琪本想看看后面是何人,刚要掀窗帘,却被高长恭伸手按住。   “不要出去,也不要露面。”松手后,高长恭自己出了马车。   车厢外高长恭小声说着话:“阿爽,一会定要保护好夫人。”   “殿下请放心。”马夫的话刚刚说完,马车便停了下来,紧接着外面打斗声传来,王琪本以为是她多想了,不曾想,真的有人在高长恭回府的路上刺杀他。   王琪肯定不会出去,她虽然很好奇外面的打斗的场景,但是这不是电视剧,稍有不慎她的头和身子就会分离,而且她若是出去了,不但帮不上什么忙,还会给高长恭添乱。   在轿里待了许久,打斗声终于停了下来,车帘被掀开,高长恭右手拿着长剑进了车厢,王琪看到剑上全是血,再看高长恭白洁的衣服上也多了许多红色的血迹,空气中更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王琪虽然很害怕,但还是有些担忧的问出声:“殿下,你没事吧?”   高长恭轻轻的应了声,“孤无碍。”扔下手中的剑,坐回之前离开的位置,开始去脱外衣,王琪只好背过身去,随之传来的是衣服的摩擦声。   高长恭刚坐下,座下便又开始颠簸起来。   过了一会儿便听到高长恭开口:“可以转过来了。”王琪吐了口气,刚刚那个姿势真是累死她了。   高长恭依旧是一身白衣,而此时他正在打理他的长发并未看王琪,之前带着血迹的衣服也被他扔在地上放剑的位置上。   王琪眼睛直直盯着面前长发飘飘的高长恭看,内心又忍不住赞叹起来,真是太好看了,若是不离开古代,嫁给这样的人为妾,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不对,她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情不知所起(下)   在王琪呆楞间,高长恭已经重新束好了长发。高长恭本不想与王琪多交流,却有些好奇地问出声:“你在想什么?”   王琪自然不会说出自己刚刚所思之事,只好胡乱找个理由搪塞。   “为何会有人要杀殿下?”   高长恭轻笑,“就当是在战场。”   答非所问,王琪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与高长恭说下去。   半晌,高长恭突然说话:“路上可能还会有,你只管待在里面不出去就行。”   “还有?!”王琪情绪有些激动,心中也是思绪万千,高长恭不会得罪了哪个权臣?可这些人也未免太恶毒了,不明着杀他,暗地里请杀手。   “这样的刺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习惯就好。”一听高长恭如此说,王琪咋舌,在这混乱的朝代当王,并没有她想象的轻松啊,“这些,”高长恭指了指地上的剑和衣服,“等下到了镇子上,你把它们处理下。”   王琪看了看高长恭,又看了看他指着的地方,点了点头。   “殿下可否答应妾身一个请求?”   高长恭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王琪。   “就是,我们假扮夫妻……”只见高长恭突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王琪只好闭嘴没再说下去。   很快天就黑了,阿爽停下马车,高长恭先行下去,王琪拿着高长恭的衣物蹑手蹑脚走到客栈侧面得小巷,扔进一个垃圾堆中,然后理了理衣服便踱步往客栈里走去,一进门,便四处望去,看到在楼梯口正等着她的阿爽,阿爽旁边还有一人,应该是客栈的伙计,王琪快步朝阿爽走过去。   阿爽让伙计带着王琪上楼,自己则转身出了客栈,伙计带王琪到了楼上房间后,就退了出去,房内并没有看到高长恭,王琪猜想高长恭许是有事未归?未归正好,她可以干些别的事。   王琪立马出门叫住还未下楼的伙计,要了水,准备舒舒服服的洗个澡。   刚洗到一半,便听到“吱呀”一声,门开了。   王琪在屏风后,强装淡定问道:“谁?”   “是孤。”   王琪松了口气,原来是高长恭,她还以为是谁误闯了,她刚刚居然忘了拴门,真是糊涂…忙道:“殿下,你先不要过来,我还没穿衣服。”   高长恭没有说话,算是同意了,王琪穿戴好,出门唤来客栈的伙计,伙计带着人把水提下楼,屏风也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王琪坐在桌旁,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忍住不去直视高长恭,便四处望去,打量着整个房间。   桌上放着一包用黑布裹着的东西,应该是高长恭刚刚拿进来的。   “你饿不饿?”高长恭问。   王琪忙将水吞入腹中才回道:“饿了,饿了。”王琪本以为高长恭会让她去叫吃得上来,便欲起身,却见高长恭自己先一步开门出去了。   高长恭一走,王琪立马把目光放到了桌上的黑布裹着的东西上,正在犹豫要不要打开时,高长恭回来了。   高长恭坐下后,朝着王琪道:“想看?”   王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高长恭淡淡道:“想看打开便是。”   王琪听高长恭这么说,手便伸了过去,解开黑包上得结,慢慢铺开,里面是是几件白色的衣物外加一把手掌大小的匕首,这把小刀很是普通,除了刀本身的银色外,根本没有别的颜色。   王琪拿起小刀忽然看向高长恭:“给我的?”   高长恭点了点头,“拿去防身。”   “谢谢。”王琪欣然一笑,将小刀□□又里里外外看了几遍,才小心翼翼放入胸口衣服里。   高长恭自己也包好剩下的白衣,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殿下好像很喜欢白色啊?”王琪找着话题。   高长恭回道:“也不是很喜欢。”   王琪另找话题,“殿下我们大概还需要多久就可以回去?”   “以目前的速度来看,大概还要三四天。”   王琪小声道:“殿下之前车上还未说完,就是我两假扮夫妻,不知可行不可行?”王琪说的意思是不发生夫妻之实的夫妻,怕高长恭不懂又小声道:“就是没有夫妻之实的那种。”   高长恭听到她解释,也弄明白了王琪的意思。看了看王琪,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对他而言,与王琪怎样都无所谓。   王琪桌下的紧握的拳头松了松,她还以为高长恭会不同意,所以这才开口询问,既然高长恭没意见,她就不用担心在找到回去的方法前被强迫失身于高长恭了。   门并未关上,伙计端着菜站在门口正要开口询问能不能进来,王琪立马朝他招手示意他快进来。   伙计摆放好饭菜便退了出去,王琪过去把门关上后,立马跑回来坐下。   “殿下,快吃啊。”王琪拿起筷子毫不客气的往碗里夹菜。   高长恭也不是第一次与王琪一起吃饭了,对于她的无礼,也已习惯。   饭后,高长恭再次起身欲出门,王琪连忙追问:“你去哪儿?”   “去去就回,你先休息吧,孤会叫人来收拾,孤没回来之前,一定不能出去。”   “诶~”王琪叫住高长恭,高长恭示意她继续说,只见王琪摇了摇头,“没事,殿下早去早回。”   高长恭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独留王琪一人在房中。   王琪在房内来回走动,许久,高长恭都未回来,王琪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刚坐下,门口便传来敲门声。   王琪看向门口,敲门声继续响起。   “谁?”   “老板吩咐小的给夫人送洗漱用得水。”门口传来尖细的男声。   王琪松了口气,原来是客栈的伙计,“进来吧。”   王琪意识到不对,她刚刚才洗完澡,也没有叫水,不料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伙计”已推门而入,这伙计长着满脸络腮胡,而且手中根本未拿什么盛水的东西,只见他快速抓住了王琪,从腰上取下绳子,将王琪双手捆在身后。   络腮胡紧紧钳制着王琪,王琪想跑又跑不了,一脸惊恐,“你是谁?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我叫你放开我……”   “小姑娘话真多。”络腮胡恢复原来的粗狂嗓音,从怀里掏出一块灰黑的布条,从王琪嘴边缠着头饶了一圈。   王琪只能发出呜唔的声音,说不出完整的话,络腮胡将王琪抗在肩上,推开房内的窗户,左手一撑,便站在了窗户上,踩着瓦片,几个飞身就离开了客栈。   王琪依旧呜咽着,眼泪也汩汩的往下掉,内心无比恐惧,脑中也是思绪万千,她会不会死?若是要让她死,应该不会只掳走她吧?还有究竟是为何掳走她?王琪越想越乱。   络腮胡却忽然停了下来,将王琪放下,在王琪颈部重重一拍,王琪昏迷前一秒无比郁结,为何她总是被人用这种方式袭击?   ——   “大哥,你说兰陵王会来吗?”   “高肃重情重义,肯定会来,我们只需在此守株待兔。”听声音是之前劫持王琪的络腮胡。   男声嘿嘿一笑,“还是大哥英明。”   刚刚醒来的王琪便听到了门外两人议论的声音,两人说完后便寂静无声。   周围一片漆黑,她两只手又都被绑着,此时前方忽然传来“吱呀”的开门声,光从外面射进来,刺得王琪睁不开眼。   “大哥,她醒了。”   王琪朝光亮处看去,因为光线的原因,加上又离得远,王琪看不清两人的样貌,一个身材瘦弱,一个身材微胖,而那个微胖的应该就是络腮胡。   王琪站起身,打量着周围,这是一个山洞,自己正在一个方形的石台上,四周都是深不见底的水。嘴还是被堵着。   络腮胡在原地来回走动,“看好她,不用送吃的,高肃若是不来,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大哥放心,就是苍蝇飞了进来,它也绝对飞不出去。”瘦弱男子恭敬地回道。   络腮胡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瘦弱男子也跟了上去,门再次被关上,周围又陷入黑暗。   王琪有些颓废,没有光,她只能在原地,若是脚下踩空掉了下去就真的没机会出去了。 ☆、生死两茫茫(上)   王琪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想走,却走不了,只能等死,她此生,不怕天地,不怕鬼神,亦不怕死,只是她不能死,她得好好活着,她若死了,怎么对得起黄泉下的父母?   王琪脑海中,逐渐浮现出几年前一段往事……   大概是三年前,那时候的王琪还是初三的学生,学习成绩也是极好的,那年夏天中考刚刚结束,她的生日也就在中考结束第二天,爸妈说带她去旅游。   临出门时,家里不知为何时竟进了劫匪,劫匪却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胁她爸妈拿钱出来,若是报警就杀了王琪,王琪爸妈非常害怕王琪出事,只好拿出手中所有的现钱,本以为劫匪会就此罢手,不想,依然没放开王琪,手中的刀高高拿起,欲要砍下去,也就是在这危难时刻,王琪爸爸冲了上去,一把推开王琪,王琪伏在地上,痛苦地□□。   王琪爸爸根本不是劫匪得对手,很快落了下风,不过他却把劫匪的刀抢到了手中,只是没想到,劫匪身上根本不止一把刀,劫匪一个反手刺过去,王琪爸爸当场倒地,鲜血咕咕往外流,王琪和王琪妈妈纷纷叫出声。   劫匪根本没有一丝杀人后的恐惧与愧疚,继续朝着王琪走去,他压根就没想让这家子活着,王琪妈妈回过神来,劫匪再次把刀刺入了挡刀的王琪妈妈身上,劫匪抽回刀,去杀王琪。   王琪妈妈用尽力气抓住劫匪的双腿,朝着王琪吼道:“琪琪,快跑,快跑,不要管我们,快跑…”边说嘴角边往外溢出血来。劫匪甩不开王琪妈妈,只好又补了几刀在王琪妈妈身上,终于,王琪妈妈闭上眼,没了气息,劫匪甩开了王琪妈妈,朝着王琪奔去。   王琪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就往门口跑,眼看着劫匪越来越近,最终却并没有走近她,因为劫匪倒在了地上,而劫匪身后,正站着摇摇晃晃的王琪爸爸,王琪爸爸手里举着一把带血的刀。   王琪爸爸怕劫匪没死透,又补了几刀,跟着他人也重重地倒下去。   王琪冲过去,哭着喊爸妈,“琪琪,好好活着…”王琪爸爸说完最后一句话,一闭眼,便不省人事了。   王琪泪如雨下,一遍又一遍的来回摇晃两人,哭喊着爸妈,可是根本没有人应她。   后来警察赶了过来,原来劫匪本就是个杀人犯,警察抓他时没看住让他侥幸逃了,在逃跑路上还进店抢了两把刀,也正好遇到房门大开准备出门的王琪一家人,许是想抢点钱逃远些,紧接着就出了这些事。   王琪后来并没有继续读书,她辍学了,成了城市中的流浪人,除了□□上的一些钱以外,家里那栋别墅便是她爸妈留给她唯一的财产,王琪去相机店洗了很多照片,把它们挂满了房间,每次下班一回家看到随处可见的照片,如同她的爸妈就在世一般。   生活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没有了爸妈,便也没人约束,她开始和社会上各种人来往,还交了一大帮社会上朋友,不过别人若是说去她家玩,她便会婉言拒绝,说爸妈不让她带陌生人回家,虽与朋友相交,却并不交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三年后,也就是她穿越那天,因为老板赶工期,临时加了班,实在累得慌,晚上十点,她才从工厂下班回来,连衣服也没换就直接睡了,朦胧中仿佛听到爸妈唤她,她在梦里追逐着声音,却没有追到,一醒来,便来到了古代。   往事一幕幕在王琪脑海中闪过,内心惆怅无比,因此,她不能死,她是爸妈两人用命换来了,她若死了,怎么对得起父母的在天之灵?   刚刚那群绑架他的人说,已经通知兰陵王了,兰陵王会救她吗?不会吧,或许在兰陵王心里,她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可是万一呢?万一兰陵王来了呢?   王琪内心纠结着,最后还是坐了下来,她选择赌一把,等兰陵王来救她。   很快一天过去,只有外面守卫每次开饭时偶尔会传来声音,却依旧不见高长恭的身影,更没有人打开那扇门进来看她,念及此,王琪想,高长恭肯定是不会来了,那些人更不会给她吃东西,再如此下去,她恐怕只有死路一条,虽然很困,但她一直未睡,不过除了睡觉,她也做不了什么,王琪往地上倒去,倒去那一刹那,只听到“哐当”一声,仿佛有东西什么掉落在地上。   可她并不记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发出如此清脆的声音?等等,之前高长恭曾送了她一把匕首,她怎么给忘了,会不会是那把匕首?王琪此刻无比欣喜,屁股使力扭动着身体,被捆住的手慢慢在地上摸索着,果然是胸口的匕首掉落了,因为刀身不大,很快王琪便将刀与刀鞘分离,黑暗中,王琪小心翼翼地割着手中的绳子,眼看要断了却听到门口传来声音。   “这娘们关了一天了,也没什么动静,不会死了吧,死了多可惜,不如…”   “瞎想什么呢,大哥都没碰,你还想动,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还有大哥吩咐了,没有命令,这门都不能打开,你还想进去。”   “豪哥教训得是,小弟刚刚也是一时糊涂。”   “哼。”   山洞里面的王琪松了口气,看样子没有那个络腮胡子的命令,这些人根本不会进来,更不会管他死活,王琪继续割绳子,脑海中回忆起之前门打开时看到的场景,她四周除了这块石板都是水,既然络腮胡能把她放上来,说明一定有办法过去。   绳子解开了,王琪摘下嘴上的布,和绳子绑在一起,用匕首在地上轻刻了一个图案,方便她辨别门口的方向,弄好后,便将匕首再次放入怀里。   在地上摸索着,很快就摸到了边缘,也不知这里的水能不能喝,她已经饿了一天了,王琪一不做二不休趴在身下的台子上,右手伸下去,左手也跟着下去,好在天已经暖了些,水虽冷却不刺骨,捧了口水,往嘴边送去,喝完后并没有异样,只是觉得水的味道有点怪怪的,尽管如此,王琪还是继续喝了几口,用衣袖擦了擦嘴角。   心里感叹,肚子里终于有东西了。王琪继续趴在台子上,右手往下伸去,希望能找到过去的方法。功夫不负有心人,摸了一圈,终于让她摸到了圆柱子形状的物体,而这个方向正好对着那个门。仔细摸了摸这个柱子面积还挺大,也不摇晃,只是离水有一尺高,她得脱鞋过去。   心底的恐惧也慢慢被求生的欲望压下,无论这一去是生还是死,她都得试一试。   王琪脱去脚上的鞋,用之前的绳子一边系着一只鞋挂在脖子上防止掉下去,挽起裤脚一只踩上去,一只留在石台上,弯腰继续摸索,果然,前方又有一个,一只脚赶紧踩过去,为了保持平衡,她只好蹲下,水打湿了一大片衣服,又像之前一样摸索着,同样的距离,又有一块圆形的木桩。   王琪不敢弄出声响,就怕惊了外面的人,只好屏住呼吸忍着疲倦与饥饿,一步一步往前摸索着,终于,她手碰到岸边,身子赶紧爬上去,上去后便趴在地上迟迟没有动静。 ☆、生死两茫茫(下)   过了半晌,王琪重新爬起来,拿出匕首在地上划了几刀,又爬上前,多划了几处,做着标记,现在她需要休息养养神,不然还没出去就死在这山洞里了。王琪一边想着一边取下脖子上的鞋,穿好鞋后,将绳子收在腰间,爬了几部仰躺在石壁上,闭上眼沉沉睡去。   醒来时不知是什么时候,爬到水边,又捧了几口喝,便拿着匕首探路,要想从正门出去,实在很难,现在就祈祷周围有别的出路,只是在没有光的地方,真不知该如何寻找。四周还是安静的可怕,没有一点声音,这世间居然有这种地方存在,还让她碰上了,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好在她经常走夜路,对黑暗并没有特别浓恐惧感。   王琪靠右壁一路慢慢行走,走一段路刻一个标记,手也四处摸索着,地上除了小石子就是沙子,也不知走了多久,只知道前方没了路,应该是走到头了,墙壁上粗糙不平,上下仔细摸了摸,并没有什么机关一样的装置,看来这是一条死路,不过左边呢?王琪只好往回走,手中的匕首从岩石上划下来,竟闪出了一丝亮光,王琪心中暗暗兴奋起来。   回去时,王琪是依旧是靠着墙壁走的,每走一处便用匕首划一下,借着微弱一闪即逝的光亮前行,虽没有什么尖锐的利器阻挡她,但王琪□□在外的皮肤还是多了好几道口子,伤口的疼痛,火辣辣的刺激着她的神经,也让她变得更加清醒,王琪在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得活着出去。   借着微弱的光亮也大概了解整个洞口的结构,很快到了最初标记的地方,而她此时正处在可能是唯一的出口旁边,王琪早已放下匕首,去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像有呼噜声传来,外面现在应该是夜间,王琪没想多做停留,奈何体力有限,只能趴到地上爬行,她怕自己坚持不住,又去喝了几口水,才开始继续往标记左边爬去。   离出口远了些后,王琪拿出匕首继续划着岩石取光,看起来,左右两边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王琪心中隐隐有些凄凉,难道天要亡她?   王琪的体力愈来愈不支,几乎每爬一步便会停留许久才会“迈出”第二步。   不知过了多久,连拿匕首划岩石的力气都没了,手指再次触到前方的岩石,没路了!   说不绝望是假,王琪高高抬起得手臂重重落下,却碰到了地方的一块鼓起的石头,王琪下意识去摸了摸,这块石头是圆柱形的,脑海中忽然想到电视里的情节,她一直以为机关会在岩壁上,因此并没有注意身下,将匕首放好,便两只手使力去按那个凸起的圆形石头。   石头果真被她给按了下去,只是周围并没有发生变化,王琪心情又沉重了几分,不曾想她刚松开双手,身体就往前倾去,吓的她大叫出声,怕叫醒门口的人,王琪连忙捂住嘴。   地上的石板如同一扇门一样翻起来,紧接着王琪随着石板上的沙子一样往下坠落,王琪禁闭双眼不敢睁开,隐隐有亮光传来,莫非是到了外面?她睁开眼的一瞬间,便重重地甩在了地上,但她并没有被摔死,她身下好像有东西垫着,而且这东西还被她给压碎了,王琪扶腰忍着疼爬起来借着远处微弱的光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她身下竟然是一些骨头,还是很大一堆,而刚刚压碎的就是其中一块。心中一片了然,这些人或者动物和她一样,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不过他们死了,而她侥幸活着。   无论如何她都应该谢谢这些“前辈们”,王琪来到地面,寻了块空地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   起身后,王琪转过身朝身后看去,这里看起来像是地宫,之所以用地宫形容,是因为周围的墙壁都很整齐,绝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开凿的。   若说是墓室,墓室也不应该是这样吧,她都得去前方看看,因为那边有光传来,王琪扶着壁缓缓向前。   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刚刚从上面掉下来,多多少少对她还是有些影响的,可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的问题,如果再出不去,她一定会活活饿死在这。   王琪攀着壁转了个弯,一眼望去,前方五米处竟似是一个缺口,一步一步慢慢移动过去,眼前的景象吓了她一跳,她现在站着得地方就是另一个石洞,不同的是,这个石洞下面是悬崖,她可以清看到,她对面还有两侧都是一模一样的石洞口,而光亮是从最底部射上来的,现在摆在王琪面前的问题是,是下去还是留在上面等死。   王琪跪在地上,头伸出洞口外,四处看了看,周围的石壁都很光滑,根本就没有能下去的路,怎么办?怎么办?她心中无比焦虑,难道要她从这里跳下去?若真地跳下去,不死也得摔成残废。   王琪脑中另一个想法出现,或许跳下去并不会死,不过前提是知道下面迎接她的是什么东西,念及此,王琪折会之前的骸骨处,东翻西找下,终于找到一块比她头还要大的石头,使着劲把它推到洞口,憋了口气,将手边的石块用腿给蹬了下去,立马又把耳朵附在涯边聆听。   伴随着还有回声传去王琪耳中,王琪眼前一亮,是水声,下面应该是水潭。   确认是水后,王琪没有一丝的犹豫,坐到涯边,禁闭着双眼,身体前倾,紧接着直线向下坠落。   “扑通”伴随着她掉落的声音,还有四溅的水花,喝了几口水,王琪背部又疼了几分,不过还是很快就站起来,因为这里的水位并不高,水只到没到了她脖颈的位置,王琪心中无比庆幸,事实上她是不会游泳的,借着光王琪打量着周围,和她之前待的那个地方很像,只是中心石台上立着的是一块又高又长的石碑,上面还刻着字,离得远有些看不清,最关键的是,王琪看到石碑前后左右共有九个篮球大的发光球体。   虽很好奇碑上刻的何物,王琪也并没有想过去查看,离开这里才是最要紧的。她走到石壁边缘,靠着石壁一路摸索,因为在水中加上此时的她几乎体力都已耗尽,行走起来定是极其吃力的。   走着走着,王琪将目光投向石碑处,心想会不会出口在那里?可是直觉告诉她不能过去,她现在待的这个地方实在太古怪了,说不定这个地方出口的结构和之前在山洞掉下来是一样,这么一想,王琪的脚下也无法闲起来。   事实的确如她若猜想的一般,脚下出现了一个拌脚的物体。王琪没有一丝犹豫,使力踩下去,这次不是翻过去,而是出现了一个小洞口,水也跟着灌了进去,王琪憋着气蹲下身子看去,洞口不大,只能容一个人过去,不过里面却是黑漆漆一片,不做多想,王琪往里面爬了进去。   洞口虽小,但是洞内却不同,很空旷,王琪甚至不用躬腰就能直接站起来,也不知是碰了什么还是踩了什么,洞门忽然被关上,见此,王琪并不惊慌,惊慌也无用,拿出匕首划着石壁取光。   她所在之处地势很低,因为刚刚洞门被打开,放了些水进来,再看去,前方是石梯,刚一上去,一抬头就磕了头,匕首一划,瞬间明白过来,洞上石壁实在太矮了,看来此后她只能爬着走了,不知爬了多久,总算成了平路,王琪继续向前,伸在前方的手再次碰到石头,又,没路了。   王琪喘着粗气,在狭隘的通道内她根本无法翻身,想折回去也无法调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改啊,这两章都好乱[摊手]看不下去记得跳过跳过~~ ☆、久别再重逢(上)   王琪心中默默祈祷,老天保佑,她别无他求,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放下匕首,双手仔仔细细来来回回摸了不下十遍,根本没有什么特殊或者突出的物体,难道…   王琪不甘心如此死去,两手试着使力向前推了一把,似乎…有一丝丝松动,王琪持续推动着,也不知推了多久,总算掉了下去,外面的阳光射了进来,太阳强烈的光线让王琪有些受不了,许久才缓缓爬了出去。   王琪并不知道从这里出去是个陡峭的斜坡,还未等她爬出去,伴随微弱的尖叫声,滚下山坡,她的体力早已透支,浑身都已使不上劲,还未到底停下,就陷入了昏迷。   这一切一切的遭遇,都是有惊无险,王琪无比庆幸,自己没有死在这个陌世中。   ——   此处名为“天矶村”也可以称它为桃花源,村中有百人居住,大多数都是为了躲避战乱,极少数是本地居民,也有几个像王琪这样,是被村民带入了村中的。   “琪妹妹,该喝药了。”人未到声先到,天月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来到床边。   “月姐,你忙自己的吧,我自己可以。”王琪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天月快步上前将她按住,摇了摇头缓缓道:“都说了,不用如此客气,琪妹妹真是见外。”   “可是……”   “琪妹妹真是个固执的人,你暂且待在村子里,等伤好了,天月找人送琪妹妹出村去便是”。”天月劝说道。   见天月误会了她的意思,王琪连忙解释:“我不是说想出村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帮到你们,还如此叨扰你们真的很不好意思。”   “岂不是更好,琪妹妹若能留下,天月很是高兴呢,不过琪妹妹还是先把要喝了。”天月递上手中的药碗。   王琪只好接过,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往嘴中送去。   她很快便喝的干干净净,轻咳几声,天月接过碗放到一旁,左手拍了拍她的背。而这时门口迎来了另一个人。   杏眼樱唇,明眸皓齿,是天月的一母同胞的妹妹,名为天星,天星并未进屋,只是在门口道:“姐姐,祖母找你。”眼睛还瞟了瞟王琪,大概此事与王琪有关。   “琪妹妹好好休息,天月去去就回。”天月抚着王琪的肩嘱咐完,便拿着碗起身离去。   “好,月姐慢走。”   天月刚一出门,天星也跟上了去,在王琪看来,这个天星似乎不太喜欢她这个外人的到来。   王琪上次从山坡上摔下来,很不幸的摔伤了腿,若是下床行走也是一瘸一拐,这样折腾反而久久不能痊愈,这也是天月一直不让她下床的原因,天月这一出去,她又没人聊天了,只好躺在床上假寐。   不过门口一有人进来,她就能立马察觉到。   天月很快去而复返,“琪妹妹,刚刚祖母说了,让你留在我们村子暂且住下,你意下如何?”   “好啊好啊,”王琪高兴的直点头,随即又道:“等我腿好了,一定多做些事,补偿月姐姐和乡亲们对我连日来的搭救之恩。”   天月点了点头,淡淡一笑:“不过琪妹妹还是要好好休息养养身体,天月还有事要做,就不多陪了。”   “嗯嗯。”王琪点了点头,目送着天月离开房间。   ——   又修养了几日,王琪总算能稍微正常的下床行走了。以王琪现在的脚力,还不能去山林拾柴火,好在她也不是一无所会,天月和天星早早出了门,中午回来时都能吃到她做的热乎饭菜。   一顿饭罢,满脸褶子的祖母杵着拐杖就回了房,天月说要帮着收拾碗筷,却被王琪给制止了。   “月姐,这些事就让我来吧,你吃完饭好好休息。”王琪端着空盘子还有饭碗去了厨房清洗。   天月见与王琪争辩纯属徒劳,也只好作罢。   祖母突然折了回来,对着天月道:“阿月,你去村口迎一位客人,算算日子,今天该到了。”   天月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天星拉住祖母的手臂,“祖母,我能不能陪姐姐一起去?”   “让阿月一人前往去就行了,你跟祖母来。”天星只好恋恋不舍的望着村口的方向,从小到大祖母都不让她踏出村子一步,好不容易有一丝机会,就这样被祖母拒绝了。   王琪收拾完,满心欢喜的出来,却发现屋内一个人也没有,只好拿着扫把打扫院子。刚把垃圾装进一个篓子里准备背出去倒了,一转身就看到天月带着一个长衫男人进来了。   而且这个男人看着有几分眼熟,王琪仔细看去,没想到男人还转头望了她一眼,王琪一惊,这人不正是石晓通吗?他怎么会在这里?王琪放下背篓跟了过去。   天月带着石晓通去了她祖母的房间,天星站在门外守着,天月与石晓通刚一进去便关上了门,王琪迎了上去,却被天星拦住。   “祖母吩咐了,不让任何人进去,琪妹妹还是暂时离开这里吧。”天星的语气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王琪只好拐着腿折回去倒垃圾。   等她回来时,石晓通正站在门口。   “夫人,真巧。”石晓通乐呵的朝王琪打着招呼。   “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王琪停在他面前。   石晓通依旧笑着,“在下是受殿下所托,来寻夫人回去的。”   “哈?他不是不管我死活吗?你回去传话给他,别白费心思了,我不会回去的。”王琪欲向前,却被石晓通挡住去路,王琪非常不悦,大喝一声:“你给我让开!”   “夫人,这事可由不得你,在下之前就说过,你还有未完成的事,而且夫人,你如此拼命活下来,难道就甘心默默无闻的待在这个村庄直到老死?”   王琪上上下下打量起石晓通,“原来你是为了那所谓的‘使命’才来寻我的。”虽是猜测却是肯定。   石晓通点了点头,“夫人猜的不错,不过殿下的吩咐在下必当竭力完成。”   王琪指着石晓通忿忿道:“我说你是不是有病,世界上这么多人,你怎么就盯着我不放?”   “夫人消气,”石晓通继续含着笑,“这个世间人虽然多,但只有夫人是唯一的变数,若不盯着夫人,夫人要在下应当如何把控大局?”   “你…”王琪手抖了抖,却说不出话,过了半晌才道:“你以为我乐意啊,哼。”甩着袖子,不管不顾的推开石晓通进了院子,放下背上的背篓,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住的房内。   ——   第二日一早,王琪就收拾两件换洗的衣服,准备给天月她们道别,去了房间却没看到天月的人,有些失落的走到院子,才发现所有人都在院子里等她。   天月第一个上来和她道别,“琪妹妹一路顺风,有空记得回来看我们。”   王琪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阿星,你跟着一起去吧。”祖母却忽的开口。   天月和王琪都有些意外。   天星脸上却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想来早已知晓祖母会如此安排,强忍着不舍道:“姐姐,祖母,有时候阿星会回来看你们的。”说罢天星就走到石晓通身后站着。   王琪上前一把抱住天月,又抱了抱祖母,做着最后的道别。   祖母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好孩子,出了村照顾好自己,也麻烦你照顾好祖母的乖孙女,她还未出过村,什么都不懂,有劳你了。”   “祖母放心,王琪一定照顾好天星姐姐。”王琪放开祖母,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天月和祖母并没有送别几人离开,大概少待一刻,少一份相思吧。   天星一路都沉默着,王琪也并不想和和石晓通说话,毕竟现在有天星在,也不方便交流那些事。   一路上都过于冷清,石晓通找着话题,“夫人就不想知道关于殿下的消息?”   “与我何干?”兰陵王对她的死活不管不顾,她又何必在意兰陵王现在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除错别字外,我不改了!直至写完。 ——V 顾若白 2016.11.27 ☆、久别再重逢(中)   “唉。”却听到石晓通叹着气。王琪没有询问他为何叹气,因为她觉得石晓通肯定会自己说出来的。   果然,“殿下那日被人引开,回来时发现你已不在房内,询问了客栈的伙计们都不曾见过你,直到三天后才从手下那里得到你的消息。”   王琪冷笑,三天后?她可记得一个月前自己被绑,当时就有人去通知他了。   只听石晓通继续道:“之所以是三天后才得到消息是因为跟随殿下的侍从们有意隐瞒,他们怕殿下不顾自己的性命前去救你。”   王琪神情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如常。   “得知你的消息后,殿下便独自一人赶去救你,谁曾想并未见到你的身影,又中了歹人的陷阱,险些丧命,好在侍从们及时赶到,所以夫人,你误会殿下了。”石晓通说完又叹了口气。   王琪继续走着没有说话,天星在王琪和石晓通两人身上来回望着。   “对了夫人,当时殿下忍着伤痛前去寻你,为何不见你的身影?你是怎么出的山洞,还来了天矶村?”   王琪转头盯着石晓通双眼看了看,接过话:“你先说你是如何得知我在天矶村,我就告诉你我如何出的那个山洞。”   石晓通一下子就沉默了,在此之前天月也问过她关于她如何出现在路边一事,她当时神情恍惚,高烧持续几日都不退,而且她还瘸了腿,便只敷衍说是不小心从山坡摔了下去,这石晓通如此机警的人,肯定去问过天月,如今又问起她此事,看来是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就算不信,她也不会说出来的,一是觉得没有必要,二是觉得这种地方如此古怪,若是说出来,会不会给她带来祸患?说不定她还是第一个奇迹般从那种地方活着出来的人,若是那地方藏着什么宝藏,会不会又有人抓她进山洞寻宝,光想想她就觉得胆寒。   三人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来到了一处镇上,天已经黑了,石晓通找了家客栈,付了钱自己就离开了,留天星和王琪二人独自待在房中。   天星一路来虽然不怎么说话,王琪还是很容易看出她对外面这个新环境很好奇,只是她太能忍了,表现的不太明显。天已经黑了,肚子有些饿,王琪下楼叫了吃的,方才上来。   “你去哪了?”刚进门,天星就问出声。   王琪回答:“哦,我去叫了饭菜,你应该也饿了吧。”可能是之前在山洞饿的太久,如今就算一天少只吃一顿饭,似乎都受不了,对于这样的变化她也很无奈,上次连续饿了不知是三天还是四天的她而言,无论身在何处,她一定会第一个喊饿。   天星看了看她,点了点头继续沉默着。   很快伙计就送了上来,伙计刚出去,天星目光忽然转向王琪,“他为何要给我们送吃的?”   王琪手拿着筷子迟迟没去夹菜,她实在没想到天星会问出这种问题。   顿了顿还是解释道:“因为我们有银子啊,拿银子就可以和他交换食物。”   天星依旧无比困惑,在天矶村她学的东西都是祖母教的,祖母并未说过关于银子的事,脑中只好继续询问:“银子是什么?能吃吗?”   天星这一句戳中了王琪的笑点,嘴里的饭菜差点就朝对面的天星喷了过去,她吞下肚后,才缓缓道:“银子当然不能吃,不过银子却能换吃的,哎呀,快吃饭吧,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知道吗?等饭吃完了,我再跟你慢慢解释。”   天星应了句:“好吧。”王琪松了口气,若是再这般问下去,她真不知道这顿饭能不能正常吃完。   一吃完,王琪就叫来伙计收完碗筷,伙计离开后,天星眼睛一眨一眨的注视着王琪。   王琪才记起饭前说的话,掏了掏衣袖,才发现自己身上没带银两,只好口述了一遍银子的作用。   啰啰嗦嗦说了许久。   “听懂了吗?”说的她口干舌燥好不自在,猛的灌了几杯茶水解渴。   天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看的王琪此刻想找块豆腐撞死,便准备再次解释,而在此时门被打开。   “夫人。”石晓通朝王琪行着虚礼,王琪懒得搭理他,石晓通只好自己起身走到她身侧,“夫人,恐怕要多在这家客栈待几日了,殿下此前曾嘱咐在下,会派亲随前来接你回去,这样回去也安全些。”   “知道了,没事你就下去吧,对了,给我留些银子。”王琪将手伸到石晓通面前。   虽不知王琪要银子做何用,石晓通还是从腰间荷包内取了几锭放在她手心后才退出去。王琪关好门,便重新开始给天星讲解银子的作用。   折腾许久,天星总算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王琪这才出门找伙计打水上来。两人洗漱完毕便一起睡下。   睡梦中,王琪梦到了现代的几位好友,梦醒时,眼角挂着泪珠,看起来楚楚动人,正好碰上天星推门进来,“琪妹妹,这是天星刚打的热水,趁热用吧。”放在架子上,天星反身去关上了门。   “谢谢。”王琪道完谢,这才起身穿起衣服,“对了,星姐,祖母为什么让你出村啊?”她之前一直没问,现在问也就是随便找了个话题。   “祖母让天星出来见见世面,难道琪妹妹是嫌天星累赘?”   说着说着怎么扯到她身上了,王琪一阵无语,“我也就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星姐不要多想。”   “嗯。”天星应了声就坐在桌旁,眼睛定定的盯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王琪出了房门,她也没转移视线。   王琪没多久就回来了,拍了拍天星的肩道:“星姐,下楼吃早饭了。”天星起身跟在王琪身后下了楼。   石晓通选的是个角落,因为他说坐那里,不太引人瞩目,伙计上了菜,三人便吃起来,筷子刚落桌,只听石晓通道:“夫人,殿下的人应该马上就到了。”   王琪有些狐疑的看着他,昨夜不是说还要等几日吗?细想之下又释然了,既然能去天矶村找她,想必早就知道她在哪里?难道祖母和石晓通是一伙的?那天星和天月在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不对不对,她是不是想太多了,太阴谋论了些。   扶了扶额,王琪才出声回道:“知道了,我们干脆就在楼下等吧,省的再从上面下来。”   “一切都听夫人的。”石晓通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王琪怎么看怎么古怪,古人的阶级意识太严重了。   伙计收走了碗筷,王琪也和天星上楼收拾了行李又快速下楼等着,石晓通是坐不住的,跑到门口去张望,不一会又没了人影。   客栈的客人也越来越多,虽然她们待在角落,还是免不了众人的好奇之心,越来越多的目光朝她们汇聚过来。   “夫人,之前是在下疏忽了,刚刚去给您买了遮面的斗笠。”石晓通急急忙忙的冲过来,手里赫然提着两个白色斗笠。   王琪自是不愿意戴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是接了过来,“星姐,把这个戴头上。”   天星拿过斗笠戴好,王琪跟着也戴上,周遭的目光也削减了不少。   又等了许久,门口迎来了一身便衣的蔚相愿,没想到兰陵王会让他来接她,王琪多多少少有些惊讶。   蔚相愿一进来,在天星和王琪两人中目光徘徊,竟是向天星和王琪中间行礼,“相愿见过夫…”   一旁的石晓通连忙拉住他,指着王琪,小声道:“这是夫人。”   蔚相愿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夫人见谅,实在是相愿眼拙。”   王琪见此只好出声:“没事没事,我们走吧。”王琪起身拉着天星朝门口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让男主消失了几集,非常sorry他(吐舌头),下章就出场了嘿嘿~ V 顾若白2016.11.28 ☆、久别再重逢(下)   一出去,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门面,马车后有六人坐在马上,看到王琪后,准备下来行礼,却被王琪给拦住,周围都是人,还要下来给她行礼,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兰陵王的妾吗?   蔚相愿示意王琪与天星进了车厢,马车朝着洛阳方向驶去。   不足两日,便到了金墉下,过了金墉就是洛阳城内了,还未入城就已传来了市井的喧闹声。   车厢内的王琪心思也被勾出马车外去,掀开车帘往外望去,洛阳不愧被武则天称之为‘神都’,街上的行人商人络绎不绝,街道每隔几米就有牡丹花摆放,颜色不一,各式各样,无比养眼,王琪看的应接不暇,眼花缭乱,真不知下一秒应该望向何处,忽然,车厢内传入一股玉米饼的香气。   “停车。”王琪急忙叫住赶马的车夫。   “夫人,何事?”车夫停下后连忙询问。   “我想下车走走。”王琪解释。   车夫刚想说话,却见蔚相愿朝着马车走了过来,车夫还未出口的话只好吞了回去。   蔚相愿跳下马车,轻启车帘一角朝着里面的王琪道:“夫人请。”   王琪拉了拉天星的手,戴好斗笠便先一步下了马车,转身扶住天星,周围的百姓并没有特别好奇她们的身份,都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想必前来洛阳的达官贵人也是多的数不胜数,洛阳人已经习以为常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之处。   透过齐颈的白纱斗笠,王琪四处寻找着玉米香味的来处。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拉着天星就便往那家小摊位走去。   “老板,给我来十个,多少钱?”   “好勒,姑娘,不贵不贵,只要十文钱。”卖玉米饼的老板拿出纸包起来。   “才十文?”心想这么便宜,“给我装二十个吧。”   “那姑娘得稍等一会了。”老板把装好的放在一旁,准备再煎几个,因为不够数。   “好的没问题。”   一旁的天星抓了抓她的衣袖,小声道:“这是玉米做的吗?好香啊。”   “是啊,就是玉米做的,可好吃了,我从小吃到大,都没觉得腻。”她面纱下的笑容如街边的牡丹,格外美丽动人。   小的时候,只因为她爱吃玉米,无论玉米有没有成熟,妈妈都经常会给她做好吃的玉米饼吃,之后她长大了,妈妈工作也忙了,便经常会去超市特意买回来给她,对于王琪而言,玉米有妈妈的味道,有家的味道,更有现代的味道。   老板煎好了,重新给王琪包起来,王琪掏出昨夜从石晓通哪里拿的银子付给老板,老板找零后,她立马收好。   “老板,麻烦你把这个给我包成四份。”   “好嘞。”老板乐呵的应着,很快就都递给了王琪,王琪拿着玉米饼回了马车放好,又快速出来,手里只拿了一份玉米饼。   撕了一截纸包着一个饼递给天星,“星姐,特别好吃,你吃吃看。”   天星伸出手接过,王琪也往嘴里送去,便在大街上漫步起来,蔚相愿和石晓通只好跟随在她们身后。   天星很快就吃完了,王琪眼尖看到,立马又递了个过去。   两人就这样在大街上没有形象的吃着东西,都没看到前方突然闯来的蓝色人影。   天星躲的快,便撞倒王琪,将王琪手中唯一剩下的玉米饼给撞掉了,人跟着往后倒去,蓝衣男子忙将手垫在王琪的肩下,才没有摔到王琪的头,意识到自己的无礼,立刻松手。   因为斗笠也掉在了地上,王琪露出了她的样貌,蓝衣男子险些看痴了。   “夫人。”蔚相愿和石晓通相继出声。   王琪揉了揉屁股,一脸的哀怨,她这是到了什么霉,睡觉可以穿越,走路又能摔跤。   蓝衣男子回过神,将她扶起来,“元秀不是有意要碰撞姑娘,姑娘莫气。”   王琪起身朝元秀看去,面如冠玉,眉清目朗,长的真是一表人才,与兰陵王相比,竟是相对。兰陵王是美,而他,就是俊,这北齐果然盛产美男!关键这种极品美男都让她遇到了。   元秀已经拾起地上的斗笠递了过去,王琪却没有反应,只好出声:“姑娘?”   王琪回过神,也打消了要找元秀算账的想法,“哦,谢…”不对,明明是他撞了自己,王琪立马改口:“没事,我不生气。”   “夫人,没事吧?”蔚相愿上前询问。   王琪摇了摇头。   “琪妹妹刚刚真是吓坏天星了。”天星上前道。   “只是意外,我们继续走吧。”王琪说着便要迈步继续前行。   “等等…”元秀喊住王琪。   王琪有些疑惑,转头朝他问去:“还有何事?”   “元秀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告知元秀居与何处,改日元秀定上门致歉。”元秀的话无比诚恳。   “不用了,你应该还有急事要办,忙你自己的事吧。”言下之意,不用多此一举,她也不会告诉她自己住在何处。   元秀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又出声问道:“那姑娘可否告知元秀,你的名?”   “我姓王名琪。”   王琪刚接过元秀的话,便惹来蔚相愿的不满,“夫人,怎可告知他人您的闺名?实在与礼不合…”   “行了,啰嗦!不就是个名字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王琪打断蔚相愿的话。   蔚相愿一脸的不知所措,石晓通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祸。   却见元秀忽然上前,朝着她耳语了几句,而她这几句耳语却惊的王琪如同石化,站在原地瞪大眼一动不动。   “姑娘称吾元秀就可。”元秀恭恭敬敬继续说着。   元秀几句话唤回了王琪的心思,她嘿嘿笑了两声,戴好斗笠,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留元秀一人呆立在原地。   天星也快速跟上进了马车,询问着王琪:“琪妹妹,你怎么了?”   王琪坐好后,仍未静下心,“没事没事。”   王琪深吸了几口气,脑中却回响起元秀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吾陈姓,名叔宝,字元秀。”好一个陈姓,名叔宝!这明明是陈后主的大名,这人居然和陈后主同名同姓!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巧合,不过怎么会这么巧?算了算了,她刚刚一定是听错了。王琪继续深呼吸,用手给自己扇风,却并未摘下头上的斗笠。   天星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十分不相信王琪之前说的话,这绝对是有事。   一路慢慢悠悠,终于到了洛阳的兰陵王府门口,门外蔚相愿叫了几声,也没见王琪应,天星推了推,王琪回过神,经天星提醒才知道已经到了。   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天星见王琪没有摘下斗笠,以为要戴,便也拿着斗笠戴在头上才下马车。王琪下了马车才记起车厢内还有自己买的玉米饼,赶紧又上去拿了出来紧紧握在手中。   门口有侍卫侍女侯着,纷纷向她行礼。王琪叫他们起来后,让一个侍女在前面带路,便跟着侍女往府里走去。蔚相愿和石晓通紧随其后。   见王琪跟着侍女自顾自要前往后院,蔚相愿立马出声:“夫人,还是先去书房见见殿下吧。”   “我累了,我要睡觉。”王琪回道。   “夫人,怎可如此任性。”蔚相愿的语气有些责备之意。   王琪有些恼怒,拿着玉米饼的手紧了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天星上前准备询问缘由。   高长恭和郑若兰却从另一边一同走了过来。   “殿下,王妃。”蔚相愿和石晓通还有那位带路的侍女相继行礼。   “不用多礼了。”高长恭声音响起。   天星明显楞住了,王琪赶紧拽了把天星的手,示意她和自己一起下跪行礼。   “殿下,王妃。”王琪模样恭恭敬敬,没有一丝瑕疵。   高长恭迟迟没有叫她们起来,王琪也依旧没动,就怕触怒兰陵王,还会招来蔚相愿的指责。   高长恭走到王琪面前,扶起王琪,摘掉她头上的斗笠,轻声道:“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王终于出来了~~~~~~Q_Q ☆、一切恩爱会(一)   王琪朝高长恭看去,这个人已有一月不见,却感觉憔悴了许多,是因为她吗?不对,她在想些什么。甩开高长恭的手,去扶天星起来,一边又朝高长恭道:“托殿下鸿福,妾身安全回来了。”   “没事就好。”高长恭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郑若兰走过来朝着王琪道:“妹妹可算回来了,殿下这段日子特别担心妹妹的安危,连觉都没睡好。”   “是吗?真是辛苦殿下如此担心妾身了,妾身累了,先下去休息了,殿下,王妃,妾身告退。”王琪快语说完,拉着天星就朝着另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去,见侍女没跟上,不忘回头吼了句:“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带路。”侍女战战兢兢的小跑到她前面带路。   王琪她们的身影渐行渐远。   石晓通等王琪离开后才出声:“殿下真是好眼力啊,如此都能认出夫人,之前蔚将军还差点认错了夫人呢。”   高长恭面无表情,对着郑若兰吩咐:“爱妃,你去厨房让人准备些补品给她送去。”   “是,殿下,妾身这就去准备。”郑若兰俯了俯身子朝着王琪之前离开的方向行去。   高长恭看了看握在手中的斗笠开口道:“走吧,随孤去书房。”   “是。”二人点了点头跟着高长恭身后往书房走去。   ——   天星反手关上门,取下斗笠放在桌上,忍不住询问:“琪妹妹,你刚刚为何要同那位殿下姐姐置气?”   王琪也很苦恼,为何会说那种话,不对,“星姐,错了。”   “什么错了?”天星一脸迷茫。   “你所说的殿下姐姐啊,可是兰陵王,齐国的兰陵王啊,怎么会是女人呢,你居然还称他姐姐?你要是以后不注意些,是会惹祸上身的,”王琪拉住天星的手一脸担忧,“反正回了府,也没有别的事,我以后就教你些知识礼仪,不过我也是个半路子,有些地方也不是说的很全面,你得自己多揣摩。”   “放心,天星懂的,不过琪妹妹,你还是没有回答天星,你为何会与殿下如此置气,难道你不怕惹祸上身吗?”   惹祸上身?她刚刚如此会惹祸上身吗?“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毕竟不该说的话,不该做的事都已经说完做完了。   “去道歉啊,小的时候,天星经常惹姐姐生气,祖母都教导天星去跟姐姐道歉,然后天星去道歉后,姐姐就算有气也消了,这招百试百灵呢,琪妹妹你要不要试试?”天星难得的与王琪交流起心得。   “或许是想多了,我没觉得刚刚是在和殿下置气啊,就算有,殿下肚量大,也不会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的,星姐,你说是不是?”王琪从惶恐变得有恃无恐。   天星对王琪虽然从一开始的排斥,到现在偶尔的亲密,也让她渐渐看清了王琪本人,说实话,她是很羡慕王琪,嫁了一个好夫君,从此也会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   门外敲门声响起,“夫人。”是石晓通的声音。   “你怎么阴魂不散啊,我都回来了,你还要我做什么。”王琪刚刚好转的心情,碰到石晓通如同晴天遇上下雨,忍不住恶语相向。   “夫人,在下可否进来。”   王琪暗骂一声,脸皮真厚,她今天还偏不让他进来了!   “今天谁都别想进来。”   “妹妹,难道连姐姐也要拒之门外吗?”门口传来郑若兰的声音。   王琪一听楞了,好一个石晓通,居然把王妃请来了,“姐姐,快请进。”王琪边招呼边去开门。   郑若兰身后跟着石晓通。   “不知姐姐来此有何事吩咐?”王琪柔声询问。   “殿下特意嘱咐若兰,给妹妹送些补品过来,其实还没等妹妹回府,姐姐就已经在煲了,这不,刚一煲好就给妹妹送来了,绿萍,端过来。”郑若兰朝着门口的绿萍招手。   绿萍手中拖着托盘,朝着王琪微微屈膝,将托盘高举头顶,“夫人。”   这绿萍是不是太夸张了些?王琪只好自己将托盘上的两碗粥还是什么的端下来,放在桌上。   绿萍拿着托盘退到郑若兰一侧。   “妹妹,这里共是两份,一份你的,一份这位姑娘的,快趁热吃吧。”   王琪见此,只好眼神示意天星吃东西。   吃尽后,绿萍进来收了碗,退出门外转身离去。   “这位姑娘,你已身在王府,与妹妹住在一起实在有些不妥,刚刚为你准备了一间房,不如随本王妃一同去看看?”   天星望了望王琪,王琪朝她点了点头,天星便随着郑若兰出了房门。   郑若兰一走,王琪脸就黑了下来。   “你支走天星,到底是有什么事想单独跟我说?”   石晓通来回走了两圈才缓缓道:“也没什么事,在下就是想好好劝诫夫人,不要和殿下闹不必要的矛盾,毕竟你们是夫妻,应该和和睦睦的。”   王琪嘴中若是包了口水,一定会朝石晓通喷过去,他是不会管的太宽太远了?   面上还是一脸淡定:“哦,知道了。”   “在下的话,夫人一定要放在心上。”   “看在你这么关心我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件事。”王琪忽然来了兴致,这石晓通整天缠着她实在太烦人了,还是让他把心思放在别处去吧。   “什么事?”石晓通果然来了兴致。   王琪笑了笑,“你可还记得在街上撞到我的元秀?”   石晓通点了点头。   “你猜他悄悄跟我说了什么?”   石晓通直摇头。   “他跟我说…”王琪顿了顿,石晓通本来不太好奇,却被王琪憋着的话,勾的心痒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王琪,等她接下来说的话。   “他说他姓陈,名叔宝,他叫陈叔宝。”   石晓通立马接过话:“可是陈国的陈叔宝?”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去查查看。”王琪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一脸的淡漠。   “在下有事,先走一步。”石晓通还未等王琪回话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石晓通一走,王琪就舒了心,终于暂时把这只鬼给赶走了。   闲暇下来,王琪起身入了院子,百无一事的闲逛着。   实在无聊,只有在院子里来回走着,不知不觉中竟让她撞了人,一抬头,是兰陵王,王琪有些搞不明白了,这些人都是排着队来看她吗?   后退几步,“殿下。”   高长恭扶住她,“以后见了孤,不用行礼了。”   “是,妾身知道了。”王琪没有抬头,低声应道。   “这段日子,让你受苦了。”   他,是在关心自己吗?王琪有些不知所措。   “刚刚在前院,冲突了殿下,还请殿下莫要责怪妾身的冒失。”   却听高长恭道:“都是孤的错,不怪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兰陵王到现在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王琪心中竟有些失落。   像是知道王琪心中所想一般,高长恭接着道:“你是太上皇赐给孤的,入了府中也就无名,孤也没来得及给你赐名,所以孤并不知道你原来的姓氏与名讳。”   王琪心中了然,原来是这个原因。   “王琪,我叫王琪。”   “哪个琪?”高长恭问。   王琪拉过高长恭的手,伸出自己的右手在高长恭左手上划着王琪二字。   “王,王,其。”   见自己的名字被高长恭拆开读,王琪有些哭笑不得憋着笑才缓缓道:“殿下说的对,就是王,王,其。”   高长恭也被自己逗笑了,两人之前的误会在笑声下烟消云散,王琪想,她或许,真的喜欢上面前这个兰陵王了,不过这个想法却一闪而逝。   王琪事后回想起,若是时光能够就此停留,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出自《佛说鹿母经》 一切恩爱会… ☆、一切恩爱会(二)   “对了,殿下,刚刚从城外进来,买了些玉米饼,你要不要尝尝,可好吃了。”王琪放下高长恭的手,往屋内跑去。   高长恭盯着她身后看了几眼也跟着进了屋。   “哎呀,”王琪手隔着纸带摸了摸温度,“已经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殿下稍等,妾身去厨房热一热。”王琪拿起桌上的玉米饼就要出去。   高长恭拉住她:“等等。”   王琪一脸疑惑,“殿下?”   “你的右腿怎么样?”高长恭有些担忧,刚刚他明显看出王琪的右脚有异样。   “偶尔路走的多了,还是会有点不舒服,不过现在已经好了,你看都不瘸了,没有别的事,妾身就去忙了。”   “别去了,”高长恭拿过她手中的玉米饼,“好好歇着,孤去去就回。”   高长恭语气坚定,容不得王琪有异议又或者拒绝。   高长恭刚出了院子,天星就回来了。   “琪妹妹,刚刚离开的是殿下,你跟他道歉没有?”天星问的一脸急切。   王琪理了理天星额头凌乱的碎发,才缓缓道:“都说了,殿下没那么小气,对了,你不好好睡一觉,怎么跑过来了?”   “天星还不是很困,”天星的眼睛不经意的瞟了眼王琪身后,“琪妹妹,你的玉米饼呢?”   原来是嘴馋了,“扔了啊。”   天星信以为真,“啊,多可惜啊,怎么能扔了呢?”   王琪笑出声,“骗你玩的,已经殿下拿去厨房了,再等一会儿就能吃了。”   “讨厌。”天星忍不住轻声道。   “星姐,你和月姐除了性格以外,到底有什么不同?”她发现这天星跳脱起来,比天月还天月,也怪不得她,除了看外表就是看外表,偏偏这两人外表还生的一模一样。   “我们名字不一样!姐姐右耳有颗小痣,而我没有,姐姐对陌生人很热情,而我都是后来熟。”   “那你为什么在天矶村见到我,都不怎么待见我?”她非常想知道原因。   “因为姐姐对你实在太好了,我不喜欢。”天星实话实说。   王琪知道原因后,忍不住笑出声,原来这丫头是吃醋了!   “星姐,以后别老琪妹妹的叫我了,就叫我王琪好了,我叫你天星,其实我们的年龄差并不大的。”王琪的实际年龄是比天星大上好几岁。   “嗯,好。”天星应道,然后绕开王琪,去整理桌子上的斗笠还有自己的行李。   王琪这才记起自己还有行李没收拾,也赶紧忙活起来,往床边的衣柜里装,她只带了两件换洗的衣服,一塞就完事了。   门外响起高长恭的声音,“真的很好吃…”等高长恭进来后,才发现屋内多了个天星。   天星欲给高长恭行礼,被高长恭轻轻抬手制止。   天星起身后立马道:“王…琪,殿下,天星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诶,等等,”王琪叫住天星,“不如吃了饼再走?”   “不了,以后有机会再吃,天星觉得有些困倦。”天星一意孤行,王琪也不好继续阻拦,任由她远去。   “殿下,你怎么这么快?”   王琪拿过玉米饼已经开始吃起来。   “他们正在准备饭菜,你现在吃了,一会儿会不会太饱?”   王琪直摇头,“妾身胃口大着呢,殿下多虑了。”   “吃完就同我一起去用膳吧。”高长恭递过去,朝她淡淡一笑。   “殿下,”王琪忽然趴到高长恭面前,“殿下,你刚刚自称是‘我’不是孤!”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新鲜的事,王琪又连咬几口玉米饼。   “哦,是吗?孤没注意。”   王琪从手里拿出一块饼,朝着高长恭嘴里塞去,“殿下刚刚不是说好吃吗,好吃殿下就多吃点。”塞完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实在有些太随意了,兰陵王会不会怪罪她?   高长恭嘴里含着饼,点了点头。   ——   “夫人,有客来访。”侍女从门口一路小跑到王琪住的春院。   王琪放下手中的书籍,“来着可有说名是何人?”   “没说,不过点名是找夫人来的。”   奇怪,她不记得自己有认识什么人啊,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那是男是女?”   “回夫人,是位杵着拐杖的老汉。”   是个老头子?难道是石晓通的兄弟?还是那个知道天机的人,又来道破天机了,光猜也没用,想了想王琪立马道:“走吧,随我去看看。”   绕过花园,终于来到了前院,远远的可以望见客厅里的一抹蓝色背影,这人有些眼熟啊,王琪打发走侍女,独自过去。   蓝色背影察觉有人靠近,立马转身看去,看到来人是王琪后,会心一笑。   “是你?”王琪走近,马上就认出了陈叔宝,“装扮成老头居然就可以混进来,府里的守卫也太不称职了。”说着王琪作势要叫人轰走陈叔宝。   陈叔宝见状,立马上前拉住她的衣袖,“姑娘且慢,收下元秀给你带的东西,再赶元秀走不迟。”   居然还是有备而来,她到要看看这人给她带了什么好东西来,看也不看陈叔宝,淡淡道:“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   陈叔宝走到一出茶桌旁,拿着一包用纸紧紧裹着的东西走过来。   还未走近,王琪便闻出了是什么东西,有些惊讶:“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我好这口?”   陈叔宝立马接话:“问的,”赶紧朝王琪递去,“刚买完就赶了过来,还是热的。”   王琪推了推,“无功不受禄,你还留着自己吃吧。”   “上次是元秀冲撞了姑娘,为姑娘做这些也是应该的。”陈叔宝依旧递过去。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奇了怪了,这人怎么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   “洛阳人不识得姑娘身份,却是识得姑娘身旁之人,自然而然便猜测到姑娘的身份了。”陈叔宝如实相告。   “说的在理,我竟无言以对,”王琪接过他手中那一大包玉米饼,“东西也送到了,我也收下了,你现在可以走了,请吧。”   “姑娘既然如此说,元秀也不好再做停留,过几日再给姑娘送来。”陈叔宝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王琪朝着他背影吼道:“你就不怕我吃腻了不想吃?”   “姑娘不会的。”陈叔宝声音远远传来。   好吧,她确实不会,“可是我可以自己买,你下次不用来送了,你这样会让殿下误会的,不对,我是说我自己有腿,啊呸,她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再看去,陈叔宝早已没了人影。   王琪呆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心中反复思量着刚才说的那段话,一甩头,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双手捧着玉米饼往天星住的小院子走去。   七拐八拐终于到了天星住的小院,屋子门紧闭着,王琪也不好直接推门进去,便敲了敲门。   “天星,在吗?”   屋内很快传来天星慵懒的声音,“进来吧。”   王琪推开门,天星正坐在床边穿鞋。   “我刚睡醒,可能是到了新地方,总是睡不着。”   “习惯就好了,你看,我给你带了吃的来。”王琪献宝似的递了过去。   天星刚想去接,却意识到手不干净,“等下,我先洗洗。”   王琪只好收回手,坐在桌边等待。   坐了不一会儿,天星就过来了,拿过王琪手中的玉米饼,咬了一口。   “咦,还是热的,是王琪刚出去买的吗?”   王琪想了想道:“对,就是我刚刚出去买的,快趁热吃。”   “嗯,好。”   天星吃的津津有味,王琪在一旁傻楞的看着,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觉得好无聊。 作者有话要说:  陈后主陈叔宝,字元秀,小字黄奴,陈宣帝陈顼长子,母皇后柳敬言,南北朝时期陈朝最后一位皇帝。 下章高能有雷,非战斗人员请迅速撤离~炸伤若白概不负责。 ☆、一切恩爱会(三)   待天星吃完后,王琪便拉着她出门。   “反正待着也是待着,不如去街上溜达溜达。”   “可是你不是说,要教我礼仪吗?”天星拉住王琪。   王琪只好停下转身朝着她道:“礼仪这种东西博大精深,一般学习是学不进去的,得多在社会上实践知道不,所以,我们现在就去账房拿钱,然后再出门。”一说完就拉着天星走。   “社会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去账房拿钱?王琪你不是有银子吗?”   王琪很佩服天星,能从她一句话里挑出这么多的为什么。   “生产、消费娱乐、政治、教育都属于社会。我身上的钱太少不够用,而账房里有很多钱,只要有了钱,我们就可以买好多好多东西。”王琪吐了口气,她解释完了,希望天星能听懂。   “社会听起来好复杂…”天星小声念叨还是让王琪听见了,这句还真是真理,社会的确很复杂。   由于刚回来,还不知道账房具体在何处,王琪只好拉住一个侍女询问。   “夫人,你是要去账房拿钱么?”   王琪点了点头,“对啊,难道账房没钱?”   “夫人,不是账房没钱,而是账房的钱都归王妃管,你要用钱,就得去找王妃拿。”   原来王妃是管钱的,王琪笑了笑,“早说嘛。”拉着天星就往郑若兰住的地方跑去。   ——   高坐在主位的郑若兰眉头紧蹙,“不行,妹妹需要什么给姐姐说便是,姐姐派人去置办。”   下首的王琪十分疑惑,“姐姐,这是为何?”   “家里的下人,还有日常物品的采买,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虽然前段时间殿下受了些封赏,但朝廷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殿下向来体恤手下,很多钱都拿去给他们用了,再者,现在外面不太平,妹妹没有要紧的大事还是不要出门了。”   郑若兰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王琪若是再想着拿钱出来,恐会落人口实,说她不识抬举。   “那好吧,妹妹告退。”   郑若兰看了看她,“有什么需要,派人给姐姐传话就行。”   “好。”   王琪快步出了院子,天星正在门口等她。   “我们走吧。”   天星拉着王琪就要离开,却被王琪一把拽了回来。   “去不了了,没拿到钱,我还是回去教你礼仪吧。”王琪拉着天星往来的折回去。   天星询问着原因,王琪只好一一道来。   没走多远,正好迎来高长恭和一位青衣少年谈笑风生。   高长恭见是王琪,立马朝着旁边的少年介绍:“六弟,穿粉衣的是你新嫂嫂。”   高绍信将手搭在高长恭肩上,挑了挑眉,放下手,立马走到王琪面前。   “绍信见过嫂嫂。”   王琪显然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高绍信吓了一跳,高绍信满脸堆着笑,长的玉树临风,举止温文尔雅,年龄看起来也就十来岁。   打量一番,王琪这才看到高长恭也在,连忙询问:“殿下,他是?”   “这是孤的六弟,绍信。”   王琪心中顿时明了,难怪长的这般好看,原来是高家兄弟。   “原来渔阳王。”   王琪一说出高绍信的封号,倒是把他乐坏了,“嫂嫂听说过我?”   只是稍微向下人打听高长恭时,略有耳闻罢了,“渔阳王是殿下的弟弟,妾身当然听说过。”   “原来如此。”王琪的回答并不称高绍信之意,使得他神情稍稍有些暗淡,不过立即又恢复如常。   “若是没有别的事,妾身就先行退下。”   高长恭没有点头,而是对着高绍信道:“你自己在府里转转,我与你嫂嫂出去一趟。”说完就走到王琪身旁,拉着她离开往往琪来的路走去。   留天星和高绍信两人原地傻站着。   “殿下是要带妾身去往何处?”   “跟孤走便是。”王琪盯着自己被高长恭紧紧抓住的手没有接话。   一路七拐八拐总算停了下来,所停之处正是高长恭的书房,仔细看去,与徐州的书房装扮没有多大区别。   高长恭这才松开手,“你在这里待着,孤去去就回。”   王琪虽是满肚子疑问,却也没有问出来,毕竟高长恭已经出去了,只好坐下静心等待。   过了一会儿,不见高长恭,却来了四位年龄大概在四十来岁的妇女。   四妇人虽已人到中年,却是风味犹存,皆是穿着颜色鲜艳的紫红服饰。   “见过夫人。”   王琪刚要问她们为何而来,只见一个穿着紫衣的妇人已经道出来历:“殿下特命妾身几人前来给夫人裁制衣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夫人见谅。”   王琪心中了然,原来兰陵王对她如此有心,还特意命人给她制衣。   “没事,你们随意。”   王琪话落,四人便上前而去给她量腰,肩等等。   半晌,几人总算是折腾完毕。   王琪这才坐下,刚刚手抬的都有些僵硬了,赶紧捶了捶,心想,自己真是越来越矫气了。   四名妇人同她辞行后便转身出了门,不一会儿高长恭就再次出现了。   看到突然出现的高长恭,王琪想起之前的陈叔宝,连忙起身。   “殿下,今晨有一中年男子来找我。”   “孤知道,”王琪疑惑他从何得知,“侍卫告诉孤的。”   “妾身并不认识此人,殿下莫要误会。”若是误会了,她会不会被当成红杏出墙的□□,跟着还会被浸猪笼?   “相愿已经跟孤说了。”   王琪一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上上下下来回打量高长恭,“殿下好像什么都知道。”   高长恭摇了摇头,径直走到屋内书案处坐下,王琪的目光随他而去。   “难道妾身说错了?”   “孤不知道你,”王琪愕然,高长恭继续道:“比如说,你到底是谁?来自何处?留下又要做什么?”   除了石晓通这个神棍外,第一次有人问她,她到底是谁,王琪心中是震撼的,激动的,难道真的有人将她的身体和灵魂分开去看嘛。   王琪强装淡定,“殿下此话何意?”   高长恭忽然起身,走至门口,关上了门,这似乎是不想让别人进来的意思。   高长恭坐了回去,示意王琪也坐下。   王琪虽已坐下,目光却没离开高长恭片刻。   “若要说,也要从你落水醒来时说起,试问谁落水后,大夫已经确认死亡,却又突然像你一般,死而复生,再者醒来后就开口骂人,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更甚的是,没有对孤见礼,当着众人的面还抱了孤。”高长恭越说声音越小,室内的寂静却让王琪听的清清楚楚。   “殿下,就是因为这些,觉得我不是我?”王琪冷笑,也不过如此。   “当然不止这些。”高长恭立即否定。   王琪收住笑容,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直到那次听了二哥的话,孤前去寻你,再之前也有听侍女们说起过,你连着几日都闭门不出,那日孤去寻你时,你确实关着门在屋内,竟还坐在地上,不过你依旧没有对孤的到来产生疑问,本以为你会一直如此,孤便准备起身离去,不曾想,你竟抓住孤的裤脚,询问着住处,询问孤的名讳…”   “我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当然要问了。”   “你当时只说是怪病,如今又说是失忆?”好家伙,居然会套她的话,王琪直咬牙。   “可你当时只是落水,怎么会突然失忆,而且,既然失忆了,为何会知道孤的封号与字?”   这话说的在理,确实是自相矛盾了,王琪哑口无言。   “再后来,你跑来找孤,寻求‘仙’药医治你的病,孤当时是说了不帮你,你走后,孤书信了二哥,二哥恰好认识这么一个人,而此人正是后来在邺城安德王府出现的晓通。”   “这么说,石晓通的出现,并不是一个意外?”王琪张着嘴,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高长恭,此人怎得如此聪慧。 作者有话要说:  渔阳王高绍信,乃兰陵王高长恭六弟。 王王其:原来殿下不是傻白甜啊?(恍然大悟) 高长恭:你才是傻白甜,你全家都是傻白甜。(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呛回去) 王王其:我的好夫君,你是我家里唯一的人啊。(得意的笑) 高长恭:……(心中暗戳戳的想,他可以收回之前的话吗?) ☆、一切恩爱会(四)   “不,晓通的出现确实是意外,再后来,你随孤前往邺城,你当时的样子孤不细说,相信你自己也清楚,太上皇将你赐孤时,你们是连日赶路过来的,这么多人,一定会一起坐马车,而二十个人里,十九人,几乎站都站不稳,唯有你,面色没有丝毫异样,由此可以猜测,你没来兰陵王府之前,是和马打交道的,或者是以马为生的,那么,前去邺城那次你说你不会马是真的还是装的?答案很简单,因为你的病态告诉我,是真的,若要装,恐怕是装不成你那般模样的。”   王琪从一开始的惊讶,变得越来越平静,淡淡出声:“还有什么?”   “再后来就是邺城发生的事,五弟卧伤在床,你却仍想着入宫找什么术士,孤当时真的很气愤,你对他人的生死根本不在意,但是在听到孤和二哥要进皇宫时,却变了一个样,你非常的紧张,而这种担忧,隐隐让孤觉得,你是在担忧你自己,并不是孤和二哥,再加上你接着说出的那两个奇怪的词‘天机’,这是术士经常会说的话,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王琪只是瞬间觉得自己很笨,那么的傻不可言……被人看的透透的,如同没穿衣服一般,下意识别开眼,不再去看高长恭。   “那日,你莫名奇妙的躺在假山下,孤并不觉得是意外,应该是在和人碰面,而这人是谁,孤就不得而知了。”   王琪仔细回忆下,假山下,碰面,应该是和石晓通单独会面那次,既然兰陵王不知道,这么说,石晓通这个神棍并没有到处炫耀自己的本事,那么,她现代人的身份还是只有他一人知道咯。   “再得知皇上登基后,你当时的神情竟是我从未见过的惊慌失措,孤很想知道,你当时在担心什么?”   王琪心中回答着,还能担心什么,担心高玮那天赐死了你,我该怎么办呗。   高长恭给自己倒了杯茶,饮下腹,看样子是准备继续说下去,王琪表示无所谓,反正没事干,就当听听故事好了,她有的是时间。   “你真的很在乎你的命,山洞失踪后,孤派人仔细搜查过,看到很多用利器划过的痕迹,偶尔还有淡淡的血迹,水中也找了,也问了看守的人,都并没有问到或者找到你的人,这也是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可是石晓通来找我的时候说是奉殿下的命令来的,这又怎么解释?”   “之前孤就说过,晓通的出现是意外,而这次更意外,在你消失快一个月的时候,他来找孤了,让孤给他五天时间,一定会将你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王琪提问:“你就这么相信他?你难道没有问过原因吗?说不定就是他找人绑的我。”   “绑你的人绝不是晓通,至于为何相信,为何不问,不在问的人,而在答的人,他不说孤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王琪想,他说了这么多,应该也说的差不多了吧?“所以,殿下,你说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   高长恭又饮了口茶,站起身走到王琪身乔,看着王琪才缓缓道:“你是怎么在山洞不翼而飞的?还有你心底究竟藏了什么不为顾知的秘密,孤统统都想知道。”   王琪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起身转过头才回话:“殿下何不直接问石晓通。”   “你回来那日匆匆见了一面后,又不辞而别了,晓通的行踪向来不定,在邺城那次,也是二哥收到他的一封书信,才让他赶来邺城。”   “那就等石晓通回来再说吧,殿下若没有别的事吩咐,妾身就告退了。”说着就往门口走去,高长恭一把拉住她。   “为何不说于孤听,你就不怕孤杀了你。”   王琪回头淡淡一笑:“殿下要杀妾身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而且殿下若要杀,恐怕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不是她不说,而是她不能说,这个秘密除了石晓通外,恐怕这辈子都得烂在肚子里。   “孤不杀你,是有原因的。”   好奇心起,王琪询问:“是何原因?”   “因为,”高长恭看向王琪,无比认真地道:“因为孤对你有了感情,舍不得杀你。”   王琪呵呵笑了两声,满脸的不相信,“这么说殿下对很多人都是有感情的咯?若是想用美男计,逼我说出秘密,殿下这如意算盘恐怕打错了。”试问一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跟你‘告白’,你会相信吗?   “孤是认真的。”高长恭加重了语气。   “看不出来,就算是真的,也是殿下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妾身对殿下没有兴趣,也不会有兴趣。”王琪甩开高长恭的手,打开房门往外跑去。   高长恭抿唇一笑,追了上去,王琪不知道的是,任谁碰到如此多变古怪的她,恐怕都会好奇,好奇后难免不会动心…   察觉到身后高长恭跟着,王琪停下来,“你跟着我干什么?”   却听高长恭道:“你腿不好,我担心你。”   “我很好。”王琪右腿往地上重重一踩,却似是动了筋骨,往后倒去,吓的她大叫。   “小心。”高长恭轻呼,王琪人也顺利跌入他怀中。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王琪最先反应过来,突的弹起来,站稳了步子。   “看见你我就倒霉,别过来。”真是触动了筋骨,王琪走起路来又是一瘸一拐。   高长恭二话不说,上前抱起她,王琪叫嚷着着要下去。   “安静点,你想让府上的人都引过来围观吗?”   “叫来又如何,快放我下去。”   “孤偏不放。”高长恭不管怀里的王琪作何反应,自顾自往她住的春院行去。   挣扎半天也没有反应,王琪便闷着不再说话。   高长恭将她抱会春院床榻上。   “怎得如此安静。”   王琪脱了鞋,拉开被子缩进床内,依旧不说话。   “好好休息,孤明日再来看你。”高长恭替她盖好被子,便出了房门。   ——   连着一个月,只要高长恭一出现,哪怕上一秒还有话没说完,王琪都会立马默不作声,高长恭也只好离去。   奇怪的是,陈叔宝只是上次化妆老头成功出现在府中过,之后就再没在王琪眼前出现过,而这事估计得把功劳算在高长恭身上。   王琪同往常一样绕府找了一圈天星,却没有看到人,问了几个侍女,都说没见过天星。   王琪想了想还是去找高长恭,毕竟他才是这里的老大,让他派人找速度更快。   高长恭正在和人谈事,在外面等了许久,屋内的人才出来,王琪立马冲了进去。   “殿下。”   高长恭抬头,见是王琪,柔声道:“怎么了?”   “天星不见了,想请殿下派人找找。”王琪有些慌了。   “来人。”   门外的侍卫听到高长恭的声音立马进来,单膝跪地,“殿下。”   “速派人去寻找天星姑娘的下落。”   “是,殿下。”侍卫领命离去。   王琪也同侍卫同去寻找,高长恭放下手中笔,也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邺城那四个多月发生的事情,基本上都略写了,比如这章里说的,高玮登基那段,若白以后就把它当成番外写出来好了。 高长恭:王王其,你一定会打脸的! 天星:打脸是什么?能吃吗? 王王其:…… 谢谢依旧在看若白文的亲亲,对若白的支持,啵一个╭(╯ε╰)╮ ☆、一切恩爱会(五)   “殿下,府上里里外外都找了,没有。”   王琪连忙问:“那有没有谁看到?”   “回夫人,没有,不过,有人曾看到天星姑娘和王妃在后院起了争执。”   还未等高长恭说话,王琪立马道:“是何人看到的,快把他带过来。”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话刚落脚,绿萍的声音便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高长恭微微皱眉。   “何事如此惊慌?”   绿萍直接跪在地上,满脸的焦急,“回殿下,王妃不见了,绿萍里里外外都找了,也没看到王妃的身影。”   高长恭和王琪对视一眼,都是一惊,两人一同失踪,其中有何关联。   “殿下,夫人,人带来了。”之前的侍卫领着一个送蔬菜的灰衣粗布老汉上前。   老汉战战兢兢下跪给高长恭王琪磕头行礼。   高长恭立马上前扶起他,“老伯快请起。”   “谢…谢殿下。”老伯依旧双手打着颤,他实在不明白为何会突然把他带来问话,他只是个送菜的,可不会干什么坏事啊。   “老伯莫怕,”王琪上前,“老伯只需把你曾看到的再叙述一遍。”   老伯朝王琪看去,说话明显不似刚才的结结巴巴,“夫人所说的是何事?”   “老伯,不是说你曾看到有王妃和一个黄衣姑娘起争执吗?”   老伯恍然大悟,“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却有其事,大概是半个时辰前发生的。”   “那有听到她们争执些什么吗?”   老伯摇了摇头,“当时就是送菜路过,匆匆看了一眼便,只是看到两人拉拉扯扯好像是在争执些什么,不过没敢多待,毕竟是在王府,有些东西还是能不看就不看。”   没有听到有用的信息,高长恭心情有些复杂,“阿冲,赏些钱给老伯,带他下去吧。”   阿冲领命,老伯一个劲儿道谢。   “殿下,姐姐会不会回娘家了?”   “不会,自从五年前嫁给孤后,便鲜少回去,就算是回去,孤也会陪同,以孤的了解,若兰从不曾与人结怨,与天星争执都不知到底是真是假,对了,天星是何来历?可曾与人结仇?”   王琪连忙否认,“不会的,天星是刚从村子里出来,还什么都不懂,除了王府的人还能跟谁认识,怎么会和人结仇?”   “什么村子?”他一直未曾询问过这天星的来历,只以为是王琪在外面救下的孤苦女子,原来还另有来历。   王琪刚要说,高长恭却突然拉着她,在她耳边小声道:“这里不方便说这些,去孤房中,”又指着面前的几个侍卫吩咐:“你们再派人去找找,看看有没有消息。”   侍卫们一起应了声后,便都齐齐离去。   王琪没有反抗,随高长恭拉着离开。   进了房间后,高长恭关上门,王琪坐到桌旁。   还未等高长恭开口,王琪便道:“天矶村。”   高长恭在脑海中搜索着,摇了摇头,“从没听过。”   “这个村子已经存在很久了,大多都是逃避战乱的遗民,不过,天星他们是原住民,就是从这个村子成立后,世世代代也都一直住着。”   高长恭背着手,“这也说的通他们天星为何姓天,或许天矶这个名字就是天星祖先取的。”   王琪松开手,手放在桌上托着腮,“说的也是,天矶,天机,这个村子的名字的确很有意思,只可惜我在哪里待了一个月,只有十天是端端正正站着走路的,天星家里还有个姐姐,奶奶,殿下,你说她会不会回去了?还把姐姐也带去了。”   “不对不对,你的意思是,你是被天星她们救回去的的?”   王琪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去你摔下的地方查看,又或者她们有没有带你去过?”高长恭来回走着。   王琪努力回忆着,“去过一次,还挺远的,我腿不方便,走了许久才到,好像还出了村。”   “谁带你去的?”高长恭追问。   “天星还有她姐姐天月,而且也是她们将我从哪里带入村子的。”   “那天星就不是第一次出村,你为何说她是第一次出村。”   “她祖母说是第一次,可能是老人家记性不好,记错了也说不定。”王琪解释。   “你为何不觉得从一开始就是在骗你。”高长恭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严肃。   “怎么会…”回忆起那一个月相处的点点滴滴,天月对她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怎么会骗她呢,肯定是兰陵王想多了。   静默了片刻,高长恭突然道:“孤的夫人,那你告诉孤,为何她们会搭救你?所谓的祖母为何会把她的亲孙女的安危,交到一个刚认识一个月的人身上,仅仅是因为对你本人的信任?去过换成孤,孤绝不会让自己从未出过村的孙女来这乱世受苦。”   被高长恭这么一说,王琪瞬间明了些,她对天月她们的不怀疑,的确加了太多自身的感情因素,可是,这一切真的如高长恭所想所说的这样吗?会不会只是误会。   高长恭打开门,“事不宜迟,你去准备些东西,我们马上动身,孤觉得要找到天星和若兰,定要去这天矶村看看。”   王琪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   高长恭带了两个侍卫同行,门口已经备好了马匹,王琪仍与高长恭同骑。   刚出金墉,便看到了蔚相愿。   “相愿,带路吧。”   蔚相愿便拱了拱手,前方策马领路。   一行人赶了两日的路程,终于来到了之前暂住的客栈。   因为王琪身体的原因,高长恭只好在客栈休息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高长恭命蔚相愿回了府中,王琪寻着记忆,找寻前往天矶村去的路。   “就是这里,我们就是从这里进的小树林,只是这前面怎么变成了悬崖。”马上的王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分明记得这里是一片绿地,怎么会变成悬崖?   “抓好马。”高长恭提醒王琪,自己跳下马,前往涯边看了看,一望无垠,不知究竟有多深。   回过头,“除非跳下去,否则根本过不去。”   王琪想了想,“殿下,妾身还知道一条路可以去。”   高长恭返身上马,对着王琪耳畔轻声问道:“那条路?”   王琪只觉得左耳微痒,对高长恭的靠近有些不好意思,忍着不适,朱唇轻启:“就是妾身消失的山洞,殿下应该记得前往的路吧。”   “当然记得。”高长恭将马调头,往小树林奔去,两名侍卫也紧随其后。 ☆、一切恩爱会(六)   途径一个小镇,王琪让高长恭买了火褶子还有极长的粗绳索以及两把防身的匕首,一切准备妥当,四人便进入另一处深山中,山路陡峭,骑马有些不好行走,只好都下马徒步上山。   行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山洞口,王琪直接摊坐在地,累死她了,也不知那之前绑架她的人是怎么想的,要把她弄到这种地方来。   山洞外全是怪石,高长恭和两个侍卫也各自随意寻了一处地方坐下歇息。   王琪看了看太阳的方向,已经西下了,如此说来,很快就要天黑了,若是进了山洞,出去时岂不是什么都看不见,上次她就是滚下去的,这么一想,王琪立马朝着高长恭道:“殿下,不如我们先暂时休息一晚上,明日再进去如何?”   高长恭看了山洞口,又看了看王琪,应道:“好。”起身吩咐两个侍卫去周边拾些干柴。   “孤去看看有没有野兔什么的,你自己好好带着那也别去。”高长恭说着就要走,王琪立马起身。   “可是,妾身害怕。”想起之前的经历,她能不害怕吗?   高长恭走近王琪,拍了拍她的肩,“孤就在附近,有事你大喊一声就行。”   王琪咬了咬唇,只好点了点头,高长恭转身离去,王琪盯着他的背影一刻都不敢松眼,直至高长恭渐行渐远没有身影,王琪才收回目光,眼不自主的看向山洞口,咬了咬牙,忍着稍有的恐惧,缓步向前。   纵观左右,这山洞真的只有一个出口和一个入口,还是以一扇木制的门做的阻隔。   王琪推开门,光也跟着射进去,正对着她之前待了许久的石台。   这简直就是天然的牢房,她当初还好没有走这道门逃出来,否则肯定会被抓起来严加看管,也幸好没有一直困在里面,否则九条命也不够折腾的。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别的,王琪折回去,原地等待高长恭他们回来。   两个侍卫先回来,就地生了火,黑烟直往上冒,一个侍卫担心王琪的安危便留在原地,另一个又继续去拾柴。   等他回来时,高长恭依旧没有回来。   “有没有看到殿下?”侍卫摇了摇头。太阳眼看着就要下山了消失了,高长恭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事了吧,可是这荒郊野岭的能出什么事?高长恭又不是文弱书生。   王琪站起身四处观望。   想起高长恭之前说的话,便大声呼喊:“殿下,殿下,兰陵王…”   侍卫阿爽扔下手中的木棍站起,打断王琪的话:“夫人,让属下去找找殿下吧。”   王琪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们都去吧。”   却在这时,听到原处传来高长恭的声音:“孤已经回来了。”   王琪眼前一亮,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高长恭很快走近,将手中用衣服裹住的猎物扔给阿爽,王琪走到高长恭面前,来回查看,确认高长恭除了外衣没了之外,表面并没有伤口,才问道:“你去哪了?这么久才回来,我…我们都很担心你。”   高长恭摸了摸王琪的头,“孤吃不惯兔肉,就下山去之前路过的小河里捞了几条鱼。”   阿爽已经打开衣服包裹的东西,王琪看去,里面包的还真是鱼。   “为了吃鱼跑这么远,殿下没事吧。”害她白担心一场,挥开高长恭的手,王琪在火旁坐下。   阿爽旁边的侍卫忍不住插嘴:“夫人,在府中时,殿下曾打听过夫人的喜好,属下猜想殿下去山下抓鱼多半不是为了自己。”   “阿冲。”高长恭想让阿冲住嘴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好低吼一声,阿冲吐了吐舌头,低着头默默把鱼穿起来架在火堆上烤。   王琪注视着眼前的火堆,面无表情,心中却有些甜滋滋的,怕旁边的人看出自己的心事,只好没好气道:“吃鱼也得看在哪里吃好嘛,这荒郊野岭的鱼那有精心烹制的好吃。”   “味道绝对没问题,夫人放心,包在属下身上。”阿冲拍着胸膛信誓旦旦保证着。   “哼,光嘴皮子说的好听有什么用,”王琪继续道,眼光瞥向一旁愣着不动的高长恭,想起他只穿了件里衣,立马去翻找身后的包袱,拿出一件稍厚的黑色外衣站起身,从后面给高长恭披在肩上,“殿下,天冷。”   说完就走过去坐会在地上。   高长恭淡淡一笑,在离王琪只有三步远的地方盘腿而坐。   夜幕降临,除了柴火传来的霹雳吧啦燃烧的声音,周围只有一些细小的虫鸣。   当然,还有鱼肉传来的香气,王琪咽了口唾沫,有些想吃,高长恭接过木棍插着的鱼,放在嘴边吹了吹,撕了一小块朝王琪嘴边送去。   王琪将他手给推了回去,自己拿过他手中的木棍,“殿下,妾身自己可以。”   高长恭收回手,将手中小块鱼肉喂到自己嘴中。   ——   “殿下,早些睡吧,我们明天还要进去。”王琪嘱咐完,便背靠着岩石,缓缓闭眼。   高长恭脱下外衣,盖在王琪身上,王琪睁眼看去,两人四目相对。   “谢谢。”王琪轻声说了句便转过头去。   高长恭起身坐到火堆旁,呆坐了一会儿,也靠在岩石边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是宁静而美好的,也向人们宣告,昨日一去已不复返,新的一天开始了,王琪也在睡梦中渐渐转醒。   吃了些随身带的干粮,便准备进洞,王琪将匕首放入腰间,手中拿好绳子,让高长恭带着一些干粮举着火把。   高长恭和王琪在前面带路,阿爽和阿冲两人在后面跟随,凭着记忆,很快便到了上次掉下去的地方。   王琪俯身找寻机关,很快就在地上摸到了一块突起的石头,转身将绳子的另一头扔给阿爽。   阿爽接过,有些疑惑的看向王琪。   “殿下,把火把也给他们。”   高长恭点了点头,递给阿冲,王琪将绳子捆在自己和高长恭身上。   “殿下,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松开妾身,阿冲还有阿爽,一会儿我们去后,你们两就使劲拽住绳子,等我们彻底消失就把绳子斩断然后带出去扔了或者烧了都可以。”   “夫人这是要赶属下们走吗?”他们一路相随就是想保护殿下的安危,如今赶走他们,殿下的安危怎么办?   高长恭看了看王琪,转头对他们道:“放心吧,孤会没事的,你们按夫人说的做便是,出去后,就把这里看到事情都忘了。”   王琪正有让他们不要出去乱说的意思,只是不知如何开口,没想到高长恭替她说了,王琪感激的望过去。 ☆、一切恩爱会(七)   王琪多收了些绳子在手中,准备下去后放了,主要是她买绳子的时候,就没有买多长,现在要下去了,担心掉下去绳子时太短,两人会被悬在空中。   一切准备妥当后,王琪让高长恭与自己都蹲下,脚放在机关住,重重一踩,依旧是片刻的无声,接着便又响动起来,为了在高长恭面前保持自己的形象,王琪咬着唇没有叫出声,高长恭的手下意识的抱紧了怀中的王琪。   王琪还没来得及脸红,石板便已经开始反转,下方微弱的光再次出现在王琪眼前。   阿冲和阿爽也是一愣,不过还算反应的快,两人紧紧拉住绳子。   高长恭和王琪往下坠落,石板很快合上,好在王琪早有准备,她这头绳子还算长,两人顺利的到达了地面,不过却又是踩在那一堆尸骨之上。   王琪拿出匕首割开腰间的绳子拉着高长恭跳下去。   高长恭四处打量,刚要询问王琪此为何处时,王琪拉着他就往地上跪去。   “殿下,我们刚刚踩的应该是人骨,还是拜拜的好。”说完就自顾自磕头。   高长恭也跟着磕头,边起身边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殿下问妾身算是问错人了。”说着便转身朝光亮处走去,高长恭只好跟了上去。   高长恭刚在涯边站定,王琪便开口道:“殿下,跳吧。”   以为是他听错了,高长恭有些疑惑的问了句,“你是说从这里跳下去?”   王琪目光望着下方坚定的点了点头,还未等高长恭反应过来,便转过身以仰躺的姿势往涯下倒去。   见王琪已经下去,高长恭立马跟上,抓住王琪,将她紧紧抱住。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松手。”王琪试图推开高长恭。   高长恭返身背向下,“你是孤的女人,即是下面没有危险,也不该你先下去。”   王琪忍不住暗骂:“万一掉下去死了怎么办,殿下看来真的是病…”了还没说出来,已经掉入了水中。   扑腾了几下,两人都喝了几口水,才缓缓站起来,因为下面有光,彼此都能看清彼此的脸。   “没事吧?”高长恭关切出声。   王琪还没呛了水,暂时没法说话,只好摇头。   “那就好。”高长恭放心后再次四处看去,一眼便看到了正中的九个球形物体,还有那块石碑。   王琪整理好衣物,便要往边缘走去,高长恭一把抓住她。   “你去哪里?出路难道不在那里?”指了指石碑处。   王琪摇头,“不是。”   “不如我们过去看看。”高长恭提议。   王琪朝高长恭看去,上次因为是一个人有些恐惧,这次有高长恭在应该没问题吧?反正也就是看一眼,也不会少块肉,便点了点头。   两人步履不稳,摇摇晃晃,在水中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石碑前,放石碑和发光球体的石台搭建的很高,并未侵入水,终于看到干处,两人放心的拖着全身湿透的身子往上走去。   刚一踩上去,明显感觉地上的石台摇晃了几下,高长恭扶住王琪,才没让她再次掉入水中。   两人站稳后,纷纷朝石碑看去。   碑的最上方写着“天矶洞”三字,看来这个洞和天矶村有很大的关联,奇怪的是中间都是空白,一个字也没有,而右下角又写了三个字“天矶立”,也就是说这洞是天矶建的,碑也是天矶立的,这么说天矶是个人,又或者代指一个团体?想了想王琪绕到碑后,背面和她刚刚看到的一模一样没有区别,只是觉得脚下又像刚上来时一样摇晃了几下。   王琪没稳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高长恭连忙过去扶起她。   “殿下,我们还是走吧,这里除了这碑什么都没有。”王琪说着就要下水。   “你有没有发现,这九个物体摆放的位置和刚刚不一样?”高长恭突然的提醒,让王琪四处看了看,不过并未觉得有何不同,朝着高长恭直摇头。   “算了,还是赶紧找路,快点离开这里。”高长恭拉着王琪就往水下走去。   “我们先去边缘。”   水没过王琪的脖子,王琪只好仰着头,斜眼看到高长恭半个身子都在外面,让王琪多多少少有些羡慕,兰陵王不仅长的好看,还很高,等出去了,她一定要研究下兰陵王到底是腿长些还是身子长些。   “殿下,你往那边,妾身往这边,分头找。”说着王琪就转过身。   “不行,”高长恭跟上她,王琪转头有些不明白,“这里地势如此复杂,分开走不安全。”   好像很有道理,王琪木衲的点了点头。两人一起摸索着,只是王琪越走越觉得奇怪,因为她发现水似乎淹的越来越深了,就是抬头也会灌到嘴边。   高长恭也察觉到了周围异样,似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把抱起王琪,“别动。”   王琪有些不知所错,莫名其妙抱她干嘛?不过想起高长恭说的话,就忍着没有挣扎。   “若孤没有猜错,刚刚我们应该是触碰了什么机关,导致这里的水位上升,对了,机关长什么样?”高长恭低头询问怀中的王琪。   “额,机关,机关在脚下,是块突出来的东西,殿下注意脚下,遇到后往下踩就行了。”   “嗯。”   高长恭怀抱王琪,一路走走停停,水平线眼看着愈来愈高,高长恭将王琪往上提了提。   王琪很无奈,若是下去只有潜在水里,她水性又不好等于找死,可是一直这样被高长恭抱着,他估计也很吃力,早知道进来前,就减减肥少吃些,这样高长恭抱着会轻点。   走了一大圈,高长恭终于停了下来,王琪大喜,立马出声询问:“可是有了?”   高长恭有些不太确定,“好像是,我踩下试试。”   王琪使劲点头。   高长恭踩下去,接着两人都听到有石板响动的声音。   “殿下,快闭气,洞口就在下面,我们得进去。”王琪松开高长恭的脖子,潜入水中。   高长恭尾随,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都进去了,和上次一样,刚进去,门就关上了,除了能感觉到围绕周围的水,看不到任何东西。   “王琪。”高长恭喊了声,只想确定王琪具体的位置。   “妾身在。”王琪小声的应了句,便掏出匕首划了划岩壁,看到身后的高长恭微微一笑。   “殿下,我们要从这里爬出去,妾身先行一步。”说着便开始往上爬。   “小心些。”高长恭柔声嘱咐,拿出自己那把匕首学着王琪划壁,一是让自己在黑暗中找明方向,二是给王琪在黑暗中取光。 ☆、一切恩爱会(八)   王琪也是第二次来这里,知道前面的情况,便不用分心去查看周围的环境。   因为只要进了那个狭小的环境便无法转身,担心到了尽头又会摔下去,只好倒着前进,这样一折腾,反而没有第一次出去时那般快了。   高长恭和王琪都很默契的没有开口说话,偶尔停下时,便会听到彼此的呼气声。   忽然听到高长恭道:“前面有光。”   王琪心中一喜,太好了,终于要出去了,不自主的加快了后退的速度,可是加快也快了多少,因为这样实在是不太好行动。   只觉得脚边触到边缘,到了,“殿下,麻烦一会儿能抓住妾身。”她可不想再从这里滚下去。   “好。”高长恭应道。   磨磨蹭蹭的王琪终于下去了一半身子,高长恭还没有出来,只能紧紧抓着洞壁,待身体全下去后,一只手便立即去抓高长恭的手,高长恭反手握紧她的手。   王琪这才仔细打量脚下,这坡还挺高,若真是滚下去,不死也伤,她上次腿就给摔骨折了,不过好在周围有茂盛的花草与树木。   手抓着一把草缓缓往下,抽出另一个手继续向下,还不忘叮嘱高长恭,“殿下,你先稍等下,再下来。”以高长恭的身手,从洞口出来再下来是很简单的事情。   等她缓慢行了一段距离了,只见高长恭突然从洞口冲出来,落地时正好在王琪身侧,王琪若是手有空,一定会使劲鼓掌,真是太赞太牛了,心中忍不住对兰陵王又多了崇拜之意。   王琪压下心中的激动之情,高长恭故意减慢了速度,与王琪行在同一面上往下而去。   许久,才到了底部,终于见底,王琪才松了口气,直接仰躺在地上,深吸了一口空气,高长恭也在她身侧躺下,王琪转头朝他看去。   兰陵王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关键还是湿的,实在太贴身,竟能看出肉体的轮廓,王琪不好意思的别过头,想起自己目前的状况应该也差不多了多少,忙爬起身双手抱胸,朝着前方走去。   高长恭见状连忙询问:“你去哪?”   “啊,我,我,”王琪有些结巴不知道说什么,“我们还是去村里吧,浑身湿透了,挺不舒服的。”   高长恭恍然大悟,估计是沉浸在出来的喜悦中,差点忘了刚刚还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右手撑地,起身跟上王琪。   王琪很快带着高长恭就进了村,只是一路走去,不仅没看到人,连只动物都没看见。   难道人都搬走了?王琪有些不敢相信,快速跑到天月她们家,一路边走边唤:“天月,天月…”没有人应。   王琪推开门进了屋,“天月,天…”王琪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屋内桌边正坐着一人。   “晓通,你怎么会在这里?”高长恭问出声。   王琪走进里屋去找干衣服,路过石晓通时没好气的出声:“真是哪儿都少不了你。”   “晓通受王妃所托,一直在此等候殿下与夫人。”石晓通起身恭恭敬敬的回着高长恭的话。   王琪退回来:“你是说姐姐她们没有失踪?”   “也不全是,晓通路经一破庙,碰巧遇到王妃,然后就同王妃回了府上得知殿下与夫人的下落,便快马加鞭赶来了。”   高长恭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等石晓通说完,王琪连忙追问:“既然姐姐回去了,天星呢?还有天月,村里其他人呢?”   “在下来的时候就没有人了,估计都搬走了,殿下,夫人,歇息片刻,还是随在下回洛阳吧。”   搬走?莫名其妙的搬走做什么?王琪狐疑的朝石晓通看去,“你今天不说清楚,告诉你,我还不走了,今天就在这里住着,就这么决定了,殿下,你没意见吧?”   高长恭摇摇头。   王琪莞尔一笑,便朝里屋走去,打开柜子后,只看到剩下几件散乱的衣饰,她随意拿了一套关上门换上,换好后才从屋内跑出来,边走边道:“石晓通,把你的衣服给殿下换上…”   一抬头,高长恭正巧裸着上身,“啊…”王琪大叫一声,赶紧转过头去,怎么这么巧,居然让她撞到兰陵王换衣服,不过说真的,兰陵王身材真的好棒啊…哎呀,她瞎想什么,真是太肤浅,太没见识了,王琪此刻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等了半天也没见高长恭说话,王琪准备返身查看,已经穿好衣服的高长恭正好在她身后,吓的王琪差点叫出声,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拍了拍胸脯,“殿下,你走路都没有声音吗?”   “怪孤,吓到你了。”高长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王琪往高长恭身后望去,却没看到石晓通,王琪忍不住问:“你衣服怎么来的?还有石晓通人呢?”   高长恭顿了片刻,才回到:“晓通给孤带了衣服来,他刚刚出去了,或许是做饭去了,不如我们去厨房找找吧”   王琪点了点头,两人便往厨房方向走去。   石晓通的确在厨房,不过并没有做饭,而是呆立着,似乎正在思考事情,王琪上前拍了下他的肩。   石晓通这才回过神,转身朝着王琪道:“还是夫人来吧,在下实在不会什么做饭。”还不等王琪说话,就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悠悠然离去。   合着,她长的像一个会做饭的?虽然她的确会,但是她并不想做给石晓通吃,王琪捏紧拳头,特别想骂人,由于高长恭在,便没有张口,以后有机会再骂死他!   王琪找了一圈,根本没有可以用的食材,转头看到高长恭还站在原地并且正盯着她看,王琪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殿下,妾身出去找点菜。”   高长恭微微一笑,“孤陪你一起。”   王琪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妾身自己去就行了。”   “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可是,这村里除了他们三个已经没有别的人了…   “那好吧。”兰陵王执意要同行,她也不能强行不准吧,兰陵王毕竟是兰陵王,在兰陵王面前,她只是个卑微侍妾,想起这个身份,她就想找块豆腐撞死,穿越成妃不好嘛,非要穿越成侍妾,也不知道那些人叫她夫人是怎么叫出来的,她自己都恶心。   抛开杂念,王琪在院子里背了一个背篓便出了院门。 作者有话要说:  偷偷说,小石子终极能耐即将揭晓额… ☆、一切恩爱会(九)   因为之前在这里住过一个月,虽然大半个月都是在床上度过,但她多多少少对这里的环境还是有很大记忆的,刚刚她在天月家厨房看了,虽然她们把很多东西都被带走了,但是缸里还剩许多米,三个人吃一个月都没有问题,而且以前这里住了这么多人,种蔬菜的也多,菜更不是问题,只是可能最近都吃不成肉了。   果然,很快就看到了一片菜园。   高长恭同王琪摘了些菜装进背篓便往会走,一路都寂静无言,却并没有让两人觉得很尴尬,或者不自然,仿佛以前两人就曾这样生活过一般。   接着王琪回了厨房,便生火烧水,再洗菜,刚拿起刀要切,却被高长恭拦了下来,“孤来吧。”   高长恭接过王琪手中的菜刀,王琪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到一旁,朝着灶里拾了几根柴,觉得鼻子有些不舒服,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高长恭停下转身询问:“是不是刚刚穿湿衣服弄感冒了,要不进屋休息休息?这里有孤。”   “不用不用,妾身觉得挺好的。”王琪接过话。   “那就好。”高长恭放心的转过头,继续,王琪朝高长恭背影望去,若有所思。   王琪突然出声:“殿下人真好。”   许是声音太小,高长恭并未听清,而是背着声询问:“你说什么?”   王琪大声重复:“妾身是说,殿下人真好。”   高长恭笑出声,“王琪人也很好。”   王琪听着心里甜滋滋的,不仅仅因为高长恭夸她,还因为高长恭叫她的名字,兰陵王的声音好听,所以无论说的什么话,自然都是最动听的…特别是叫她的名字,印象中这是兰陵王第二次叫她的名字,第一次是在洞里,当时过于紧张,没有这么多想法,现在安全出来了,想法自然就多了。   “只是…”只是什么?王琪还没问出来,便听高长恭继续道:“只是王琪脾气不太好,不过孤很喜欢。”   兰陵王这是赞扬她还是别的意思?不过那句喜欢,却让她神情有刹那的恍神,她可以和兰陵王在一起吗?答案偏向不能,她或许只是兰陵王时光中匆匆路过的人,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让她停留,毕竟兰陵王在不久的将来,终究是要英年早逝,没入黄土中的,她怎么能找一个比自己先死的人去托付终身?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等王琪回神,高长恭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身侧。   王琪望着高长恭,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高长恭笑了笑,“差点忘了,王琪还很喜欢发呆。”   王琪一瞬间被逗笑,伸出手去拍打高长恭,“讨厌。”   高长恭一把抓住她的两只手,她眼中有他,他眼中亦只有她。   “咳咳…”石晓通不知何时出现,王琪赶紧挣开手,别过眼。   高长恭缓缓站起身询问:“晓通,你来做什么?”   “晓通是来看看饭做的怎么样了,有些饿。”说完还不忘看一眼王琪,若是换做平时,王琪现在肯定已经跳起来跟他斗嘴了。   而王琪此刻似乎正在傻笑,根本没有注意石晓通说了什么。   “快了。”高长恭说完就继续去忙活起来,石晓通也没回去,待在一旁等着,王琪也全程傻傻的,高长恭叫她,有时候半天都没有反应,高长恭只好使唤一旁闲着的石晓通。   两个男人加一个女人一起在厨房忙活了许久,终于做好了饭菜,天也暗了下来,点上油灯,往房中端去。   “多吃点。”高长恭往王琪碗中夹菜,王琪点了点,笑着端起碗接过。   一顿饭毕,王琪收拾碗筷去清洗,高长恭说要帮忙,被她果断拒绝了,她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心情好不好!   洗完碗快,王琪又热了些水,几人都洗了澡,便要上床入睡,好在被子什么的都还有,不然估计只能睡木板了,王琪还是去已经住的那间房入睡,高长恭睡在外间,石晓通随便找了个地方到头就睡去。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静,静的王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想起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特别是她和兰陵王之间的事情,就够她思虑万千,无法入眠了。   她喜欢兰陵王嘛,答案是肯定的,长这么好看,人又好,简直就是人见人爱的典型,她是正常女人,遇到这种极品,无法否认,自然会喜欢啊,可若是和兰陵王在一起,她将要面临的是与爱人生离死别,15岁时,爸爸妈妈离她而去,看来她这辈子注定孤苦无依。   似是想通了什么,王琪安心的睡去。   第二日醒来后,高长恭已经热了水,王琪洗了洗,便开始做早饭,吃完后,高长恭说去洗碗,屋内便只剩下王琪和石晓通,逮着这个独处的机会,王琪立马走到石晓通身旁,小声询问:“我问你,我还有没有机会回去?”   “夫人是指回你那个时代?”石晓通不太确定的问道。   “废话,不然还能回哪儿!”   “理论上和事实上是不可能了,因为能让你回去的人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王琪压低声音,紧握拳头释放着内心的不高兴。   “这里不方便谈论这些,夫人一会儿还是找个机会我们出去聊聊吧。”   王琪只好点了点头,石晓通出门离去,王琪原地坐下等高长恭洗完碗回来,最后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便起身去厨房找高长恭说自己出去找点吃的菜回来。   刚到院子里,便看到石晓通正在门口站着,似是正在等她。   王琪快步上前,两人齐步往前方走去,“现在可以说了吧。”   石晓通颔首,“此事说来话长,夫人当真要听?”   王琪懒得和这人磨叽,直接一记眼神瞪过去。石晓通明显吓了一跳,赶紧道:“在下实在多问了,夫人莫见怪。”   接着又道:“此事说来话长,而且时间也过去太久远了,是吾祖师爷那一代发生的纠葛了。”   石晓通的记忆逐渐被拉远… ☆、一切恩爱会(十)   “晓通本姓不是石,而是张,算起来晓通与之前的夫人是有血缘关系的。”   王琪第一次听到关于这具身体的事情,分外好奇,“什么意思?”   “你原来的身份是晓通堂弟的女儿,只是你从一生下来,就被人抱走,而抱走你的人正是晓通师父,再到后来被卖被买的过程都是师父做的。”   话到此处,王琪说出自己猜测的想法:“你的意思是,能让我回去的是你师父?莫非,莫非你师父不在了?”   石晓通点了点头,“前段时间就是去处理家师的身后事。”   估计是说到了石晓通痛处,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王琪只好绕开话题,“你还是继续说祖师爷纠葛的事吧。”   石晓通拭了拭眼角,干咳几声继续道:“其实先师还有祖师爷都姓史,也称史派,只是到了晓通这一代,师父已经丢了书籍,实在无颜再姓史,便给晓通取名石,晓通,就是通晓的之意,除了我们这一派,还有一派,就是天矶派。”   “和这个村子有关?”名字实在差不多。   “嗯,他们称自己是天人,是神派下来拯救世人的,其实他们就是江湖骗子,从我派偷了书籍,便肆意胡作非为,为了不让他们阴谋得逞,祖师爷找机会放了一把火,自此,丢失的书籍就再也找不回了。”石晓通说完还叹了口气。   “你一直在说书籍,我想问问,这究竟是何书?”居然可以在这个时代预言。   “这书晓通从未见过,只是听师父说四四方方的,很厚几大本,上面还有图,画的就跟真的一样,只可惜这书现在已经被毁了,好在师父从小跟在祖师爷身边,记得些许,不然有些东西到晓通这辈就失传了。”   四四方方?还有‘真图’?难道是现代的东西?   “那我,我怎么会被你师父看上,还从小抱走我,更是想办法卖了我?”   “师父说,书上的记载了关于你的事,师父抱走你也是顺应书上所说的,具体书上说了什么晓通不清楚,师父只是叫晓通盯住你,因为你的来历不一般,也是人海中唯一的变数。”石晓通如实道。   王琪咋舌,她居然也是有记载的人?那她究竟在这历史上扮演的什么角色?   “如此看来,你们就是维护那本书上的事件?让它顺应书上正常发展?”   石晓通点了点头。   “那天矶派主要是干什么的?”   石晓通顿了片刻道:“他们,就是为了毁灭,准确的说是毁灭书中所记载的东西,他们认为人定胜天,不信预言,更不信什么书中记载…”   “等等…”王琪打断石晓通,“你不是说他们自比神明吗?怎么又出现什么人定胜天?不信预言,不是很矛盾吗?”   “他们的解释是,世间每个人都是天都是神。”   王琪立马接过话,“意思是,他们是将自己的想法强行放大成全民的想法?这也太自恋加不要脸了吧?那这批人到底是多少人?”   “晓通目前知道的,就是这天矶村所有的村民。”   “天月还有天星莫非是你说的天矶后人?”   石晓通点了点头,“如你所想,天月的祖母是天矶的妻子,天星天月都是天矶的孙女。”   “那她们是不是在我出现那一刻起,便就知道了我的来历?”   “是的,之后同你出村,也是有计划的,只是晓通没想到她们的计划居然是绑架王妃,以此让你转正,这有违书上所写,万万是不能让他们得逞的,那日与王妃吵架被人撞见,也不过是他们制造的假象,还好我及时赶回来在路上救下王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若是她转了正,恐怕这历史上就没有她了吧。现在想想,天星天月果真如兰陵王所说,一开始就是在欺骗她,真够恶心的。   “对了,天矶村这一村子怎么消失的?”   “不知你进村时有没有看到一座新坟,那坟若是没有猜错,就是天矶妻子的,大概你离开这个村子后她就死了,而这些人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集体离开了这里。”   这么多人一起离开,肯定有鬼,如此看来,“这最大的变数,明明是天矶的人啊,所以你别总是防着我了,我是不会自己杀自己的。”   “既然被记载进书籍,晓通肯定有解决他们的办法,至于你,书籍里虽有记载来历,却并没有记载如何控制这其中的变动,所以,你一直是最大的变数。”   王琪汗颜,合着石晓通说了这么大半天就是想告诉她,不管她配不配合,她都是被他监视的对象咯?   “那么我请问,你师父不是很清楚我的来历嘛,肯定会传授你帮我回去的办法吧,怎么到你这儿就失传了?”能不能回去是她目前最想知道的答案。   “师父说时候未到,你还不能回去。”   “然后呢?然后你师父就仙去了?我回去就没戏了?”   “算是吧。”   王琪停下脚步,石晓通也只好停下来看向她。   “说了半天都是没用的废话,还不如回去多看几眼殿下的脸,饱饱眼福,怎么着都比跟你废话来的强。”说完王琪转身往回跑去。   “诶,夫人,晓通说的句句真话啊,而且晓通差不多知道的事情可都告诉你了,你怎么能说这是废话呢?”石晓通在后面追赶。   王琪朝后面吼了句:“你还没告诉我,我何时会死呢?”   “这个书中没写啊,不过殿下肯定先走一步。”   “所以,你就是说了半天的屁话,关键我还听了,真是恶心死我了,别跟着我,我不想看到你!你要是在追我死给你看。”王琪威胁着出声。   石晓通显然是信了,吓的原地站着动也不敢动一下。   王琪一路往回狂奔,不知不觉她竟和石晓通走了老远,快到院门口是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高长恭正站在门口望着她。   王琪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原地休息了片刻,便直接奔向高长恭,像是许久未见过一般,王琪紧紧抱住高长恭的腰,头倚在高长恭怀中,隐隐传来她的啜泣声。   高长恭回抱住她,有些担忧的询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一切恩爱会(十一)   “呜呜呜呜~”高长恭一问,王琪哭的更大声了。   高长恭拍着王琪的肩安慰道:“是不是石晓通欺负你,告诉孤,孤去给你出气。”   “殿下。”王琪从怀里抬起头,高长恭心疼的抬起手,拭了拭她面上的泪。   “我回不去了,我想爸爸妈妈,我好想他们,可是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   高长恭柔声哄道:“好了别哭了,王琪想去哪里,孤带你去便是。”   王琪又将头埋进高长恭怀中,继续大哭。   也不知哭了多久,终究是昏倒在高长恭身上,高长恭将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刚要离开却被王琪一把抓住,高长恭朝她望去,王琪依旧眯着眼,嘴里似乎正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话。   高长恭忍不住凑上去听,却是什么也没听到,只好慢慢拿出自己的手,刚一出门,正好赶上正蹑手蹑脚回来的石晓通。   高长恭快步上前,也不管石晓通愿不愿意,直接拖着石晓通来到另一间房中。   乘着高长恭反身关门之际,石晓通出声问道:“殿下,你要做什么?”他身体不自主的有些颤抖,心想这两人不愧是夫妻,做事情都是这么雷厉风行的,真是吓坏他了。   高长恭转身默不吭声,直到走近石晓通后才道:“你和王琪都说了些什么?”   这怎么能说?石晓通只好道:“殿下何不去问夫人。”   “说。”高长恭声音极大,有些怒意。   石晓通吞了吞口水,“恕晓通不能直言相告。”   高长恭快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低向石晓通的脖子上,“就算是孤现在杀了你,你也不说?”   石晓通闭上眼,声音无比坚定:“不会说。”   对面的高长恭忽然笑了,收回匕首,打开门往王琪睡觉的房中而去。   高长恭走后,石晓通便直接坐到地上,毕竟刚刚曾命悬一线。   高长恭坐在床边,眼神却盯着王琪看去,不知是再看王琪,还是再想什么事情   ——   次日王琪等人便收拾东西,准备返回洛阳,出了天矶村后,又返回了那家客栈,高长恭的人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若是换做从前,王琪一定会询问为何他们此前去往村中是山崖,而如今却是一马平川,但是王琪并没有问,不是不想问,而是懒得问,而且之前哭肿了眼,一路上王琪都低着头闷声不说话。   就连高长恭也静默着没有说一句话。   王琪和高长恭同乘一辆马车,马车在路上飞驰着,车厢内的王琪缓缓抬头,刚好看到正瞧着她的高长恭,连忙用手去挡脸,“殿下,妾身现在这副模样实在难看,殿下还是不要看的好。”   高长恭放下她的手,坐到她身旁,“很快就会消肿,就算不消,孤也不在乎这些。”   王琪偏过头,“可是,可是妾身若是太难看,岂不是配不上殿下。”   高长恭揽过王琪的肩,轻笑出声:“这有什么好担心的,王琪终归是孤的夫人。”   听高长恭这般说,王琪忍不住醋道:“殿下是不是也同姐姐这般说过。”   这次高长恭没有立即回答,半晌才接过话:“王琪,你是孤唯一心动过的人。”   蜂蜜一样的甜从王琪心窝生起,她扭了下身子一头埋进高长恭怀中。   “我只有你了,不要丢下我。”王琪似是请求又似是索要承诺。   高长恭低头在她耳际出声:“好,孤答应你。”   有了高长恭这句话仿佛给她吃了定心丸,她已经想通了,就算回去也不会看到爸妈了,而且,她也回不去了,既然回不去,何不留下来,好好活一场,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   “怎么突然说这些。”高长恭问出心中的疑惑。   “就是问问咯,怎么,殿下还不准妾身问。”王琪装作不太高兴的样子。   “没有的事,以后王琪想问什么孤就回答什么,绝不隐瞒。”   王琪嘿嘿笑了两声,“殿下,我们拉钩。”说着爬起身,面对着高长恭,翘起小拇指,示意高长恭跟着做。   高长恭不太明白王琪的意思,还是照做,王琪勾住高长恭的小拇指,边晃边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在伸出大拇指,高长恭也跟着伸出大拇指,王琪自己凑上去和他的拇指印在一起,“盖章,这下殿下刚刚说的话就绝对不能反悔了。”松开手又钻进高长恭怀中。   高长恭看了看自己的手,淡淡的笑出声,另一只手也紧紧抱住王琪。   两人回去的一路上都如胶似漆,惹的随行的侍卫们都羡慕不已。   历时两日,终于进了洛阳城,行过街道来到了府门口,郑若云带着侍女侍卫前来迎接,还有匆匆从邺城赶来的高孝珩。   高长恭先下马,站在马边,等着里面的王琪,王琪掀开帘子,高长恭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扶了下来。   看到郑若兰安然无恙,王琪心中甚是高兴,毕竟天星是她带进府里,若是郑若兰有遭遇不幸,这一切还得怪她啊。   “殿下,你回来了。”   “三弟,回来就好。”   高长恭和王琪一走近,郑若兰和高孝珩都齐齐出声,其他侍卫侍女也跟着给高长恭行礼问候。   “最近让大家忧心了,还特意让二哥跑一趟来看长恭,是长恭的不是,应该早日赶回来才是。”   “诶,回来就好,”高孝珩眼睛一撇,便看到远处的石晓通,立马迎了上去,“晓通,你也在,真是太好,正好有事要向你请教。”   这边郑若兰继续道:“妾身让人安排了上好的饭菜庆祝殿下还有妹妹回府。”   高长恭没有急着回答郑若兰的话,而是看像一旁的王琪道:“夫人早上就没吃多少,想必早就饿了吧。”   王琪回望高长恭,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一起去吃饭吧。”说完就拉着王琪往府内而去,留郑若兰和一众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高孝珩和石晓通有说有笑的走过来,看到呆立的郑若兰,高孝珩便道:“弟妹,在此傻站着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章都会比较平淡…而且马上还会有很大的时间跨度~ ☆、一切恩爱会(十二)   “啊~”郑若兰显然是刚刚恍了神,连忙追上高长恭,一同前往大厅。   王琪坐在高长恭身侧,两人时不时的互相夹菜,俨然是一对正处于热恋中的夫妻。   高孝珩看在眼里,偶尔看眼旁边正闷头吃饭的郑若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反倒是石晓通一脸喜滋滋的,仿佛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吃完饭,王琪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这几日舟车劳顿,实在累的慌,匆匆洗了个澡,便躺上床谁去。   而高长恭便拉着高孝珩去处理自己离开后搁置的公事,郑若兰吃完饭也回房休息去了,石晓通一人闲了下来,实在无事做也只好去书房找高长恭他们。   事情处理了不少,天色也暗了下来,高长恭自己端着饭菜往她房中送去。   推开门放在桌上后,高长恭便朝床边走过去,王琪睡的很安稳,高长恭有些不忍心叫醒她。   不过也不能饿着肚子睡,于是便低声喊道:“王琪,王琪。”   才叫了两声,王琪就有转醒的意思了,睁眼看到眼前的高长恭明显一惊,随即又是欢喜。   “起来吃饭了。”高长恭道。   王琪小心思一起,“殿下,抱我过去。”   高长恭无奈,只好掀开被子,抱起只穿了一身白色里衣的王琪往桌边走去。   高长恭刚要放下王琪,却听她出声:“凳子坐着冷。”意思不言而喻。   高长恭自己坐下,将王琪抱在怀里,王琪刚要伸手去拿筷子,却听高长恭道:“夫人,拿筷子手酸,还是让孤来吧。”   王琪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还是点了点头,高长恭一手端着饭,一手拿着筷子往王琪嘴里喂去,长这么大,第一次让别人喂饭,实在有些不习惯,好在没吃几口,王琪就说已经饱了,高长恭只好将她放回去。   高长恭返身自己坐会桌旁吃饭,王琪这才知道,原来殿下之前未曾吃饭,自己还真是任性妄为。高长恭也没吃几口,便端着空碗出了门,本以为不会回来了,过了一会儿却又折了回来。   王琪赶紧钻进被子里,偷瞄高长恭见他在脱衣服,难道殿下要在她房间休息?随即又有些鄙视自己,这还用问吗,很明显的事。   高长恭躺下,王琪只好移到里面,她本以为高长恭会干些什么,却发现高长恭只是拉了拉被子,什么也没干……   高长恭似是猜到了王琪的心思,转过头看着王琪缓缓道:“夫人~”   王琪回望过去。   “你还小。”   王琪刷的一下羞红了脸,拉过被子捂住头。   高长恭也暗自笑了,两人都没在说话,背靠着背各自睡去。   第二日一早,王琪醒来时,高长恭已经离开了,侍女端来水和早饭,王琪梳洗一番,便吃了早食,闲来无事,就让侍女退下,自己去了前院找高长恭。   到了书房,刚准备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高孝珩的声音,心想他们一定在讨论大事,还是等他们说完了再进去好了。   王琪只好站在外面干等着。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紧闭的房门,终于是开了。   先是石晓通出来,看到院子里的王琪明显一惊,高孝珩跟着出来也看到了,转头赶紧朝着里面的高长恭道:“三弟,有人找。”   说完也不顾高长恭如何反应便和石晓通快步离开了。   王琪迈着碎步往屋内而去,正好和要出来查看的高长恭撞个正脸,好在高长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怎么走路不看前面,万一孤没扶住,摔了怎么办?”   知道高长恭说这话是关心她,不过王琪还是有些不爽,回道:“殿下不是扶住了嘛,才不会摔呢。”   “罢了罢了,可是有何事要找孤?”高长恭拉着王琪进了屋内。   “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殿下了。”王琪接过话,还未等高长恭回话,便一把抱住高长恭,“妾身就是想殿下,所以才来找殿下。”   “傻瓜,以后直接进来便是,这次在外面等了多久?”高长恭有些心疼的揉着王琪冰凉的小手。   “也没多久,殿下要是忙就接着忙吧,妾身在旁边待着就行。”王琪恋恋不舍地推开高长恭。   高长恭转身回到书案,偶尔翻翻书,偶尔执笔写几句。   而王琪却时时刻刻都盯着高长恭看,高长恭只要抬头回望她一眼,她便会一个劲的傻笑半天。   其实,陷入爱情中的姑娘大概就是这样。   高长恭放下手中的笔,看样子像是忙完了,王琪跑到她身后,捏着拳头在他背上敲打。   还不忘抱怨一句,“一回来就窝在书房里,都累成什么样了。”   高长恭抿嘴一笑,一把将王琪拉进自己怀里,“有如此贤惠的夫人,孤不累。”   “尽会说好话,你看看你,都有黑眼圈了。”王琪的手抚上高长恭眼旁。   高长恭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   “那是因为夫人昨夜在床上没躺好,又不盖被子,害得孤总是半夜醒来照顾夫人。”想起昨夜,王琪就忍不住羞红脸,不想和高长恭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殿下,能不能不用孤?”她真不喜欢这个自称。   “那夫人要孤怎么称呼?”   王琪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看来我又惹夫人生气了。”   王琪轻哼了一声,从高长恭身上爬起来,很快又被高长恭拉回怀里去。   还未等王琪反应过来,只见高长恭温润的唇在王琪嘴上轻轻啄了下。   王琪只觉得此刻心脏跳动的极快,脸也红的如同柿子,她刚刚竟是被高长恭亲了!   “现在吃不了夫人,只能吃吃夫人的豆腐,夫人应该没意见吧。”   “我当然有…”意见二字还未说出口,王琪的嘴再次被高长恭堵住。   这个吻很长,王琪怀抱住高长恭,两人仿佛忘记周围的一切,呼吸愈来愈急促,似乎是察觉到高长恭有异样,王琪赶紧推开某人,以极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留高长恭在后面一脸茫然,片刻,还是起身追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脖子以下?当然不会有啦,如果写的话会在微博放出来哈哈哈哈,我微博,直接就是马甲:顾若白 [笑cry] ☆、无常难得久(一)   天统五年,公元569年,十二月,高长恭任尚书令。   也是自565年,王琪与高长恭相识并相爱的第四年。   邺城很冷,雪花漫天飘落,王琪裹着橙色的厚冬衣在院子来回的跑着。   高长恭正好撞上,一把抓住她,“夫人,你一大早跑的这般急,这是为何?”   王琪看到高长恭出现,一脸的埋怨,“你可算回来了,你女儿快把我给气死了,你自己去看看吧,连姐姐都拿她没折,我来来回回就是去街上给她买好吃好玩的伺候,活得跟一个大爷一样,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是小屁孩!气死我了。”   说完甩开高长恭的手又要出府,高长恭又给拉了回来,王琪气鼓鼓的望向他。   “夫人这话就说的不对了,那也是你的女儿啊,走,随我去看看我们的女儿。”   王琪估计是怕了,露出满脸的恐惧,“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高长恭二话不说,拉着王琪就往她住的院子跑去,王琪虽一路叫嚷着,最终还是来到了屋内。   一个约摸两岁,穿着红色棉衣的小女孩在炉火便围着圈来回跑着,身后的郑若兰也不辞辛苦的来回跟着跑圈。   “香香,大娘跑累了,可不可以歇一下?”   “大娘,不可以,娘亲说了,得多锻炼身体,有助于防止感冒等等疾病。”   “啊…”郑若兰一脸的幽怨。   而刚好走到门口听见这话的王琪心中也是唏嘘不已,这香香,真有这么听她的话?听她的话是好的,可也不是让她来折磨人的,王琪冲进屋里,拉过香香。   “香香,娘亲给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许做强人所难的事,你怎么就是不听?”   香香点了点头,小脸一脸的严肃,“娘亲,香香记住了,”转头看到正好进来的高长恭,“爹爹,爹爹回来了。”挣开王琪,香香朝着高长恭跑去,王琪有些感慨,真是有了爹就忘了娘啊。   “我的好香香,过来让爹爹看看,”高长恭一把抱起香香,“香香都瘦了。”   一旁的王琪忍不住白眼,每天吃的比谁都多,没胖成猪就算了,居然说她瘦了,真是睁眼说瞎话。   “都怪娘亲,娘亲不给香香吃,还是大娘好,大娘给香香吃。”   王琪立马转头朝着郑若兰微微一笑,难怪这丫头整天嚷着找大娘,郑若兰似乎察觉到不同寻常的味道,赶紧上前,朝高长恭问候几句,便说临时还有事情要处理,快步出了门。   郑若兰一走,王琪就把门给关上,将香香从高长恭怀里给拽了下来,“别以为有大娘和你爹保护,娘亲就不敢打你,谁教你背地里打小报告的,还是说娘亲的坏话,这是不礼貌的行为,香香!”说着抬手就要去打香香的屁股。   香香装作很受伤的样子,一脸委屈的看向高长恭。   高长恭抓住王琪正要打下去的手,“好了,夫人,香香也不是故意的。”   香香乘机溜到高长恭身后藏着。   王琪转过头看着高长恭,没好气的道:“你就知道护着她,以后学坏了也是你的责任!哼。”   高长恭嘴角翘起,“好,都是我的责任好了吧?”见王琪没理他,高长恭朝着身后的香香吩咐道:“香香,去找你大娘玩,晚上爹爹去大娘哪里接你回来。”   香香连忙点头,“好,爹爹。”拉开门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没了身影。   高长恭关上门,缓缓走近王琪,王琪不搭理他,看也没看高长恭一眼。   高长恭拉住王琪的手,柔声道:“好了,夫人,别生气了好不好。”   王琪很不给面子的回道:“不好。”   高长恭的表情突然痛苦起来,“哎哟,夫人,你快帮我看看,回来时,肩上受了点伤是不是发炎了?”   王琪一脸担忧,“快,坐下。”拉着高长恭坐到炉火旁,扒开高长恭的上衣,果然有一道伤口,不过已经结痂了,根本没有发炎或者化脓。   王琪气鼓鼓的把他的衣服拉回去,知道自己被骗了,坐下后,便转过头去。   高长恭移了下小凳子,在后面一把抱住王琪,王琪任由他抱着,并没有挣开。   “夫人,我不在的日子,可有想过我。”刚刚一直再说香香的事,两人都没来得及好好单独聊聊。   王琪没有说话,想来还是生着闷气,手却下意识的覆在了腰间高长恭的手背上,意思不言而喻。   就这样,高长恭抱了许久。   “夫人,夫人,夫人…”   忍不住连续喊了三声,高长恭有些意乱情迷,起身将王琪抱到床上。   一室□□。   晚上,高长恭去郑若兰哪里了接香香回来,侍女过来换了新火,便退下了。   高长恭给香香喂完饭后又交给侍女,侍女带着香香便去睡了。高长恭返回房里,王琪已经转醒。   高长恭走到床边,却听王琪道:“长恭,坐下。”   高长恭刚一坐下,王琪就给他宽衣,这是…   王琪板过高长恭的身子,后背直接□□在外,而上面却有几道已然刚刚结痂的刀伤,“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说,你背后新增的几道口子是怎么回事?”   “和几个恶霸动手时,不小心划的,没事,只是皮外伤。”高长恭穿好衣服,握着王琪的手缓缓道。   “你就是爱多管闲事,你身上里里外外的皮外伤还少吗?又不是金刚不坏之身,瞎逞什么能,你不心疼自己,有人心疼。”   高长恭笑出声。   “笑什么笑?”王琪没好气,她在说正经事。   “原来夫人是心疼为夫了。”   王琪连忙接过话,“谁心疼你了,自作多情。”推开高长恭,穿好鞋便是要起身。   “天都快黑了,夫人是要去哪?”   王琪回头看了高长恭一眼,才道:“还能去哪,香香还在姐姐那,得接回来啊。”   王琪拢好披风,高长恭抓住她的手。   “夫人,香香我已经让侍女带去歇息了,正好你还未吃饭,你在屋里等着,我去给你煲汤。”   王琪笑了笑,“你不早说,”脱下披风,做到炉火旁烤手,“好久没吃你做的汤了,快去快去,我都快饿坏了。”   王琪这一催促,高长恭赶紧开门出去,还不忘回头把门关好。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出自《佛说鹿母经》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无常难得久(二)   过了许久,高长恭总算回来了,王琪听到脚步声,立马前去开门,伸手正要去接高长恭手里的碗,却被高长恭拿到另一边。   王琪放下手,“怎么,还不让我喝啊?”   “当然不是,夫人,碗烫,还是让为夫喂你吧。”   王琪一听赶紧坐下,高长恭空出一只手关好门,也来到桌边,勺子在碗里搅动几下,眉眼含笑,一脸宠溺,吹了吹碗里的汤,给王琪喂去。   王琪刚吞入腹中,高长恭便问:“味道如何?”   “还不错,就是有点淡,怎么都不尝一尝。”   高长恭楞了下才回道:“急着做好,就给忘了。”   王琪听到这个回答忍不住打趣道:“是不是在想路上看到的那位美女?”   “没有的事,夫人不是饿了嘛,还是快吃吧,不然就凉了。”高长恭立马接过话,将盛满勺子的汤递到王琪嘴边。   王琪轻笑,“那就好。”   “明天我要出一趟门,你在家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王琪慌忙咽下去,差点呛进肺里,高长恭伸手在她后背拍了拍。   “怎么刚回来,又要出门,去哪里?”   “我去看看斛律老将军,了解下朝廷军事方面的动向,前些日子去封地视查,很多消息都滞带了…”看高长恭还要继续说下去,王琪立马捂住他的嘴。   “那些政治军情上的事,你就不用给我讲了,你现在还是赶紧给我喂完,然后睡觉吧,今天可累坏了。”想起上午的事,忍不住脸一红。   一想可不能让高长恭再这么慢慢喂下去,一把夺过碗,转过脸,全部饮入腹中,把碗往桌子上一放,便跑到床边脱鞋躺了进去。   高长恭的眼睛一直未离开王琪,直到王琪用被子盖住全身,才收回目光,拿着桌子上的碗出门而去,“夫人稍等,为夫马上就回来。”   王琪躺在床上假寐,白天睡的太久,晚上哪有那么多觉。   很快,高长恭便回来了,吹灭屋内的灯,褪衣躺下,侧着身,右手搭在王琪腰上。   王琪翻身,头抵在高长恭下巴底下,左手也抱住他,两人相偎而眠。   “夫人,我们给香香添个弟弟吧。”高长恭的声音忽然传入王琪耳中。   “要添你自己添。”王琪想也没想的拒绝了。   “那就得辛苦夫人了。”   高长恭吻上去,王琪有些没反应过来,心里暗骂,明明就是色狼本性暴露,还得找什么添弟弟的理由,可恶,奈何她的力气不如高长恭,根本不是高长恭的对手。   一室**。   第二日,三人一起吃了早饭,王琪便带着香香,送高长恭上马离开。   高长恭刚走,石晓通就从另一边风风火火的跑来了,香香一见,立马跑过去扑进石晓通怀里。   王琪微微扶额,石晓通抱起香香,笑的一脸灿烂。   “你今天来是所为何事?”   石晓通立马回道:“当然是来看香香啊。”   难得有人这么念着香香,王琪心中暗暗一笑,“那你就带香香吧,我有事先去忙了。”说完,王琪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石晓通看看怀里的香香,若有所思,他好像摊上了一个烫手山芋。   入夜,高长恭还未回来,石晓通带了一天孩子,晚上说什么也要走,便把香香扔给了王琪,王琪给香香喂完饭。   刚吃完,香香便嚷着道:“娘亲,我要您给香香唱歌听,不然香香睡不着。”   王琪有些无奈,让侍女收了碗筷,抱着香香坐在炉火边。   一边拍打,一边问:“那香香想听娘亲唱什么?”   要是不提前问好,这小祖宗肯定又得闹腾半天。   “就是那首有虫有花还有星星的歌。”   王琪心中了然,原来是这首,“香香把眼睛闭上,娘亲要唱了。”   “好,”刚一闭眼,香香又道:“娘亲快唱。”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这首是她儿时,妈妈常唱给她听的儿歌,王琪忍不住潸然泪下。   高长恭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身后,坐下后,搂过王琪的肩,低声道:“夫人唱的真好听,”看到王琪满脸泪痕了,有些紧张的道:“夫人怎么哭了,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不开心的往事?”   怀中的香香已经沉沉睡去,王琪没有回答高长恭的话,起身将香香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又折了回来,刚一坐下,便把头埋在高长恭膝盖上。   “长恭,除了之前那次,你好像从未问过关于我以前的事。”   高长恭轻嗯了声,不是他不问,他只是怕问了,王琪会不开心。   王琪接着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好奇,但是我不能说,都说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待,没有秘密,可是对不起长恭,这件事情我没办法告诉你,因为太离奇,太古怪,而且我总觉若是说出来,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高长恭微微一笑,“只要夫人留在我身边的就行了,这些事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王琪却突然起身,在他腰间来回摸索,高长恭不解,“夫人在找什么?”   “三年前,我在洛阳白马寺给你求的平安符呢?”   高长恭一下了然,从胸口掏出一块泛黄的厉害的黄色小钱袋,正反两面印着平安二字。   王琪这才松了口气,没丢就好,这白马寺这么有名,求的符肯定管用,所以不能丢。可是只要一直留着就能保高长恭一生平安吗?   此时,王琪心中升起一种以前有过却未加深的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想法愈来愈加重。   王琪将护身符重新递还给高长恭,高长恭见王琪如此忧心,小心翼翼的放入胸口衣服内。   “夫人不用忧心,这是夫人给为夫求得,为夫说什么也不能弄丢了。”   王琪抬头看向他,两人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不用官方口口,我自己** ☆、无常难得久(三)   一转眼,便迎来了第二年的夏季,王琪挺着肚子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等高长恭。   此前,高长恭眼看着王琪肚子越来越大,担心香香闹腾,高长恭便把香香丢给了高孝珩,王琪不同意,高长恭只好劝说,二哥向来满腹才华,让他照看香香,肯定让香香获益匪浅,而且两府离的也不远,有时间他们夫妻去看一看香香就好。   王琪也只好妥协了,   高长恭从房中出来,朝着王琪走去。   “走吧。”高长恭扶着王琪,两人朝着门口行去。   王琪挺着肚子自然是不能骑马的,高长恭将王琪抱入车厢,再缓缓放下。   立即对着外面的侍卫吩咐赶马出发。   “长恭,你下去吧,我自己去看香香就行了。”   “不行,我不放心,你现在有身孕,需要人贴身照顾。”   王琪接过话,“找个侍女伺候就好了,不用担心我。”   “夫人不是常说,妻子怀孕,丈夫会一直陪同吗,怎么,夫人自己说的话也不算数?而且我也没什么事情要忙,正好有时间多陪陪你。”   “真是固执。”王琪转过头不再继续劝高长恭下马车。   马车行了许久,外面熙熙攘攘传来商贩的叫卖声。   王琪手不自觉的揽起帘子,往外看去,这一看不要紧,要紧的是居然看到了一个已经几年不见的人,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琪立刻放下帘子,神情有些不自然,高长恭见状立马问道:“夫人怎么了?”   王琪想了想便回道:“我刚刚看见了一个人,好像是天月?或者天星。”   “会不会是看错了,晓通不是说一直没有她们的消息吗?”   王琪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是究竟在不安什么又一时说不上来,顿了片刻,“或许是我看错了,今天怎么这么慢,还没到二哥府上。”   高长恭拉过王琪的手轻拍了拍,“是夫人过于思念香香,太心急了。”   王琪点了点头,算是赞同高长恭的话。   很快到了广宁王府邸,门口的侍卫见到高长恭的车马,立即进去通报。   高长恭先行下车,再慢慢的扶着王琪下来。   高长恭扶着王琪走的很慢,惹的广宁王府门口的百姓和侍卫都朝他们多看了几眼,王琪有些不好意思,撑着腰,“我自己可以走啊,不用扶着,人家都看着呢。”   “小心点,有台阶。”高长恭不理她说的话,只是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往府里行去。   刚走了几步台阶,里面便传来了香香的声音,“娘亲,爹爹。”   王琪一听心中又急切了几分,奈何沉重的身子在那,想快点也没办法。   “慢点香香。”一个温婉的女声传入王琪耳中,王琪抬头望去,便看到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跟着香香身后朝她们过来。   香香跑的很快,眼看着就要撞进王琪怀里了,被高长恭一把抓起来,“爹爹,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王琪有些心疼的伸手要去抱香香,却听高长恭道:“你娘亲不方便抱你,让爹爹来吧。”说完一手抱着香香一手去扶王琪。   香香看了看王琪挺起的肚子像是明白了什么,也没有挣扎。   “香香好像又胖了,抱着肯定很重,长恭,你还是放他下来吧。”   “你忘了,我力气很大。”   高长恭不说,她还真忘了。   红衣女子已然走上前,朝着高长恭微微俯身。   “青萍见过三哥。”   王琪细细看去,眉清目秀,朱唇玉齿,看起来楚楚动人,这是?   高长恭见王琪一脸疑惑,立马解释道:“这是五弟的王妃。”   王琪有些微惊,她还是第一次见小胖的老婆,几年前在邺城小胖府上,都没见着人,说是在封地没有进皇城,没想到现在会在这里看到,而且竟还长的这般漂亮,如此看来,小胖也在二哥府上咯。   “三嫂,唤吾青萍即可。”李青萍说完便走到王琪身侧。   “嗯,好。”王琪朝她淡淡一笑。   入府刚走到一半,高孝珩就和高延宗就迎了上来。   “三弟,又和三妹来看香香了。”   高长恭放下香香,才回道:“香香这段日子实在叨扰二哥。”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客气的。”高孝珩无所谓的拍了拍高长恭的肩。   “三哥,什么时候把香香带我那去玩些日子,这孩子实在可爱的紧。”高延宗蹲下揉捏着香香的脸颊。   香香许是被捏疼了,小脸微皱,跑到高长恭身前就开始告状,“爹爹,五叔父欺负香香,呜呜~”   还未待高长恭说话,王琪就一把将香香抓道自己面前,用手拍一边打香香的屁股,一边教育道:“娘亲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不能没大没小,不能总是告状,你怎么又不听,香香,你实在太不听话了。”   高长恭抓着王琪的手不让她继续教训下去,旁边的李青萍立马将香香拽道一旁,香香躲在李青萍身后哇哇大哭,王琪不依,想甩开的高长恭的手,却是怎么也甩不开。   “三嫂别生气,才这么点大的小孩子能懂什么。”李青萍试着劝说王琪。   王琪摇头,“这小孩就是要从小教育,不然长大了可不得了。”   高孝珩接过话:“诶,三妹,你这话说的虽然在理,但是教育孩子,也不是你这么个教育法,哪有动不动就打的,而且香香是女孩子,既然香香已经交由我管教,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你现在只管好好养身子,给我们再填一个好侄儿吧。”   李青萍拉着香香站到高孝珩面前,高延宗蹲下身子,安慰着香香。   见高长恭不说话,王琪直咬牙,忍了忍,便也没再坚持说香香的不是。   见王琪气消,高孝珩继续说:“一起去我书房逛逛,我最近新画几幅画,破例拿出来给你们看看如何?”   王琪是见过高孝珩画的那只惟妙惟肖的大鹰,听到高孝珩说要带她们去看画,心中也是分外激动。   高延宗向来对这些画书没多大兴趣,便接过话:“二哥,就让三哥陪我练练功夫吧,青萍,好好照顾三嫂。”   “这,二哥可做不了主,你问问你三哥的意见。”   高延宗直接上前去拉高长恭,高长恭摇了摇头,竟是纹丝不动,目光也转向王琪。   高延宗便看着王琪,希望王琪能说动高长恭。   王琪见状便道:“长恭,你就去吧,整天照顾我,肯定也闷的慌,不如和五弟练武放松放松。” 作者有话要说:  高延宗的王妃貌似姓李(我也不太确定),但肯定不是——名青萍,青萍是临时取的名,勿深究。 ☆、无常难得久(四)   高长恭听到王琪的话,这才放心的松开手,“那夫人走路慢点,五妹,一定要照顾好你三嫂。”   李青萍走过来揽着王琪,“放心吧三哥,而且三嫂也不是第一次怀孕,不用那么紧张。”   高长恭再次朝着王琪道:“那我走了。”   王琪朝着他挥了挥手,第一次觉得高长恭这么啰嗦。   高延宗有些嫌弃的拉着高长恭就走,嘴里还叨叨,“三哥就是事多。”   一旁的香香在王琪和高长恭之间来回看了看,最后还是跟在高长恭跑去。   高孝珩便带路同王琪还有李青萍去往书房。   许是站的太久,刚进书房,王琪便找了椅子坐下。   高孝珩也吩咐侍女去准备些吃的。   “三嫂怎么样,要不要青萍给三嫂捶捶腿?”还不待王琪回话,李青萍便蹲下身去。   显然是惊吓到了王琪,连忙起身将李青萍扶起来,“青萍好好坐下歇息,实在不用如此。”   李青萍显然是不在意的,“三嫂身子不便,快坐下,”待王琪重新坐好后,便继续道:“长嫂如母,孝敬姐姐理所应当。”   高孝珩见两人议论此事,也不好插口,从桌上随便拿来一副画,铺开看了看,收起后,才走近王琪她们。   王琪目光紧锁高孝珩手中的画卷,李青萍也转身看去,高孝珩将手中画卷缓缓展开。   画上的物体很常见,是一棵柳树,和苍鹰一样,一样画的惟妙惟肖,真假难辨,王琪只觉得这树有些眼熟,她好像见过。   李青萍已经忍不住赞赏,“二哥果然厉害,画的这般真实,真是佩服佩服。”   高孝珩笑了笑没说话,王琪依旧盯着那画卷上的树,想着自己曾在何处见过,只是想破了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便出声问道:“二哥,你画的这是那棵树?”   高孝珩静默了片刻回道:“这画已经画了好几年了,我也不记得了。”   画的这么逼真,而且还存留至今,却不记得是画的那棵树?实在是让王琪无法相信,不过高孝珩既然不肯说,她也没法去强迫他说。   “二哥,还有什么画,快拿出来看看。”王琪催促道。   高孝珩这才卷起画卷,系好绳子,放在桌上,侍女也送来了两盘点心。   王琪递给李青萍一块,自己拿起一块也吃起来,味道是绿豆味的,还挺好吃的。   高孝珩也拿着另一幅画过来了,欣赏了许久,两盘点心也吃的差不多了,侍卫便来通报说是午饭已经做好了,叫几人去厅堂。   高孝珩立马放下手中的画卷,在前面带路往厅堂行去,李青萍小心翼翼的扶着王琪在后面缓缓跟着。   三人刚到前院,高长恭的身影便出现在前面,快步来到王琪身旁。   高长恭伸出衣袖,在王琪嘴角擦了擦,“你看你,都多大了,吃东西又不擦嘴。”   王琪撇了撇嘴,有些委屈,“什么吗,要怪就怪二哥家的点心太好吃了,青萍你说是不是?”   李青萍闻言忍不住笑出声,连连点头,“三嫂说的是,二哥家的点心的确和外面的不一样。”   换高长恭疑惑了,哪里不一样了?他怎么不知道?   前面的高孝珩转身吼了句:“你们还吃不吃饭了。”   王琪率先回道:“吃,当然吃了,长恭,想什么呢,我都饿了。”王琪拉着呆愣的高长恭就往前行去。   李青萍在后面跟着。   一直不见香香的身影,原来是跟着高延宗在大厅,香香显然是怕了王琪,没敢往王琪身上靠,只是缩在高延宗身后。   吃饭时,王琪又是夹菜又是说好话的,香香还是一脸怕怕的,饭罢,和众人又寒暄了一会儿,便由高长恭扶着坐回马车启程回府。   车厢内,王琪靠在高长恭肩上,低声询问:“长恭,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夫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王琪捏着粉拳在高长恭胸口轻轻捶打了一下,“就知道说好话框我,不理你了。”   “为夫说的可都是实话。”王琪紧闭着眼,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听的模样。   见王琪真不理他,高长恭柔声喊道:“夫人,夫人,夫人…”   “别吵,我都快睡着了。”高长恭听罢,立马将王琪楼进怀里。   “夫人睡吧,一会儿到了叫醒你。”   迷迷糊糊中,王琪轻嗯了一声便睡了过去。   到了兰陵王府,高长恭并没有叫醒王琪,而是轻轻的将王琪抱下车,再抱去房中。   这一路王琪都没醒,偏偏高长恭将她放上床时,王琪醒了过来。   王琪有些埋怨,“怎么都不叫醒我?”   “看你睡的沉,便没舍得叫醒,怎么突然醒了。”   王琪扶着高长恭手起身坐下。   “我刚刚好像听到一个女人在叫我,还叫了好几声,对了,是谁在叫我?”   高长恭摇了摇头,“没人叫你啊,你肯定是做了什么梦,都是幻觉。”   王琪忍不住嘟囔,“今天遇到的幻觉还挺多。”   “快躺下睡一觉,今天肯定累坏了。”   王琪点了点头,听话的重新躺下休息。   因为王琪有孕在身,高长恭也不方便和她同睡,晚上吃过饭后,便去了书房。   收拾完,熄灯后,王琪再次躺下,但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夜深人静,王琪只觉得窗口似乎有人影闪过,再仔细望去,只看到照射进来的月光,当她以为是自己看错时,窗口突然出现一道黑影,看样子是个人,只是不知是男是女。   “谁?谁在外面?”王琪有些惊吓到,目不转睛得望向窗口的黑影。   黑影并未回话,只是在窗外站着,王琪想了想便要出声叫人。   黑影似是猜到她会在此时出声一般,出声劝告。   “别白费口舌了,我在你们的饭菜里下了迷魂香,今夜谁也别想醒来。”   黑影一开口,王琪差不多就听不出了这人的身份,只是有些不太确定,“那为何我没有事?”   黑影并没有急着回答王琪的话,而是反问:“你为何不问问我是谁?或者说,你已经认出了我?不需要多此一问。” ☆、无常难得久(五)   “你猜的不错,就算我没认出你,我也没兴趣研究你是谁,”顿了片刻,王琪继续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对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黑影呵呵笑了几声,“这迷魂药要半个时辰才管用,而且,我在你的养胎药里放了解药,你自然无碍。”   原来如此,只是为何要如此做,王琪还是不得而解。   “怎么说我对你也有救命之恩,你就不请我这个救命恩人进去坐坐?”   “救命恩人?”王琪冷笑,“天月,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我现在没工夫陪你聊天。”   天月走了几步,只听到“吱呀”一声,看来是推开门进来了。   屋内烛火再次被点亮,王琪顺着光朝刚刚进门的天月看去。   天月穿着一身的黑色夜行衣,还戴上黑布巾蒙着面,看起来还真是有备而来。   王琪收回目光,天月放下火褶子,搬了把椅子坐到王琪床边。   王琪换了个姿势,盖好被子躺下。   天月看着王琪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心中也是很尴尬,自己费尽心机接近她,居然被漠视了。   天月干咳了几声,“好久不见,你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王琪恹恹的回了句。   “事到如今,你还想不想回去?”   回去?王琪心中顿生疑惑,“什么意思?”   “自然是回你来的地方。”   “你有办法让我回去?”王琪很是狐疑。   “对,我有办法。”天月的表情瞬间变的严肃起来。   “什么办法?”   天月刚要说,话却又止住,“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只需告诉我,你何时离开,我好替你安排。”   王琪仔细打量着天月,“你,突然和我说这些,是有什么预谋?我现在这样,你觉得我会离开吗”   天月淡笑不语。   王琪有些急了,吼道:“你说啊!”   天月站起身,将椅子放回原处,王琪忙问道:“你要去哪?”   “放心吧,我还会来找你的。”天月回头朝她淡淡一笑,便走去门口,房门刚要合上,“我不信,你会如此绝情,为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而抛弃一个生你养你的地方。”   王琪听完天月的话,莫名的感到气愤,“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门被关上,门外天月的身影渐行渐远。   王琪起身上了茅房,便一夜未眠,次日一早,高长恭一早便来了她房中。   “昨夜不知怎么回事,刚一到书房便犯困睡了过去。”   边说边朝王琪走过去,王琪抬头笑着回道:“长恭定是最近照顾我累了,所以才会沾座就睡。”   “殿下,热水送来了。”门口传来侍女的声音,高长恭转身去接过水盆,招手示意侍女退下,他端着水盆来到床边。   “兴许夫人说的是对的。”高长恭扶起王琪起身,拧干布巾在王琪脸上擦拭。   “夫君,我饿了,你快去厨房给我弄些吃的来。”王琪眨吧着眼睛催促道。   “好好好,”高长恭有些无奈,临出门前还摸了摸王琪的头安慰道:“夫人在此稍等片刻,夫君去去就回。”   目送高长恭离开,王琪脸上的表情也由喜悦而露出了淡淡的悲伤。   有句话说的好,“吃水不忘挖井人。”就像天月所说,她不是凉薄之人,怎会忍心抛弃故土呢?可是,可是她若离去,高长恭怎么办?香香怎么办?还有未出生的宝宝怎么办?   王琪忍不住有些头疼,爬起来穿好衣服,便出门往茅房行去,刚从茅房回来走到院子,便看到高长恭急急忙忙朝她冲过来。   王琪显然是吓了一跳,高长恭到她面前便停了下来,抓住王琪的两只手紧紧握着不放开。   “长恭,你这是怎么了?”   高长恭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看到你没在房中,有些担心。”   王琪噗嗤笑出声:“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会跑了。”   “刚刚去厨房端了滋补的鸡汤回来,随我去喝些。”   王琪立马皱着一张苦瓜脸,“又是鸡汤,我不要喝。”   高长恭不管不顾的拉着她往屋内行去。   王琪刚坐下,高长恭便将碗推到她面前,王琪手拿着勺子迟迟没有动手。   “要不要我喂你?”高长恭话一出,王琪就赶紧往嘴里喂。   高长恭所说的喂是嘴对嘴的喂,想想就让她羞的不要不要的。   强忍着难受,王琪竟是一碗全数喝入腹中。   高长恭知道王琪吃不了多少,也只盛了一碗,见王琪喝尽,便询问:“要不要再盛一碗。”   王琪本就不想喝鸡汤,听到高长恭说要再盛,赶紧摇头。   高长恭拿着空碗出门。   王琪刚起身伸了伸腰,高长恭就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快?”   高长恭解释:“我让侍女拿去厨房了。”   “长恭,你去忙你的吧,我有些困了,想睡觉。”王琪说着就往床边走去。   高长恭并没有出去,而是跟在她身后。   王琪转身一脸疑惑得看着高长恭,高长恭朝她笑着,如此一来,王琪便觉得他今天有些奇奇怪怪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有。”高长恭并未否认。   王琪坐下,缓缓出声,“你昨晚没有睡觉吧。”   高长恭接过话:“夫人都未睡,为夫怎么睡得着。”   “既然你什么都听到了,为何还要假惺惺的演戏。”王琪眉头紧皱,有些微怒。   “因为…”   高长恭突然沉默,王琪忍不住追问:“因为什么?”   高长恭盯着王琪,无比认真的道:“因为我想忘记,想让昨夜发生的事在我脑海中消失。”   这次换王琪默了。   “王琪,不要离开我,”高长恭坐到王琪身侧,神情变得异常严肃。   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他叫她王琪了,就如她许久不叫他夫君一样。   她是觉得夫君太别扭,而他是觉得,夫人更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分享分享心得啊,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是不是觉得略的好多啊,以后番外慢慢写…好了…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兑现左边这句话←_← ☆、无常难得久(六)   王琪的眼角突然有些湿润,看来,高长恭果然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握住高长恭的手,王琪亦是无比认真的回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即使思乡又如何,这里早已成了她另一个家,也是唯一的家。   高长恭将王琪揽进怀里,“永远在一起。”声音无比坚定。   “嗯,”王琪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出声问道:“假如我真的离你而去,你会怎么样?”   “谁也不会将我们分开。”   见高长恭突然这么严肃,王琪顿时觉得有些好笑,“都说了是假如,长恭,快说嘛,我想听。”   “长恭定会生死相随。”   王琪的笑容戛然而止,这句话如同重石一般坠进她的心里,“长恭,我不值得你这般相待。”   高长恭反问:“那谁比夫人值得?”   王琪在高长恭身上蹭了蹭,双手紧抱着他的腰,喃喃道:“假如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为了我好好活着,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若是没有你,要我如何独活?”高长恭明显不同意王琪的话。   王琪起身,两手从高长恭腰间抽出来,朝着他脸掐去。   “快跟着我念,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定遵命。”   “夫人…这…”   高长恭有些犹豫,王琪手使了使力,“快念,不然我毁你的脸。”   高长恭却笑了,“夫人要是毁了我的的脸,夫君我就配不上夫人了。”   王琪挑衅的回了句:“说的跟你不是我的人一样,言归正传,快把我刚刚说的念一遍。”   高长恭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连连点头,“以后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夫君一定遵从夫人的命令,这下夫人能松手了吧?”   王琪捏着高长恭手依旧没放。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活着,别动不动就那什么,没有我的命令,你也不能那什么。”   高长恭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王琪放下手,抬起右手,伸出小手指朝高长恭勾了勾,高长恭一下就明白过来,也伸出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拇指印在一起,“盖章。”   王琪傻笑出声,高长恭呆呆看着,显然是痴迷其中无法自拔。   却见王琪突然脸色一变。   高长恭立马担忧的询问,“夫人怎么了?要不要我去请大夫。”说着便要起身。   王琪一把拉住她,摸着肚子竟是笑出声,高长恭有些不明所以,刚刚还…怎么突然…   “傻瓜,刚刚是宝宝在肚子里踢了我一下,瞧把你急的。”   高长恭憨笑着摸了摸头,“是嘛,我听听。”弯下身子将耳朵抵在王琪肚子上。   不一会儿便听到王琪出声:“他又踢了。”   高长恭嘴唇上扬,语气也是十分激动,“我感觉到了,肯定是想出来看看他的爹爹娘亲还有姐姐,所以等不及了踢一踢他的娘亲。”   王琪笑眯了眼,“就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好了好了,你昨夜一整晚没睡觉,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休息。”   高长恭抬起头,一脸严肃:“夫人说的是,都听夫人的。”   却是把王琪又给逗笑了,吩咐着高长恭关门出去,高长恭起身关上门却是折了回来。   “还是让为夫陪夫人入睡吧,夫人放心,我定不会在床上乱动。”   王琪无所谓的笑了笑,“随便啦,我先睡了。”说完就躺到最里面,闭眼入眠。   高长恭躺上床,手不安分的去摸王琪的凸起的肚子。   王琪拿开她的手,嘟囔:“别闹,压着我很不舒服。”   一听,高长恭立马将手拿开,本本分分的躺在一侧。   差不多睡到中午十分,外面敲门声响起,高长恭怕吵醒王琪,便快速起身穿靴,打开房门后小声询问:“什么事这么急?”   侍女亦是小声回道:“殿下,是广宁王带着小姐回来了,估计马上要过来了。”   高长恭返身看了看依旧在睡梦中的王琪,嘱咐侍女先让他们去大厅等候,他马上就过去,侍女领命,很快就跑远。   高长恭穿好衣服,来到床边在王琪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睡梦中的王琪似是察觉到哪里不对,一抬手便把高长恭给推开了。   高长恭快速抓住她的手,放入被子里,待捂的严严实实的,才放心的出门而去。   刚走到路上便撞见了香香,“爹爹。”   “诶,”高长恭应了声,快步上前将她抱入怀中,“香香今天怎么回来了?昨天爹爹和娘亲不是来看过你吗?”按理说,香香没这么粘人啊。   香香耸拉着头,道明来意:“昨天香香做错了,还那样对娘亲,今天是来给娘亲道歉的。”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娘亲怎么会生香香的气呢,不过你娘亲昨晚没睡好,现在正在休息,我们晚点再去找她如何?”   香香点了点头,高长恭将她放下来,“怎么不见你二叔父?”   “二叔父刚刚送香香进来后,就出去了,说是一会儿就回来,爹爹,香香饿了。”   高长恭拉着香香往前走,“怎么,来之前没有吃饭?”   香香直摇头,“吃了,不过没吃多少。”   高长恭在香香额头点了一下,“你呀你,比你娘亲还能吃。”   “爹爹,快过来,香香有悄悄话要问。”   嗯?高长恭还是附身下去。   香香对着高长恭耳畔出声问道:“爹爹,娘亲肚子里的宝宝是不是也很贪吃?”   这,他那知道…   见高长恭不说话,香香以为是默认了,继续道:“那香香就不是最贪吃的是不是?”   好像哪里不对,高长恭还是点了点头。   香香大笑出声,不管身后的高长恭,自己跑开了。   见香香跑远,高长恭赶紧追了上去,“香香,你娘亲要是知道你说她贪吃,肯定又会打你屁股的。”   香香回头朝他吐了吐舌头,“到时候我就说是爹爹的说的,娘亲肯定会相信香香说的。”   高长恭快步上前抓住香香的后背的衣物,“你是不是经常在娘亲面前讲爹爹的坏话?”   香香一脸镇定的摇了摇头。 ☆、无常难得久(七)   “嗯?老实交代?”   高长恭说着便去挠香香的痒痒,香香咯咯直笑,“爹爹,我说…我说。”   高长恭这才放开。   “说吧。”   香香抬头看了看高长恭,“就说了那么几次,娘亲当时也没说什么啊,还很鼓励香香这种行为呢,不过香香只敢说爹爹的事,说别人娘亲会不喜欢的。”   “看在你老实交代的份上,爹爹今天就饶了你。”高长恭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松开钳制香香的手,香香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高长恭没有去追,而是转身盯着前面某草丛后,见草丛后的人迟迟没有动静,高长恭马上跑过去查看。   原来草丛后的人正是王琪,高长恭将她拉了过来,王琪见自己被发现了,有些不好意思,“香香还是个孩子,说什么你都别信,都是骗人的。”   “昨天夫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琪一脸的迷茫,“昨天?什么昨天?昨天我说什么了吗?长恭肯定是听错了。”   高长恭暗暗咬牙,香香真不愧是王琪亲生的…   “怎么,长恭对我的话有意见?”高长恭摇头。   王琪抬起手伸出小手指在高长恭眼前勾了勾,意思不言而喻。   高长恭笑的一脸宠溺,“夫人,我们还是去找香香吧,刚刚也不知道跑那里去了。”   “好,走吧。”   两人的影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融合在一起。   ——   ——   ——这是一条分割线——   ——   ——   两个月前,王琪便说要搬离邺城,没有去洛阳,而是回了徐州,两月后,离王琪的生产的日期还差一个月,却突然提前了。   屋内偶尔会传来王琪的□□声,高长恭在门外走来走去,手掌紧紧捏着拳头,实在不放心,准备破门而入,却被刚刚赶来的郑若兰一把拉了回来。   “殿下,这产房污秽之地,殿下进不得。”   高长恭忍不住吼道:“都这么久了,孤能不担心,别拦着孤,孤要进去看看。”   郑若兰忍着委屈再次抓住高长恭劝说道:“妹妹吉人自有天相,殿下切放宽心,定会无碍的。”   高长恭终是没有冲进去,却见屋内有人开门出来,手中正端着一盆血水拿去倒。   高长恭上前一把抓住她,“夫人现在怎么样?”   “回殿下,夫人无恙。”高长恭这才放心的松开侍女,侍女端着手中的木盆快步离去。   又等了约摸半个时辰左右,王琪的□□声嘎然而止,婴儿的啼哭声传了出来,过了许久,却不见接生婆或者侍女出来报喜,郑若兰还没反应过来,高长恭便已经冲了进去。   正好和要出门的两名侍女撞上,一名侍女匆匆行了礼,便端着一盆血红的水出去了,另一名侍女连忙询问:“殿下,您怎么进来了?孩子已经抱出来了,殿下还是出去吧。”   高长恭看了几眼她怀里正哇哇啼哭的孩子不管不顾的继续往里而去,侍女只好跟着又返了回去。   王琪脸色极其苍白,眼睛紧闭,若不是没有听到稳婆传来噩耗,便真会以为她已经香消玉殒了。   高长恭想要上前,却被临近的侍女拦住,“殿下还是出去吧,这里交给奴婢们。”   跟着进来的郑若兰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王琪,出声询问:“妹妹怎么了?”   稳婆接过话,“回王妃,夫人没有大碍,只能昏睡过去了。”   正说着,几名侍女便端着热水进来了,郑若兰赶紧上前去拉高长恭出去。   高长恭得知王琪无碍松了口气,刚刚冲进屋时,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王琪已经离开他了,所以他才会不顾孩子,赶紧冲过来。   郑若兰继续吩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妹妹擦洗?”   高长恭拿开郑若兰的手,接过侍女手中正啼哭的孩子,那边稳婆的声音再次传来:“殿下,夫人生的是位公子。”   高长恭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眼王琪,拍打着孩子,一边安慰孩子别再啼哭,往屋外而去,郑若兰和之前抱孩子的侍女紧随紧其后。   刚一出去,门便被关上了,高长恭有些不太熟练的哄着孩子。   “殿下还未给宝宝取名字呢?”   高长恭眉眼一直喊着笑,“就先叫宝宝吧,等夫人醒过来再取名。”   一旁的侍女忍不住上前道:“殿下,小公子可能是饿了,还是先把小公子交给奴婢照顾吧。”   高长恭一脸恍然大悟,只顾着哄孩子,却是忘了给他吃东西,赶紧轻轻递给侍女,侍女抱着孩子便走远了,想来待在这里也是无事,郑若兰便也跟了上去。   房中的被褥,地面都被清洗了一遍,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后,高长恭才进去守在王琪床边。   这一守便是一夜,而这一夜,王琪都没有要清醒的意思。   高长恭有些慌了,让人找来大夫查看。   大夫只是说失血过多。   又是两日过去,王琪依旧未醒,看着王琪的睡颜,高长恭无比急躁,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似是想起什么不对,便让人去把当日接生的稳婆传唤入府,侍女领命出了门。   不多久,稳婆没来,反倒是看到门口正跑过来香香。   “爹爹,”香香冲到床边,见王琪闭着眼,便出声询问高长恭,“爹爹,娘亲怎么还在睡觉啊,小弟弟不是已经出生了吗?”   高长恭笑了笑,柔声回道:“娘亲很快就醒过来,香香去和弟弟玩吧。”   香香点了点头,便又出去了,香香刚走,便又听到敲门声响起。   高长恭回头看去,立马站起身迎了过去,“二哥,你来了。”   高孝珩点了点头,“陪香香一起过来的,我听说三妹从昨日刚生产完后,便昏迷至今未醒,可知是何缘由?”   高长恭叹了口气,“我已经让人传唤稳婆了,二哥快请进。”   高孝珩不客气的入门在桌旁坐下,眼睛不自觉的瞟了瞟床上的王琪,“这和稳婆有何关系?”   “我也只是猜测,等稳婆来了,应该就知道了。”   高孝珩点头,“好吧。”   很快,侍女从门外进来行了行礼,身后跟着的正是那日接生的稳婆。   稳婆跪下,“民妇见过兰陵王。”   侍女连忙在旁边提醒道:“旁边这位是广宁王。”   稳婆显然受了些惊吓,没想到广宁王也会在此,刚要行礼,便听高孝珩道:“不用多礼,快起来吧。”   稳婆这才站起身。 作者有话要说: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柳永《雨霖铃》 ☆、无常难得久(八)   高长恭打量着稳婆没有说话,稳婆抬起头望去,正好对上高长恭的目光,有些心慌,复又马上低下头,高长恭看她这样子,果然有事瞒着他。   高长恭让周围的侍女都退了下去,房内只剩下稳婆,高孝珩还有他。   “三日前,究竟发生什么?”   “这,这…”稳婆支支吾吾。   高长恭抬手重重拍打桌子,“说。”   许是被高长恭吓到了,稳婆立即吓的跪下:“殿下莫急,民妇这就一一道来。”   深吸一口气,稳婆才缓缓出声:“说来也是怪事,那日小公子刚出来,夫人便没了声音,一侍女上前查看,竟是没了气息,民妇自是不信侍女的话,推开侍女便亲自去查看…”听到此,高长恭的心仿佛漏了几拍。   “然后呢?”高孝珩连忙追问。   “探了探鼻息确实是…不过,夫人很快咳嗽了几声,我们这才惊觉之前只是一场错觉,”顿了顿,高长恭还是未出声,稳婆继续道:“除了这件怪事,便没什么别的了,夫人如此,都与民妇等人无关啊,还望兰陵王殿下莫要因此怪罪民妇一家啊。”   原来稳婆之前恐惧的是这件事,高孝珩罢了罢手朝她道:“你走吧,这件事不要再告诉任何人。”   “是是,民妇告退。”稳婆连声应道,哆哆嗦嗦起身退出门去。   待稳婆离去,高孝珩看向高长恭,“这事你怎么看?”   只听高长恭道:“二哥,你有没有觉得这和几年前,王琪落水那次很像?”   高孝珩敲了敲额头,“经你这么一说,还真像。”   高长恭站起身,高孝珩见此连忙询问:“你要去哪?”   “想办法找到石晓通。”   “晓通?”高孝珩一脸疑惑,“这和晓通有什么关系?”   高长恭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对了,二哥,你可知晓通目前的下落?你也知道,他向来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据我所知,他几乎是时时刻刻围着你们转的,如今出了这个事,他肯定很快就会出现,你耐心等便是。”高孝珩安抚着高长恭不安的内心。   高长恭刚要说话,门口便有脚步声传来。   “殿下,石公子过来了。”   高孝珩大笑出声,“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话毕,门外脚步声又传了过来,“怎么?是在背后说我?”   高孝珩让侍卫退下,高长恭起身同高孝珩来到门口,正和石晓通撞个满怀。   “怎么都跑到门口来,快,我们进去慢慢说。”石晓通将两人推进去,遂又关上房门。   虽然已经关上了房门,但是并不影响屋内的光线,高长恭和高孝珩相继坐下,石晓通的表情也开始严肃起来。   “晓通来之前就已经听府里的人说了,快给晓通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高长恭神情有些恍惚,高孝珩便将稳婆的话复述了一遍。   石晓通听完后摸着下巴来回踱步。   石晓通迟迟不说话,高孝珩等的有些急了,出声问道:“你想到了什么,倒是说出来。”   “这三天,殿下确定没有醒过?”石晓通走到高长恭面前。   “这几日我一直守着,确实没醒,晓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石晓通心中也是乱成麻,“看来一切只有等夫人醒过来再做议论了。”   三人的目光都齐齐望向床上的王琪。   两日后,王琪依旧未醒过来,石晓通查了些古典,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好在王琪连续昏迷的事情知道的人甚少,不然传出去肯定会出乱子。   王琪出了这种事,高长恭一直忧心便彻夜未眠,高孝珩怎么劝也不管用,还是高孝珩和石晓通设计将他打晕过去,这才让他休息了一天。   高长恭醒过来又守着王琪,一步也不离开,对高孝珩他们也是防备起来。   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第六日中午,王琪转醒时,高长恭等人都正在吃午饭。   “怎么全身这么疼。”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传入了高长恭耳中,王琪使力撑起身坐在床上。   “夫人终于醒了。”高长恭非常兴奋,快步跑到床边,用被子将王琪全身包住,背后垫好好枕头方便她躺,弄完后便紧紧握住王琪的手。   “殿下?”而王琪却是一脸迷惘的看着高长恭,她什么时候和兰陵王这么好?不顾高长恭作何反应,王琪毅然决然的甩开他的手。   高孝珩和石晓通正好过来,王琪抬眼看去正好看到高孝珩,心中疑惑更甚,便问道:“你是谁?”看到高孝珩身后的石晓通时,便大呼,“叔父,你怎么在这?”   高长恭和高孝珩面面相觑,高长恭本来要再再次伸向王琪的手又收了回来。   石晓通显然也是被王琪突然的称呼吓了一跳,见此,高孝珩去往门口,让人去叫香香过来。   “夫人,还记得我吗?我是长恭,你的夫君?”   王琪将目光转向高长恭,“妾身当然记得殿下,只是实在不便起身行礼,殿下莫要怪罪。”   王琪突然同高长恭如此客气,高长恭的心突然凉了许多,疑惑顿生。   门外传来脚步声,跑进来的是香香,“娘亲,娘亲。”跑到王琪身边连连喊道。   王琪更惊,她什么时候生了这么大个孩子?看到香香扑过来,她赶紧躲开,香香扑了个空,没有再往上扑,退到高长恭身侧嘴里便叨叨:“娘亲怎么睡了一觉,就对香香冷淡了。”换成以前就算不抱香香,王琪也会笑脸相迎,而现在的却是一脸的嫌弃。   “你叫什么名字?”高孝珩突然出声问道。   虽不知道高孝珩的身份,但看他的装束定不是简单的平民,王琪恭恭敬敬的回道:“妾身姓张名颖月。”   高长恭大惊,而这时,旁边一直沉默的石晓通突然小声道:“她不是王琪。”   张颖月有些奇怪,“什么我不是王琪,王琪是谁?”   高长恭起身紧抓石晓通的臂膀:“怎么可能,你胡说些什么?”   “殿下信也好,不信也罢,何不试一试?”   高孝珩见状劝说道:“三弟实在不信,按晓通所说,试一试也无妨。” ☆、无常难得久(九)   高长恭紧盯着高孝珩,“二哥你也信他说的?”   “爹爹,你们在说什么,香香怎么听不懂?”香香扯了扯高长恭的裤腿询问。   高孝珩将香香捞进怀里,没有回答高长恭的话,只是朝着香香道:“香香先别说话。”   香香闻言听话的点了点头。   高长恭缓缓转头,缓缓抬起手伸到张颖月面前,勾了勾小手指,张颖月仿佛没看到一般,只是望向石晓通一脸的迷茫与不解,“叔父,究竟发生了什么?”   高长恭满脸的不可置信,不死心抓着张颖月的手臂问道:“夫人,你难道忘了吗?你难道忘了吗。”   张颖月甩开高长恭的手,因为高长恭把她抓疼了,可是却怎么也甩不开。   石晓通帮忙拉开高长恭,“颖月,你刚刚生产,身体还未养好,好好躺在床上休息。”   张颖月瞪大眼,追问:“什么生产?叔父是说我还有一个孩子吗?可是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石晓通有些无奈,不知该如何解释,“你先待着,等我回来再同你解释。”   石晓通小声在要求高孝珩带着香香出去。   高孝珩和香香便离开了屋中。   “殿下,请随晓通来。”说着石晓通拉起高长恭便也转身出去。   高长恭一直失神沉默,任由石晓通拉走。   石晓通带着高长恭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废弃的院落,虽然荒废,却还是很干净能住人,进了屋后,石晓通立即拴上门。   “唉,没想到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在此之前夫人可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高长恭心乱如麻,半晌才道:“天月来过。”   “什么时候的事?”   “好几个月了,孤听到她说要带夫人离开孤去什么地方,但是夫人答应过孤,不会离开的,只是,她为何什么都不记得了?”   “唉,”石晓通叹了口气,“难道殿下就真的觉得这是一个人吗?”   高长恭抓住石晓通的手臂,“难道你要告诉孤,这是两个人吗?怎么可能!”   “殿下你冷静点。”待高长恭松手后,石晓通才继续道:“可这分明就是两个人,若是失忆为何又单单记得殿下却忘了你们的过往,殿下自己应该也猜出来了,没什么好否认的。”   高长恭直接摊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夫人本就不属于这里,如今回去了,恐怕也是她最初的心愿,殿下应该为夫人感到高兴才是,晓通话已至此,望殿下能想明白。”   “她会回来吗?”高长恭话语中有丝许期盼。   “不知道,等颖月满月,晓通便会带她离开,殿下可同意?”   高长恭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殿下先冷静冷静…”   话还未说完,就听高长恭道:“等等,孤还有话要问,夫人究竟来自何处?”哪怕天涯海角他也可以把她找回来。   “不是跟殿下说过了吗,夫人她并不属于这里。”石晓通说完,便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去。   高长恭起身追出去,根本未看见石晓通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的书房。   将书案上的东西尽数挥落在地,高孝珩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呵斥出声:“三弟,你拿这些死物出什么气,若有闷气,何不饮几杯酒。”   高孝珩将手中的酒坛递过去。   高长恭接过,拿出木塞直往嘴中灌,脑海中突然回荡起王琪的话,“长恭,喝酒伤身,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喝。”   念极此,高长恭直接将手中的酒坛摔在地上,高孝珩躲得快没有砸到他身上。   “三弟,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唉,你发泄发泄也好。”高孝珩没再继续劝说。   一个呼吸间,只见高长恭拾起地上的酒坛片,朝着自己手腕割去,高孝珩大呼不好,冲到高长恭面前,撕下腰间的布准备去包那不停流血的左手腕,“来人,快来人。”   高长恭死命挣扎,高孝珩有些按不住他,好在侍卫来的快,两名侍卫将高长恭按住,高长恭这才消停下来,高孝珩立马对他的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   “把殿下带入孤房中,快去请大夫,这事莫要宣扬出去。”   为首的侍卫阿爽连连点头起身出了门。   高长恭似是忘记了挣扎,整个人痴痴傻傻的,被另一名侍卫给拉出书房。   高孝珩跟上,临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叹了口气,都说一醉解千愁,这下好了,不愁也得愁了,早知道他就不拿酒坛过来了。   大夫来时,高长恭正坐在床上,眼睛却盯着床帐,大夫换完药依旧如此。   好在这事没有惊动府中其他人,高孝珩搬了把凳子坐在床边,“三弟,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好好休息吧,若是想哭就哭出来。”   高长恭看也没看高孝珩一眼,只是道:“二哥,我想静静。”   高孝珩拍了下他的肩,点了点头,“莫再做傻事,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说完便起身往门口而去。   刚关上门,便听到里面传来高长恭抽泣声,高孝珩叹了口气,走了几步,直接在阶梯上坐下,埋下头不知想些什么,神情亦是极其复杂。   屋内的高长恭早已泣不成声,开始胡思乱想,说好的永远在一起,如今老天却要他们分开,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若是如此还不如死了算了,可是他答应过王琪,莫不是王琪早已猜到他们会分离?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既然可以离开,就一定有办法回来,只要找到天月,一定有办法。   这么想着,高长恭便不顾手中的伤口起身穿靴,往门口跑去,刚拉开门,高孝珩便快速站起身跑去拦住他。   “你做什么,回去好好躺着。”   高长恭使力一推,高孝珩便被他推到一旁,远处石晓通刚从张颖月房中出来,正好看到高长恭朝他过来。   高孝珩从背后抱住高长恭,让他无法动弹,石晓通自己走近,便听到高长恭道:“天月在哪里?孤要见她。”   石晓通满脸疑惑,“晓通,他刚刚手腕受了伤,情绪很不稳定,不用理他。”   石晓通走近高长恭,便看到左手包扎的白布,“殿下放心,不出三个月,晓通一定将天月揪出来。”   说完手一抬,不给高长恭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朝着高长恭肩部敲下去。   高长恭便倒入高孝珩怀中,高孝珩松了口气,朝着石晓通赞叹:“还是晓通兄有办法。”   “还是先把他放在床上休息休息,这些日子发生太多事情,晓通得去处理下,待殿下醒来,晓通回来之前,一定要稳住他。”   高孝珩点了点头,“放心吧。” ☆、无常难得久(十)   嘱咐好一切,石晓通这才放心离去。   郑若兰整日同奶娘待在一起照顾孩子,细想平时高长恭再忙着照顾王琪也会来看一看孩子,今天夜都深了,也不见人,便独自前去寻高长恭。   刚踏进张颖月的院子,却见张颖月屋内的灯正好灭了,屋内的侍女也退了出来,想来是已经入眠了,可是未见高长恭的身影,莫非不在这里?郑若兰只好折返回身离去,碰到正要给高长恭换药的阿爽,便询问:“阿爽,殿下在哪里?”   想起高孝珩的嘱咐,阿爽吞吞吐吐的回道:“殿下,殿下正正在休息。”   郑若兰听出了阿爽的语气不对,连忙道:“带本王妃过去。”   “王妃,殿下已经歇息了,阿爽觉得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郑若兰看了看阿爽,“你在遮掩什么?是不是殿下出了什么事?”念及此,郑若兰便担心起来,“你倒是快说啊?殿下在哪?本王妃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好瞒的。”   被郑若兰如此一说,阿爽便动摇了,“王妃请随阿爽来。”   郑若兰随着阿爽来到高孝珩所住的别院,郑若兰急急忙忙冲进屋内,便看到正守在床边的高孝珩,高孝珩回头看了一眼,刚要指责阿爽开门动静弄的太大,却看到迎面而来的是郑若兰。   “阿爽,你怎么把王妃给带来了。”   阿爽忙不迭道:“阿爽知错,阿爽知错。”说完便赶紧将手中的药物递给高孝珩。   高孝珩接过便拿出被子里高长恭的手,开始拆布。   郑若兰走近看到,忙捂住嘴,一脸的惊异,“二哥,殿下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吃饭时婉掉在地上,去捡碎碗片,不小心划了道口子。”高孝珩说完依旧面不改色。   “殿下怎么这么不小心。”   高孝珩继续道:“三弟是将士,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只是三妹莫要将这事说出去,你也知道三弟这人还是很好面子的,今儿天晚了,三妹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听到高孝珩让她回去,郑若兰也不好意思在多做停留,只要知道高长恭没什么事她就放心了,“三哥也早些休息,三妹告退。”   高孝珩手和眼都不空,只是点了点头。   等换好后,高孝珩便将换下的东西给阿爽,让他带出去扔了,等阿爽退出去,便关上房门,吹灭屋内的灯,走至床边,手枕着床边闭眼睡去。   好在天气不算太凉,这么睡着并没有着凉。   只是第二日醒来,骨头有些不适,站起身撑了撑腰,便听到床上的高长恭正在梦呓。   “王琪,王琪,不要离开我…”还直接抬起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高孝珩了然,想来是梦到王琪了。   高长恭睁开眼,用左手撑起身坐起来,看样子明显很难受,看来是刚刚起身时触到伤口了。   “三弟,你暂时还是不要起床。”   高长恭朝高孝珩看去,扯着高孝珩的衣服,“二哥,你有没有看到王琪?我刚刚看到她了,她还同我说了很多话,只是我怎么也抓不住她,不过她就在我眼前。”   “三弟,你刚刚只是做了一场梦,如今梦醒,你也该醒了。”高孝珩将他的手放回去劝慰道。   “不是梦,不是梦,那是真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梦里的场景,哪里只有王琪一人,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虽然和王琪的衣服装扮奇异,他还是可以一眼认出来,眼前这个人就是王琪。   高孝珩拧不过他,只好问道:“那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说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还说到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还说要给香香改名字,只是我怎么也摸不到她,说什么她也听不见,后来好像有人把我给拉走了,她也在我眼前消失不见了。”   高孝珩听高长恭说完,心中也很惊异,“我也没办法解释,一切还是等晓通回来再说。”   “对,晓通,晓通去了哪里?”   “晓通说处理一些事,处理完就回来了,你安心等他,我看你的状态相比昨日已经好了太多,有消息传来,我军好像正在密谋什么,估计最近会出什么大事,我马上启程回邺城,你莫再任性,照顾好自己。”   “二哥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高孝珩拍了拍他的肩,一脸欣慰:“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完后便转身出门离去。   不一会儿郑若兰便端着炖好的补品过来。   高长恭一直盯着被褥,没有察觉到郑若兰已经进来了。   “殿下,妾身刚去厨房端来的,殿下趁热喝。”   高长恭被郑若兰惊了一跳,接过郑若兰手中的汤,只是左手有些不便,“殿下,不如让妾身喂你吧。”   高长恭摇头拒绝,“不用,孤自己可以。”   郑若兰尴尬的缩回手,站在一旁等高长恭吃完。   高长恭没吃几口,便将手碗递给郑若兰,郑若兰端着碗便要出门。   “等等。”高长恭叫住她。   郑若兰有些疑惑的回过头望去,“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叫人端些热水进来,还有,把香香和宝宝叫过来。”   “是,妾身知道了。”郑若兰微微颔首,便出了门去。   侍女端来热水后,高长恭便立即起身开始洗漱,待弄完一切,郑若兰带着两个孩子也过来。   香香直接扑进高长恭怀里,宝宝在奶娘怀里咿咿呀呀的挥舞着小手。   “香香,好好坐下,爹爹有话好说。”香香第一次见他爹爹如此严肃,撇着小嘴乖乖坐到高长恭身旁。   高长恭起身从奶娘手里抱过宝宝,好在孩子不闹腾,看着他直笑,郑若兰歪过头也摸了摸宝宝的脸,“宝宝特别乖。”   “爹爹,你到底要说什么事啊?”香香有些按耐不住,出声问道。   “你娘亲说要给香香改名字,还给宝宝取了个新名字。”   “真的吗?可是娘亲怎么没自己跟香香说?而且这两天去找娘亲,娘亲都不理我。”香香说着说着便低下头一脸委屈。 ☆、无常难得久(十一)   “以后娘亲不理香香,香香就来找大娘或者爹爹如何?”   香香气鼓鼓的点了点头,“以后再也不理娘亲了。”   高长恭空出左手,上前摸了摸香香的头,“不过取名字这件事还是得娘亲说了算。”   香香看到高长恭被包起来的手,吓了一跳,“爹爹,你的手怎么了?”   高长恭收回手,眼睛有些躲闪,“没事,只是被酒坛碎片不小心划了下。”   一旁的郑若兰想起昨夜高孝珩说的话,仔细想来,殿下手上的伤口根本就不是不小心划的。   那么殿下为何会划伤自己的手?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问道:“殿下,准备给香香还有宝宝取什么名字?”   高长恭看了看怀里的宝宝,又看了看香香缓缓出声:“宝宝就取兴字,香香就用琪字。”   …   ——分割线——   半月过去,邺城那边便传来消息,独孤永业攻打周国,周国杀孔城守将以城降于北齐。   与此同时,石晓通也回来了。   进了王府后,直奔高长恭所住院落。   高长恭正在院子里练剑,见到石晓通后,才将手中的剑放下。   石晓通同高长恭进了房中。   “殿下,晓通已经找到天月了。”   高长恭追问:“然后呢?”   石晓通摇了摇头,来到椅旁坐下。   “什么意思?”高长恭无比诧异。   石晓通解释道:“夫人的离开,晓通可以确定与她无关。”   “你拿什么确认?”不是他想质疑,实在是没有理由平白无故就如此武断。   石晓通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后,才回话:“她自己说的,还有就是,天星不小心染了病,她忙着照顾自己的妹妹,跟夫人离开的时间是对不上的,要说夫人离开,真应了天命二字。”见高长恭不回话,继续道:“殿下,缘分二字可遇不可求。”   高长恭突然微微一笑,石晓通看的有些云里雾里。   “你说的孤都明白,这辈子恐怕是无法再相见了,只望有来生,你此次赶路回来也辛苦了,还是下去好好休息吧。”   石晓通万万没想到高长恭突然如此释然,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在他走后的这半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石晓通虽很疑惑,却没有问出口,而是转身出了门。   石晓通走后,高长恭继续在院子里练剑,仿佛石晓通从未来过。   又是半月过去,石晓通排侍卫来告知高长恭要带走张颖月,高长恭微微失神,手中的剑不自觉的落地。   “殿下要不要属下阻止?”见高长恭如此,侍卫提醒道。   高长恭想也没想的回道:“不用,让他们走吧,你下去吧。”灵魂都不在了,要躯壳有何用。   “是,属下告退。”侍卫退下,高长恭拾起剑继续挥舞。   公元571年3月左右,高长恭随太宰段韶率军下南抵御周军,攻克柏谷城后返回。   六月,宇文护命参军郭荣增援宇文宪,被段韶袭破,齐军遂包围定阳。   段韶急攻未下,排遣高长恭选精兵千余,埋伏定阳东南涧口,以防守将杨敷突围出走。   不久,定阳城中粮尽,援军滞留不进,守卫杨敷被逼无奈,带人想于夜间突围出去,却遭遇高长恭伏击,全部俘虏,周军就此大败。   也是定阳之战时,段韶因为病重早已提前回了邺城,高长恭代替段韶的职务统率军队,但是常常收取贿赂,聚敛财物,积累财务,这么做的原因大概是害怕功高震主,遭受忌妒。   好在蔚相愿发现了,并劝诫,此事更容易被当成是罪名,这不是躲避灾祸反而招来灾祸。   高长恭不知如何是好,蔚相愿便出策,让他假托病重在家,不参与朝廷政事,高长恭虽听从他的计策,但是却没有办法成功隐退。   七月高长恭任录事尚书,同时也被留在了邺城,段韶病情愈加严重,同年八月便不幸病死,高纬在东堂为其举哀。   572年斛律光被人陷害,引得高纬让人引他进皇宫,被北齐第一御用杀手刘桃枝带人将其杀死,斛律光被杀后,高纬还扣以谋反罪名,将斛律家族满门抄斩。   斛律光未犯错,却被朝廷处死,许多人得知后皆是惋惜不已。   回想当年邙山战役后,高长恭曾被高纬叫入宫中,当时高纬关心的问候了几句,不曾想高长恭竟鬼使神差的说国事就是家事,再之后高纬又看了将士所舞的兰陵王入阵曲,心中就开始猜忌高长恭有不臣之心。   如今斛律光一死,高长恭差不多也可预见到他的结局了。   没曾想时间来的很快,573年五月,高纬便派遣使者来送毒酒给高长恭,在使者来之前,高长恭便将手里的债券尽数烧毁。   又叫来两个孩子嘱咐话语,因为两个孩子是庶子,肯定继承不了他的爵位,担心他去后,二人会受人欺负,高长恭不得已便书信一封,排人秘密将两人送往高孝珩府上。   侍卫前来通报,徐之范已经进府,高长恭理了理衣服便前往大厅去迎,刚出院便碰到了郑若兰,两人就一同随着侍卫来到大厅迎接高纬送来的厚礼。   一番礼节行完,徐之范将毒酒送上,高长恭颤着双手接过,心中悲愤万分,“孤对国家如此忠心,何时辜负过皇帝,如今却会被赐这毒酒?”   郑若兰泣不成声,劝诫道:“殿下何不亲自当面跟皇上解释呢?”或许只是兄弟间的一场误会,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郑若兰这一说,几年前高孝珩那句‘三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突然窜入高长恭脑中,高长恭冷笑出声:“皇帝怎么会见我?”见与不见都没有意义,当初斛律光被引诱而杀,他就差不多猜到自己如今的结局了。   一仰头,酒便全部饮入腹中,酒杯脱落在地被摔的粉碎。   回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心中有喜也有悲,最放不下的莫过如两个孩子,莫过如身侧这个一直陪着他,不求半分,一直毫无怨言的女人,只愿来生,他不要生在帝王家,只愿来生,他能与心爱之人一起厮守终生。   高长恭身形渐渐稳不住,半跪在地,身子不停的抽搐,不一会儿一口鲜血朝前方喷去,郑若兰赶紧蹲下身子扶住他,哭喊着让人叫大夫来,周围的侍卫侍女都只是低着头不为所动。   高长恭躺在郑若兰怀里缓缓闭上眼,手垂落在地。   徐之范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没气了,叹了口气,便带着随行的侍卫回皇宫向高纬复命。   郑若兰直接坐在地上,紧紧抱着高长恭哭的撕心裂肺。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上很多记载来源都是网络,准不准确不必深究啊啊啊。 虽然我一直强调别当历史看,但是我总不能直接写一句,“高长恭卒”吧。 所以这段过场过场还是要走一走嘛,谁让我用了这个历史背景呢。 说了这么多我就是想说,大家一定不要太认真啊不要深究啊,我非常非常玻璃心啊。 ☆、长梦残余温(上)   饿,好饿好饿,王琪从床上爬起来,竟是无法站立,连眼皮都没舍得睁一下,因为不止饿还累,“长恭,长恭…”王琪嘴唇干涩,说起话也是有气无力。   却没有人应她,抬眼望去,像是许久未见阳光一样,光芒刺的她睁不开眼,白色的墙壁上挂的是爸妈的照片,还有红色的防盗门,还有床正对面的电视,还有她正躺着的大床,等等,这分明是现代的东西,怎么回事?王琪脑中一片混乱,她明明是在古代啊,明明正在生孩子啊,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肚子咕咕声响起,王琪这才想起她有多饿,迷迷糊糊攀着墙壁和扶手下楼,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拿起一块面包便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塞,又拿了瓶纯奶往嘴里灌,等吃饱喝足,王琪才舒舒服服的爬到客厅沙发上躺下。   也只有吃饱喝足才有心思想其他事情,莫非她之前只是做了一场梦,可是这梦也太真实了,脑子愈来愈混乱,而在这是,电视机下的座机铃声响起,王琪起身过去接起电话。   “喂。”   “王琪,”电话那头,传来极大的女声,王琪揉了揉耳朵,将话筒拿远了些,女声继续道:“你丫怎么不接我电话?短信、□□、微信,你都不回,怎么回事?我差点就去警察局报警了。”   “我,我好像是睡着了,做了个挺长的梦…”   电话那头的女声打断王琪的话,“先不说这些了,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我,”王琪望了望周围,继续道:“我在家。”   “你家在哪?”女声问道。   “在…”王琪有些犹豫,不是不愿说,而是好像忘了地址,努力在脑海中搜索记忆。   那边女声有些焦急,“都这节骨眼了,你还瞒着我,快说啊,我在开车,不能跟你通太久电话。”   许是记起了,王琪这才支支吾吾的回道:“在山野路26号。”   王琪刚一说完,那边便挂断了电话。   传来一阵“嘟嘟嘟嘟…”的声音,王琪呆愣了片刻才放下手中的话筒。   想着一会儿会来人,王琪赶紧爬起来将墙上的画收起来,根本没有心思再想其他的事情。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门口便传来门铃声,王琪往门口跑去,门开。   一身红色连衣裙,手里提着一个红色小包,及腰长发随意的匹在肩头,耳朵上坠着大大的环形耳环,脸上竟没化妆,只有嘴唇涂着一层浅浅的粉色口红,墨镜插在胸口衣颈处,乳*沟若隐若现,加上精致的五官,看起来分外诱人。   半晌王琪才道:“婉婉,里面坐。”   “我还以为你准备让我一直在门口站着呢。”郝婉脚上竟是穿着平鞋进了屋,王琪从鞋柜拿出一双凉鞋递过去,郝婉接过换上,却立马捂住鼻子,“咦,你家这是什么味道?好像有什么东西死了一样,臭死了。”边说边用手扇着面前的空气,四处望了望,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王琪嗅了嗅,什么也没闻到。   郝婉穿着鞋随意的往里走去,入眼王琪客厅沙发上地上全是随意乱放的衣服书籍还有零食袋子等等东西。   “你家可真够乱的,平时都不收拾吗?”边说边帮忙拾着客厅桌子上的东西。   看郝婉一进屋就帮忙,忙里忙外,王琪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你也知道平时上班忙,房子又这么大,根本没时间收拾。”   “你爸妈呢?怎么不让他们帮忙收拾?”郝婉不经意问出声。   王琪鼻子抽了抽,“已经不在了?”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郝婉不确定的问了句:“不在了?”王琪点了点头。   郝婉走过去,拍了拍王琪的肩,“不好意思,你一直没说过你的父母,我还以为是和他们闹别扭不想提,原来是这个原因,提起伤心事了真对不起…”王琪刚准备说没关系,便看到郝婉面色变得异常。   王琪连忙问:“怎么了?”   郝婉收回放在王琪肩上的手,退了好几步,“原来那味道是从你身上传出来的,你家是不是最近刚死了小动物,你衣服也不换下,臭死了,快去洗个澡吧。”   王琪抬起手,闻了闻依旧什么都没闻出来,有些诧异,难道她嗅觉失灵了,刚刚吃面包,好像就感觉没什么味道,不会吧,既然郝婉都这么说了肯定,王琪这才出声道:“我马上去洗澡。”   郝婉连忙罢手,“快去吧,快去吧。”   王琪快步跑上楼,在衣柜里拿了套卡通睡衣便去了洗手间。   等衣服脱净便看到臀后包括手臂后有好多紫红色的斑点,仔细看去,王琪突然记起当年爸妈刚刚去世被送往殡仪馆,那天殡仪馆恰好停了半天电,她又舍不得爸妈,便在冰棺里停留了半天之久,临近火化时,她在妈妈露出的手臂上就看到了一块和她身上这种紫红色一模一样的斑点,也就是说,这很有可能是尸斑,可是为什么她身上会有尸班?   王琪越想越奇怪,匆匆洗完便回房找了身长衣长裤穿上,才下楼去。   郝婉在这么短时间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看到下来的王琪立马道:“大热天的,你穿这么厚干嘛?”   “呃,我,我感冒了,”客厅被郝婉收拾的干干净净,只是沙发一角放着一堆衣服。   郝婉指了指那堆衣服,“你家洗衣机在哪?快拿去洗了吧。”   王琪赶紧上前,抱起衣服就往楼下洗手间跑去,弄好一切,王琪又赶紧跑回客厅,拿起桌上的茶盘去楼上抓了些饼干下来。   郝婉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拿起桌上的饼干,毫不客气的撕开。   王琪坐到沙发另一边,还是郝婉先开口,“平时就你话最多,就两天没见,这是怎么了?”   却听王琪问道:“你是说我在家睡了两天?”   “我还正准备问你呢,你真的是睡了两天,不是干别的什么事?老板问了我好几次,若不是看在你干了这么多年的份上,肯定会因为你旷工把你给开除了。”   王琪没有注意去听郝婉的话,而是开始回想自己做的那个梦,“婉婉,我梦到自己跟高长恭结婚了,还给他生了两个孩子。”   郝婉放下手中的饼干,有些不解的问道:“高长恭是谁?” ☆、长梦残余温(下)   高长恭是谁?王琪想了想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回道:“就是我梦到自己穿越到古代,跟古人结婚了,而且我觉得这根本不是梦,这是真的。”   郝婉伸长手探了探王琪额头,另一只手又覆在她额头上。   王琪拿开郝婉的手,“我没有发烧,我说的都是真的。”   “对,你没发烧,我发烧了。”郝婉说完拿起桌上的饼干继续往嘴里喂。   王琪有些不明所以,伸手朝郝婉额头摸了下,立马缩回手,还忍不住抱怨:“婉婉,你额头怎么这么烫?”   郝婉看了她一眼,“我都说了,你没发烧,我发烧了。”   “不可能啊,你要是发烧了,怎么会跑到我这来?你不是应该去医院看医生吗?”   郝婉叹了口气,“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天真了?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难道就不觉得你的体温很不正常吗?”   经郝婉这一提醒,王琪才知道原来郝婉之前是同她说反话,她今天一觉醒来,确实很不正常,所以她刚刚才会觉得那不是一场梦。   见王琪不说话,郝婉只好提醒道:“要不要去医院,我开车来的,可以送你。”   王琪连忙摇头拒绝:“不用不用,我在家休息休息就好了。”   “额,对了,你什么时候去上班?”郝婉这才记起自己前来所为何事。   王琪接过话回道:“上班?我,我想出去走一走,婉婉你帮我请一个月的假吧?”   郝婉笑出声,“难得你突然要休息一个月,那什么,我最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怀上了。”   王琪目光转向郝婉肚子,“你怀上了?难怪你没见你穿高跟鞋过来,几个月了?”   郝婉有些不好意思,比了个ok的手势。   王琪惊呼:“都三个月了,那你和江淼现在办婚事还来得及吗?”   “昨天刚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我们想等生下来在办婚事,你说要休息一个月,准备去哪里玩?你该不会一直待在家里吧?”   “婉婉,借用下你的手机。”王琪将手伸向郝婉。   “啊。”郝婉从红色小包里拿出手机递给王琪。   王琪在屏幕上划了几下,郝婉远远看着,好像是在搜什么东西。   似是打定注意,王琪突然笑了,“我要去河北邯郸磁县。”   “你出去玩也找个好玩的地方啊,去什么县啊?还跑河北去,那里除了离北京近,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郝婉忍不住吐槽。   “我是去看一个人。”王琪的心情无比激动。   “谁?”   “高长恭。”   王琪说的不清不楚,郝婉忍不住继续追问:“高长恭是你网友?”   王琪在手机上点了几下,递给郝婉,“就是这个人。”   郝婉这才仔细看去。   ‘高长恭(541年―573年),又名高孝瓘、高肃,祖籍渤海调蓨(今河北省景县),神武帝高欢之孙,文襄帝高澄第四子,生母不详,南北朝时期北齐宗室、将领,封爵兰陵郡王……’   郝婉一脸惊恐的朝王琪看去,“高长恭是古代人啊,看样子都死了一千多年了,你放着钱不挣跑去看一个死人,你没事吧?”   “婉婉我真的没事,我没有开网银,这里离车站又远,不如婉婉帮我订张票吧,我要快车。”   郝婉叹了口气,“真是有钱没地方花,还不如拿来给我花,我怀了身孕,每天都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也没人给我送吃的。”   “等我回来,一定给你买一大包好吃的,怎么样?”王琪坐到郝婉旁边,拽着她的手臂直撒娇,“我的好婉婉,好不好嘛?”   郝婉稳住身形,便开始抱怨:“别晃了,头都给我晃晕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婉婉对我最好了。”王琪直接将头枕在郝婉肩上,笑的无比开心。   “两日不见,都会撒娇了,不容易啊。”郝婉刮了刮王琪的鼻头,一脸的宠溺。   若不是王琪还是这张脸,她都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王琪本人了,这性格变化实在太大了,不过不管王琪怎么变,也都是她认的小妹,一辈子的小妹。   ——分割线——   河北省邯郸市正南30公里处的磁县城南5公里处,是北齐神武帝高欢之孙高肃也就是高长恭之墓。   来来回回转车坐车,王琪总算到了,许是王琪来的不是时候,兰陵王墓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让这里看起来更显得荒凉萧条,残破不堪,即使再残破不堪,这也是高长恭最后的归宿。   王琪将左手一直捧在手中的鲜花还有右手提着的一拦水果放在石像下。   便走至碑文前,鞠了一躬算是简单的问候,站在高长恭的墓碑前,王琪久久不能回神,看着他碑文里的记载,也仿佛透过千年的时光看到了他的一生,整整一千四百多年了,高长恭,你现在又在哪里?   回想“梦”里的场景,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情,一转眼却是物是人非,王琪一路都忍住泪水,直到这一刻,终是忍不住倾泻而下,不管梦是梦还是梦非梦,至少那里的王琪很爱很爱高长恭,高长恭也爱王琪,他们在一起曾幸福的度过五年的光阴。   王琪擦干眼角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笑了笑,嘴中开始喃喃:“长恭,我不知道我们的过往只是一场梦还是却有其事,因为没有人能解释的清这件事不是吗?若听到我说的话,请你记住,我王琪爱你,很爱很爱,只是老天作弄,让你我无法厮守终生,我想就算没有我,你也可以活出你的精彩,”王琪忍不住抬手勾了勾小手指,“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就算没了我,你也要好好活着,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对了,宝宝取名字了吗?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在想你会取什么名字,你要是没想好我帮你想怎么样,男孩就叫高兴,女孩嘛就叫高欣,还有啊,香香的名字得换一换,你看高香这个名字组合起来多难听啊?”   愈说王琪愈泣不成声,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这一切不过是她在自言自语罢了,高长恭肯定听不到了,永远也听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 不想继续看若白yy的书友可以直接把这里当成大结局。 这一切就是王琪做的一场梦,梦里她去了一千四百年前和兰陵王高长恭发生了一段故事,醒来后发现她是在做梦,嗯,就是这么简单。 当然了,还有另外一种结局,一起期待吧,撒花撒花~~~ ☆、长路永相伴   “王琪,王琪…”   谁在叫她?迷迷糊糊中王琪转醒过来。   四周皆是一片白色,墙壁是白色,就连屋顶也是白色,仔细看去,才发现她这是躺在医院的病房的病床上,可是脑子里又乱又胀,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她给忘记了。   病房们被打开,走进来的是郝婉,看到王琪已经醒了,郝婉大喜,“你可算醒了,来,我刚刚在楼下买的混沌,趁热吃了。”   王琪慢慢坐起来,脑子依旧晕乎乎的,接过郝婉手里的纸碗,一勺一勺往嘴里喂,本来准备边吃边问些事,却被郝婉打住,“你先别说话,先吃,医生说你只要醒了就可以出院了,我去办出院手续,你在房里等我。   王琪有些木衲的点了点头。   吃完后,将垃圾放在床边柜子上,王琪便起身准备换去身上的病服,正好赶上郝婉回来了。   “王琪,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到过道上来了个大帅哥,超级帅的那种,而且皮肤超级好。”郝婉越说越激动。   “他是不是手里还提着一拦水果?”王琪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郝婉十分疑惑,王琪朝她身后指了指,郝婉转过头去。   门口赫然站立着刚刚她在走道看到的那名男子,只是男子并未看她,而是在看王琪,而王琪也看着那名男子。   赫婉的目光在王琪和男子身上看来看去,“你们是不是认识?”   王琪喃喃开口:“岂止认识。”   还未等郝婉继续提问,那男子就冲了过来,将手中的果篮随便放在床上,便一把抱住王琪,“夫人。”   王琪紧紧回抱住,眼泪忍不住流出来,“长恭。”   把一旁的郝婉看得一愣一愣的,王琪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还是这么帅的男朋友?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不过人家小两口你侬我侬的,她站在这里实在有些不恰当,只好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两人抱在一起半晌才松开此次,高长恭擦去王琪脸上的泪痕,有些心疼的柔声道:“夫人都瘦了。”   王琪抓住他的手,“长恭是怎么认出我的?”   高长恭笑了笑,淡淡出声:“怎么认出来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与夫人再重聚,初来夫人的家乡,”高长恭四处看了看,“还望夫人多多指教。”   王琪松开手插着腰,一副老大的样子,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以前你养我,现在换我养你了,你就放心吧。”   “我可是男子,怎么能让夫人养我。”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又不是一千多年前,所以你必须得听我的,现在我要换衣服了,你先出去等我。”王琪指了指门口,示意高长恭出去。   高长恭直摇头,“我对这里不熟,还是跟你待在一起舒服些。”   高长恭这么一说,王琪便想起她初到齐国时的场景,如今高长恭的状态和她当初估计差不了多少,便没再继续要求高长恭出去。   等弄好一切,一旁看着的高长恭忍不住问:“为什么夫人的穿的如此衣不蔽体?还不如刚刚那一身。”   王琪此时穿的是一身蓝色牛仔裤还有白色体恤。   王琪装好手机,提起床上的水果篮递给高长恭,再转身拿过郝婉的手提包,“时代在进步,人类在发展,你得试着接受啦,走了走了,我带你回家,你自己还穿西装打领带,是不是觉得比长袍舒服多了?”   王琪这么一说,高长恭哑口无言。   打开门,郝婉正在那边走廊上坐着,看到王琪拉着高长恭出来,连忙迎上来。   “王琪,包给我,我拿,对了,你还没给我介绍这人是谁呢?”   王琪一敲脑袋,这才记起,忙道:“我介绍下,这是我同事也是朋友,叫郝婉,婉婉,这是我未来老公,姓高名长恭。”   郝婉恍然大悟,“这就是你昏睡前,嚷着要去河北见的高长恭?我还以为…没想到不是,误会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你好,我叫郝婉。”她还以为是个死人,搞了半天只是个同名同姓的,郝婉伸出右手。   高长恭也伸手跟她握了握,“我叫高长恭。你好。”高长恭这些动作和话语,倒是惊呆了一旁的王琪,奇怪,这些都是谁教他的?等回去了,她一定要仔细问问。   三人在欢声笑语中下了医院大楼,刚出门便看到一辆红色的车停在外面,驾驶座上坐着的正是江淼,王琪打开车门,将高长恭推进车里,她马上也坐进去,关好门后,便给江淼介绍高长恭,等郝婉在副驾驶坐好后,江淼便开车往前驶去。   高长恭几次想提问,都被王琪拦住,就连郝婉提问高长恭,王琪都替他挡了下来,说等段时间再说,现在不说是因为她实在编不出来高长恭的身世,这事还得回去了从长计议。   好在郝婉也不是特别在意,没问出什么,便也安静了下来。   “婉婉,你给我请假了吗?”   郝婉笑了笑,“当然请了,你现在有情人相伴更得请了。”   江淼将两人送到门口,便载着郝婉回去了,王琪掏出钥匙开了门,招呼着高长恭换鞋。   “夫人,刚刚我们坐的那是何物?”   “呃,那是车,汽车,是烧汽的,这些一会再解释,你饿了吧,我去厨房做饭,你先在沙发上坐会。”   高长恭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王琪只好上去推搡着,把他摁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简单的教了他如何用遥控器,便自己扎进了厨房忙活。   高长恭见王琪离开,便也跟了上去,王琪让他去一旁,他却不愿。   不过是做饭还是吃完饭洗碗,王琪都没要高长恭帮忙,他也帮不上忙,毕竟不用烧火。   王琪解下围裙,坐到沙发上,高长恭便问起关于现代的事。   王琪便给高长恭讲述现在世界里的一切,从国家再到她的家。   这一说下去直说的口干舌燥,外面的天也暗了下来,好在高长恭不笨,通晓了很多知识。 ☆、一如当初   冰箱里的面包和食物差不多没了。   王琪怕带高长恭出门他会走丢,就自己提着钱包出门去了躺超市,留高长恭独自在家。   等她提着东西回来,就看到高长恭正坐在沙发上正埋头看什么东西,边走过去边问道:“看什么呢?”   高长恭回过头来,“你回来了?”便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提王琪手中的物品。   王琪很快放进了冰箱,单独拿出两块面包,自己一块,高长恭一块,“快吃,这个叫面包,是可以吃的,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的习惯,吃不习惯今晚也只能用这个将就了。”   拉着高长恭窝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着新闻。   高长恭全程没说话,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视,他只希望能早些融入这个新世界。   王琪随手拿起高长恭刚刚放在桌上的东西,发现原来是她藏在沙发垫子下和爸妈的合照,顿时有些伤心起来。   高长恭朝她望过来,“这中间可是王琪?”   王琪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面包,指着右边身穿黄色羽绒服的妇女道:“这是我妈妈,”又指了指左边穿着黑色羽绒服的中年男子道:“这是我爸爸,他们结婚五年,才有了我这么一个女儿,在我十五岁时就双双离世,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尽孝。”   第一次听王琪说他的身世,又看到王琪如此难过,高长恭不知该做些什么,只是将王琪揽进怀中安慰。   “夫人,以后有我,有我陪着你。”   也不知想起什么,王琪突然站起来,“我洗衣机的衣服还没晾呢。”说完便咚咚咚的跑去洗手间。   高长恭反应还是极快,连忙追了上去。   却听王琪突然问出一句,“长恭,你到底是如何出现在医院的?”   从高长恭从医院出现,她就一直很奇怪,奈何她一直没机会问出口,因为全程都是高长恭在问她事情。   “我,我…”高长恭结结巴巴,我了半天,楞是什么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还记得你我的约定吗?你也说过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我的。”   高长恭表情十分无奈,王琪都已经晾好了衣物,他还是未说话。   “好了好了,你不愿说就算了,我不逼你。”   “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也不知该如何说,只是我醒来时,有人在我耳边中说话,而我却看不到人,而且他也不许我将讨论之事告诉别人,所以具体和那人谈了什么,就不能说于夫人听了,对了,那人给了我一样东西,他让我好好收着。”   王琪好奇心起,“何物?”   高长恭从裤兜里掏了掏,便将一张卡片大小的东西递给王琪,王琪接过一看,异常兴奋,就差尖叫出声了。   高长恭十分不解,连忙询问:“夫人,这究竟是何物?让你高兴成这样。”   王琪连忙回道:“这叫身份证,看来那人本事很大,不过我们不用管那人如何,你只需要知道,你以后在中国不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了,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领证吧。”   高长恭被王琪学说越糊涂,“什么意思?”   “今天都问了一天了,快去洗澡吧,洗完了就睡觉。”王琪推搡着,把高长恭推入洗手间。   “一会洗好就用这个浴巾擦水,这一条浴巾就围在身下,然后这个轻轻一按,就会出来沐浴露,等你洗的差不多就可以全身都涂上,然后再用水冲掉就行了,弄完后,这套衣服就直接挂那杆子上就行了。”接着教高长恭如何使用花洒,待高长恭完全会用了,才放心的关上门,退了出来。   王琪也上楼洗了洗,只是这次居然没看到上次的尸斑,让她有些奇怪,不过随即一想,或许上次是产生了幻觉也说不定。   换好睡衣,就去房里翻找衣服,再下楼来到高长恭用的洗手间门口,“长恭,洗好了吗?”   高长恭很快回过话:“已经好了。”   王琪立马打开门,正好看到赤身#裸#体的高长恭,高长恭也正好看到她,王琪很不好意思的羞红脸。   便转过身道:“弄好没有,弄好快出来。”   “看来,夫人是心急了。”高长恭走到王琪身后忍不住调戏出声。   “胡说八道,”王琪转过身,眼睛望的高高的,不去看高长恭,将手中的棕色睡衣塞入高长恭怀里,“把这身衣服穿上,这是我爸爸买的新睡衣,还没来得及穿就…我一直没舍得扔,这下排上用场了。”说完便回到沙发上躺着。   高长恭估计是研究了半天,才搞明白如何穿,穿好后,便赶紧来到王琪身侧坐着。   王琪腿抬上沙发,直接倚在高长恭怀里,“夫人,刚刚那个面~包,你还没吃完呢?”   “还不是很饿,一会儿再说。”然后就眼巴巴的望着电视,只是现在正在打广告,便拿起遥控器换台,刚换了两个便看到一个带兰陵二字的剧,王琪忍不住停下来看。   剧中一穿黑衣华服的人正叫一名白衣男子为高长恭。   这样一来,王琪忍不住吐槽:“为什么非要让他演你,我觉得你自己去演自己肯定看着更爽。”   高长恭指着电视里正在说话的白衣人朝王琪问道:“这个人是我?”   “不算吧,你看他穿的衣服,哪里是齐国的服饰,长恭,香香他们,我走了都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你给我们生了个儿子,可乖了,取名叫高兴,而香香我取名高琪,只是,我们以后都没机会见到他们了。”高长恭一天下来,还是第一次在王琪面前展露出痛苦之情。   “是啊,没机会了,”王琪叹了口气,“高兴这名字怎么这么合我的意,你怎么想到的?”   “难道不是夫人取的吗?”   王琪摇了摇头,她是不是真的把什么重要的事给忘了,顿了顿没再多想,只是道:“长恭,我困了,我们还是上楼睡觉吧,明天还要去民政局呢。”   高长恭轻嗯了声,王琪关了电视,客厅里的灯,还有洗手间的灯,周围便变得黑漆漆一片,高长恭立马紧张起来:“夫人,你在…”还未说话,王琪便扑进他怀里。   “走,我带你上楼。”松开高长恭的腰,拉着他的手上了楼。   ——   第二日一大早王琪就拉着高长恭起床梳洗,从衣柜里找了许久,才找到一身王琪爸以前穿的衣服,匆匆下了碗面,便拿着身份证和钱包,便拉着高长恭出了门。   打车去了商业街,给高长恭买了几套衣服,也将身上那套换了下来,再打车去了民政局,排了许久队,才排到她两。   出了民政局,王琪笑容愈发的灿烂,将结婚证高高举过头顶遮住迎面射过来的阳光,高长恭也学着她的样子,将结婚证举到同样的位置,给王琪挡光。   高长恭转头认真的看着王琪的侧颜,王琪察觉到他的目光,也回望过去。   此刻就像当初在天矶村时。   他眼中只有她,她眼中亦只有他。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写在最后的话,感谢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在支持我文的读者亲。 全文完结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结局来的好快,也好仓促,特别是中间好多地方都省略不写了,后面我大概会码几大篇番外。 其实我想说的话超级多,但是却不知如何开口,也谢谢我的主角王琪与高长恭,让我能编写这个故事,更能给别人分享这个故事~ 最后我要说,番外嘛会陆续更新的,内容主要是填文里一些伏笔,或者给配角多一些出场机会嘛。 大概会提到“洛阳的旧事”还有本来是男二设定的陈叔宝,再次谢谢亲这段时间坚持不懈的阅读,比心心。 特别谢谢一直陪伴鼓励我文的好基友“墨墨,三爷,公举。”爱你萌。 全文完结留个联系方式,微博: 顾若白 欢迎私信找我哈哈。 ☆、番外:再见亦重逢   高长恭十分疑惑,他不是死了吗?为何还活着,而且全身还被换上了如此奇奇怪怪的服装?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他看不清方向,不知他该往何处去。   “唉。”突然听到一声叹气声。   高长恭瞳孔放大,“谁在叹气?出来,不要跟孤装神弄鬼。”   “我刚刚把你救活,你得感谢我好不好,我得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无念,是天上的帝女,凡人都叫我仙女,你也可以叫我仙女。”   高长恭有些不相信无念所说,四周又不叫无念的身影,便问道:“你要孤如何信你?”   “呃…”无念停顿未说话,似是在考虑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我就问你,要不要跟王琪在一起?别否认,我记得你临死之前还想着她呢。”   只听高长恭道:“孤并没有想过要否认,只是你怎么知道的?而且你又如何让我们在一起?”   “哎呀,你这人是不是老顽固啊,我都说了我是帝女,这天底下就没有我不知道,我不会知道的事情,而且你看你现在穿的这身衣服,是不是和你许久前梦境见到王琪时,和王琪所穿的一样怪异?这也证明,你已经沉睡了一千多年了,是时候释放你的灵魂,让你出来了。”   “沉睡一千多年?”高长恭明显吓了一跳。   “你先别提问,等你见了王琪,跟她问去,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凡人,整天爱的死去活来的,要不是我亏欠了王琪,我才不会把你给弄醒。”   听到她如此戏说感情之事,高长恭想反驳,却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场画面,一女子正躺在一张极小的白色床上安静的睡觉。   无念的声音再次响起:“床上躺的就是王琪,虽然和古代那个长的不太像,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可以认不出他来,你把地上的果篮拿在手上。”高长恭脚下突然出现一个装满水果的篮子,篮子里还有几朵鲜花。   高长恭并没有疑问,而是听话的拿在手中,“我一会儿要送你去一个地方,你到了后,不要好奇,更不要多问,没见到王琪之前尽量都不要说话,还有,你裤子兜里我给你放了一张很重要的东西,你得好好保管,弄丢了我可不负责。”   裤兜?高长恭来回的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终于在找到了所谓的裤兜。   “别找了,一会儿再找,我事情多的不得了,忙着呢,没工夫整天陪着你两。”   “接下来要孤做什么?”高长恭不知无念人在何处,只好目视着前方出声询问。   “把眼睛闭上。”   高长恭听罢,立即闭上眼。   高长恭睁眼时,是在现代的一条大街上,他的出现显然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看到现代的高楼大厦,人们身上奇奇怪怪的衣服,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显然示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地方,他怎么从未见过?   “现在跟我的指示走去医院找王琪,记住,不要跟任何人说话,因为你根本没法和他们聊出任何话题,避免人家把你当傻子,你得去了孤这个称谓,得用我,”高长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现在直接向前走。”   有几个穿着暴露的女生上来搭讪,手直接搭在高长恭身上,被高长恭毫不客气的给推开。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自己长的好看吗?”其中一红发女子一脸不屑的讪讪走开,其他几个也陆续跟上。   无念忍不住说话:“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你眼里除了王琪就不能容下别的女人了吗?你看人家那么喜欢你…”   还未等无念说完,高长恭直接打断她:“你住嘴。”   “你居然凶我!”无念忍着怒气没有发火骂人,“我告诉你,你要是把我们之间的谈话告诉别人,我绝对分分钟把你塞进棺材,让你出不来。”   高长恭没有说话,却暗暗把无念说的话记到心里,他是一定不会把这些谈话告诉别人的,包括王琪。   “右转,哪里很多人进进出出,你跟上前方那个穿白衣的护士。”高长恭听着无念的话跟上去。   白衣护士进了电梯,他也进了电梯,里面拥进来很多人,把他挤到角落里,让他有些紧张起来,无念继续道:“你盯着刚刚那个白衣护士,她出去你也跟着出去。”   高长恭点了点头。很快护士出了电梯,高长恭推搡着周围的的人群,也跟了出去,一出门便迎来一穿着黑衬衫的中年男子,“诶,小伙子,麻烦问下,耳鼻喉科在几楼?”   高长恭哪里知道,刚要说话,却听无念道:“你告诉他,在六楼。”   “在六楼。”   中年男子满脸感激的伸出右手,无念立刻提醒道:“伸出你的右手和他握手,这是招待所的礼仪,你得学习。”   中年男子握住高长恭的手,连连道谢:“谢了谢了,我是乡下人,第一次来大城市的医院,如今老婆住了院,儿子又不在,就迷了路。”说完便松手离去,临走时又转头再次朝高长恭道谢,高长恭只得回着笑脸。   耳畔突然传来无念焦急的声音:“快,快跟上那个直长发,穿红衣服的女人,她是王琪的朋友,跟着他就能找到王琪。”   高长恭抬眼左右望去,右边果然有一个穿着红衣,头发又直又长着的女子。   那女子还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完后脚下还加快了速度,高长恭不动声色的也家快乐的速度。   无念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我走了,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我之间的谈话内容。”   而前方,红衣女子转角进一间房内,等高长恭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迎来王琪的目光。   王琪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是不是手里还提着一拦水果?”   王琪对面的女声有些疑惑的出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王琪抬手,手指朝他指了指。 ☆、番外:魂梦与君同   (接40章,大概就是王琪忘记的事,番外43、44章节,可以颠倒看)   等她抬起头,高长恭的墓碑不见了,眼前却如同雾气一样白茫茫一片,再四处望去,竟是将她团团围住,因为周围皆是如此,王琪吓的立马站起身往前直跑,可是无论她怎么跑,周围都是白茫茫一片,没有一丝变化。   忙掏出兜里的手机,准备打电话,可是手机屏幕却显示不在服务区,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没有信号?这里难道是山区?王琪继续往前跑,依旧白茫茫一片,手机依旧没有信号,或许是跑累了,王琪直接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在王琪耳畔响起,“你终于停下来了。”   王琪反过身子,四处望去,根本没有人,心中惊异无比,出声询问:“谁?谁在说话?”   “忘了自我介绍了,你好王琪,我叫无念。”声音继续响起。   这人认识她?王琪在脑海中搜索无念二字,可以确定她认识的人里没有叫无念这名的。   可是认不认识都不是关键,关键她如何走出这里,“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出不去?”   “我是怕你跑了,所以特意画了个圈把你圈起来。”   画圈?圈起来?什么意思?王琪随跑很疑惑,但并未问出来,只是道:“你放我出去,我保证不会跑。”   “好啊,一言既出就不能反悔额,你把眼睛闭上,我叫你睁开就睁开。”   王琪听她说完,便点了点头闭上眼。   “好了,可以睁开了。”   王琪睁开眼,四周还是和刚刚一样,无念并没有送她离开,只是却看到她前方正放着一口棺材,吓的大叫,连忙往后退几步,不知踩了何物便往后跌去。   并未跌倒在地,而是被一股力量托住,“这地方看着空旷,其实挺窄的,走路小心点。”   王琪知道身后有人后,吓的又大叫一声,挣开身后托着她的那股力量,往前扑过去,待坐好后才向身后望去。   之前她所站立之处凭空出现一人。   此人圆圆的脸蛋似是沐浴霞光,红彤彤的,如泉水一样清澈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身穿着白色长裙,脚踩一双白色的高跟鞋,齐腰卷发随意的披撒着,额前梳着齐眉的空气刘海,两手正把玩着肩头的几缕长发,看样子年纪不大,只有十来岁。   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王琪便差不多猜到这人就是那个叫无念的人,只是,这无念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身后棺材里躺的又是谁?王琪很疑惑,也有对陌生环境以及眼前有超能力女子的恐惧。   无念走到她身前,伸手将她扶起来,“你不用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而且也不用一直盯着我看,我没什么可看的。”   这无念总是顾左右而言其他,让王琪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无念继续道:“在我说明我的目的之前,我得先告诉你身后这棺材里的躺的是谁。”   王琪砖头望去,棺材板上也没有写名字,她反正是猜不出来,只有等无念的下文。   “这棺材里躺的是高长恭。”   咯噔一下,王琪的心差点跳出来,不自觉的爬到棺材旁边,手抚上棺盖。   无论无念说的是否属实,她都信了。   “你别那么伤感啦。”无念有些无奈的朝她道。   这棺椁里躺的人是高长恭,她怎么能没有一丝感触,等缓过神来,王琪才缓缓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无念狡偕一笑,“你猜猜我是什么人?”   这怎么猜的出来?王琪摇了摇头,“我猜不出来你是何人,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一般人。”   无念在原地走来走去,轻叹了口气,有些不高兴的开口,“你的回答真让人无趣。”   王琪看了看无念,道:“与其让我猜来猜去,不如你自己说出来。”   “那好吧,我们坐下慢慢聊。”   只见无念轻轻一挥手便凭空出现一把椅子,惊的王琪说不出话,心中暗暗想着,她这算是见着真神仙了。   “你还是站起来坐凳子上吧。”无念指了指王琪身后,王琪这才回头看去,身后赫然多了一把椅子。   慢慢攀着身侧的棺椁,王琪坐上去,只是一眨眼,无念便坐到了她身侧,王琪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惊讶。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跑到齐国去吗?其实都是因为我,那天跑去找命格星君,偷偷改了张颖月,就是你齐国身体原来宿主的命格,理由嘛都是因为她上一辈子得罪了我,我记恨,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么个原因,我也不用解释清楚了,关键是最后被命格那货给发现了,然后就乘着你生孩子的时候给换了回来。”   以前只是在电视或者书里见过改命这事,没想到她可以碰到,可是,“你为什么要选我,而且…”王琪看向身旁的棺椁。   无念傻笑出声:“我也是病急乱投医嘛,还好时空与时空间存在很大的时差,换回来的时候你的身体只是出现了尸斑。”   无念本以为王琪会怪她,却见王琪莞尔一笑,“不过无念,我也要谢谢你,可以让我遇到长恭,让我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我做的梦,只是我还是很生气,因为此刻我们不是隔着时空,而是阴阳。”   “只要是这个世间的生物,都是要轮回的,你会,高长恭也会…”   无念还未说完,王琪便抢过话:“你什么意思?”   无念摊了摊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很难理解吗?”   王琪抓过无念的手臂,“那长恭现在在哪里?”   无念眼角撇了撇棺椁,“就躺在里面啊。”   王琪看过去,却是摇了摇头,“可是,可是已经一千多年了,有的只是腐骨,我想知道他投生在那里,你能告诉我吗?”王琪试探性的问了问。   “他真的在里面啦,对了,你之前在他墓碑前说的那番话我已经传达给他了。”   “他信了吗?毕竟我的脸和那个人不一样。”   “当然信啊,因为你的脸被我幻化成张颖月的模样了,我不能再跟你一直说下去了,你放心吧,我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高长恭,不过今天这段谈话我会从你记忆里抹去,你没意见吧?”   王琪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无念抬起手,在王琪眼前轻轻打了个响指……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